霍媛媛见潘家老祖沉默不语,急切道:“潘佬,你有什么苦衷可以直接说,我们都在这里,都可以为您作证。”
说罢,她转头看向灿都尉:“相信灿都尉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灿都尉意味深长地看了霍媛媛一眼,哈哈一笑:“霍小姐说的对,如今造成这幅局面,全是因为您老什么都不愿意说。”
“我在这对天发誓,只要您老给我一个交代,我一定面见大帝,据实奏报,如何?”
潘家老祖沉默半晌,环顾四周,苦笑一声:“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与其他的人无关。”
“如今,老大死了,老二、老三不知所踪,老四生死不明……如今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后辈。”
说到此处,潘家老祖潸然泪下,他抬头看向灿都尉:“灿都尉,大帝一向以仁爱为本,不如拿我这颗头颅,换取几个小辈一命,如何?”
灿都尉闻言,笑得嘴都裂开了,他往前紧走几步,低头看向潘家老祖:“怎么?都到了如今这副田地了,这背后的事情,你还是打死都不想说吗?”
霍媛媛看得心中急切,却又不敢太过表露出来,只得劝道:“潘老,在这里的跟您都有千百年的交情,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们吗?”
“这其中的误会,只要能说出来,我们保证,立刻回去上报老祖,一同到大帝面前给您分说……”
她说着,拉了拉身边的刘七爷,刘七爷这才回过味来,急忙点头:“昂!对对!媛媛姐说得对!只要您老把委屈说出来,我立刻回家去求老祖。”
潘家老祖环顾一周,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必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十二响的醒世钟,祝福大帝万年无疆的恭贺声一浪高起一浪。
潘家老祖微微一怔,心中五味杂陈,这要是之前,自己此刻也应该会站在通天塔上,接受万民的崇拜,如今,一步错,步步错,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潘家老祖想到此处,自嘲地笑了笑,长叹一声:“……人老了,心中便有了惧意,想我潘云魁征战一生,刀剑风雨不知道见过多少,从未怕过。”
“刚才,我竟然向你求饶……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让这些小辈笑话,真的是可耻可叹!”
潘家老祖直了直佝偻的脊背:“求饶的潘云魁不配活着,你动手吧!”
说罢,他仰起头,闭上了眼睛,摆明了是不想再多说什么。
众人愕然,揉了揉眼睛,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潘家老祖是四大世家里面,最聪明最多疑的,如今却如此豪迈,宛若一个生死看淡的大英雄。
这让他们一时难以接受,灿都尉更是双眼不停地在潘家老祖的脸上横扫,想要看出一些端倪。
可令他失望的是,他没有看出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灿都尉心中焦躁,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这股不安严重干扰了他的判断,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判断潘家老祖话的真伪。
霍媛媛等人更是闭紧了嘴巴,他们都是各个家族的精英,现在事情有异,家族的传统教育告知他们,此刻最好的策略便是静观其变。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直到拿到最关键的信息,了解到真相之后,再做判断。
灿都尉紧皱眉头,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大喝一声:“你耍我!”
一道璀璨的剑气从指尖挥舞而出,径自朝着潘家老祖的咽喉斩去。
潘家老祖虽然紧闭双眼,但是感受到了无尽的杀意,身体本能的想要站起,身上突然出现几条粗大的铁链,这些铁链弥漫着复杂的大道气息,牢牢地将他的身体压制在了地上。
眼看剑气就要斩在潘家老祖的脖颈上,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道五彩的绚丽华光重重地砸在潘府外的结界上。
众人愕然,抬头看去,只见那道华光势如破竹,竟将坚固的结界撕开一道大口子。
数十名身着潘家修士服的修士由豁口外走了进来,踏空而立。
为首一人环顾一周,恨得咬牙切齿,他的双眼满是血泪,直勾勾的盯着灿都尉,恨不得将其生吃活剥。
灿都尉的心中先是已经一惊,待看清楚来人之后,脸上堆满了笑容:“呦,这不是潘老二吗?之前找你半天,万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潘家老祖闻言睁开了眼睛,见是自己的儿子,心中顿时一紧。
刚刚那股视死如归的劲头,此刻竟然有一丝松动,忍不住开口大叫:“走……快走……不要管我……”
然而,潘老二早已红了眼,此刻更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对着潘家老祖大吼一声:“爹,你放心,我这就救你出来!”
随后,他转头看向灿都尉等人,声音中满是怒火:“这些……都是你们干的?”
“非也非也!”
刘七爷见状,急忙跳了出来撇清关系:“怀民兄,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是被灿都尉强行拉过来观礼的,从头到尾没出过手……这里的一切,都是灿都尉灿大人亲自负责的。”
灿都尉白了刘七爷一眼,对他这种甩锅的行为嗤之以鼻。
他向前走了一步,神色倨傲地看着潘老二:“早就听说潘家老二有勇无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连你爹都不是我的对手,就凭你那点本事,又能泛起多大浪花?我劝你还是赶紧投降,看在潘老爷子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的话……哼哼!”
“投降你大爷!”
潘老二大喝一声,全身真气爆燃,化作一颗巨大的拳头,朝着灿都尉的脑袋砸了下来。
“找死!”
灿都尉冷哼一声,双手掐诀,原本被撕裂的结界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强大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般笼罩下来,令人喘不上气来。
与此同时,一条条银龙凭空出现,朝着潘家老二的真气拳头神通缠了上去,一瞬间,将其搅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