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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小英雄不必猜疑了,本王便是告诉你也无妨!”耶律休哥目光又转向杨业:“杨将军,先前之人虽是假扮本王,可他所说的话却是本王要说的,你堂堂当世名将,号称无敌,又何苦为宋国那昏君效力?”
“你可知本王如何能轻易将你围堵在此?还不是你们自家人早已暗通本王,你的一举一动尽在本王掌中,你安能不败?”
话锋又一转:“小英雄,虽不知你先前为何去刺杀那潘美,可你偏偏没有下手,这可是打草惊蛇了,这潘美老儿老奸巨滑,被小英雄你这一吓,又怎会毫无防备?”
花恺一听,顿时明白了,潘美这老儿与耶律休哥早就暗中勾结,当初自己找上潘王二人之时,正是他们暗谋坑害杨业之时,被他听去了密谋,又曾性命被胁,知道他是敌非友,又怎么会没有任何顾虑?
怕是在谋算这一死局之时,早就连自己也算计在其中,再加上耶律休哥早从耶律谐理口中知道自己的可怕,设下了如今这个局也就不奇怪了。
虽然其中细节不能尽知,但有一点却非常清楚,他太小看这些“古人”了。
仗着一身足以纵横此世的武功,以为无人能威胁到自己,却是自食恶果。
也就是他自己开了挂,否则以这些“古人”的智慧,真的能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而且他又怎么能想到,这些在他眼中弱得挡不住他一剑的“凡人”,竟然会拥有射鬼箭这种那诡异之极的东西,这实在是一个难以预料的巨大变数。
只可恨,那潘美身上竟有星宿庇护,否则当初就将他一剑了账,任他老奸巨滑,又哪里有发挥的余地?
耶律休哥哈哈一笑,像是嘲讽宋人的窝里斗,又是自得胜券在握,转而又向杨业招降道:“如何?杨将军若是肯降,本王不止就此退去,还保你等一世功名富贵,宋国之中竟如此坑害有功之臣,你等为他效命,岂非荒唐?”
“还有这位小英雄,你一身本事虽惊世骇俗,却也难挡我十数万精兵,我大军一动,便是让你杀又能杀得了多少?仅本王一支射鬼军便能让你疲于应付。本王实是怜你一身本事难得,不忍如此少年英雄就此逝去,若肯归附,本王一样许你功名利禄,绝不在杨将军之下,如何?”
他的话也并非虚言,花恺再厉害,也还是肉体凡胎。
哪怕在全盛时,一千多人拼一拼他能杀完,一万人他拼掉半条命也能杀他个七零八落,再远遁而去,可十万人精锐辽军,不是累死就是累到力竭被乱刀砍死、乱箭射死。
再加上他现在还受了伤,而且还有那诡异之极的射鬼军在一旁窥伺,似乎真的是死路一条。
形势确实很严峻,怎么算都是不降即死,别无选择。
耶律休哥的话在宋军之中产生一阵阵骚动,他们之中大多跟随杨业争战多年,出生入死,即既已上了战场,就早把生死置于一旁。
他们愿意争战沙场,哪怕死在敌人刀下也不会惧怕,可不代表他们能接受死于自己人的阴谋算计中。
想想自己为朝庭出生入死,最终却要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一刀,谁都不能忍。
杨业丝毫未将耶律休哥招降的话放在心中,对于军中的骚乱他也不曾惊慌,因为他自信只要自己还在,这军队就乱不了。
但是潘美与辽人勾结坑害他的事,却让他深受打击,哪怕先前在那让他护四州百姓南迁归宋的一纸荒唐军令下达时,他就有所明了,但总还报着一丝期望,如今,这期望破灭了。
杨业闭起双眼,略有悲凉之意。
杨家诸将已经义愤填膺,齐道:“爹!杀出去吧!我们护您突围!”
杨业不答,只是睁开眼,回首看向花恺:“少侠可还能再战?若是能战,老夫便拼死护你,想来以少侠本事,若有老夫麾下儿郎相助,不难杀出一条血路。”
若是花恺真能再战,以他本事,加上两万宋军,未必不能杀出去。
是他还有后半句没说,杀出一条血路是不假,可这血路估计将有八CD是他麾下儿郎的尸骨铺就。
这两万军兵,怕是要尽殁于此了。
与花恺不同,他们是军人,沙场战死,本是宿命,而花恺却是为救他们而陷入绝境,又不是军人,如果可以,自然不想如此少年英雄陷于此地。
此时花恺脸色莫名,看不到半点惊惧之色,也看不出喜怒,让人无法猜测他心中所想。
“呵呵……”
花恺突然发出轻笑,对杨业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杨将军,若我能让他军心尽丧,你可有把握杀出此地?”
杨业两道刀锋般的花白浓眉一扬,虽不知其意,还是答道:“两军对阵,首在军心,若真能如此,哪怕他军卒数倍于我,老夫虽不敢言胜,可突围而去,却是不难。”
“好,既如此,还请将军早做准备,待我剑落,便向南突围,延平将军与延嗣将军此时带着百余士卒埋伏在十里外的山坳,人数虽少,想必时机适当,也能起些作用,这点将军应该比我了解,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身穿白袍银甲的杨六郎惊喜道:“大哥和七弟没死?!”
杨业眼中微亮,他虽不知道花恺要做什么,可若真能像他说的那样,未必不能死里求生。
花恺话至此处,不欲再多说,一振衣袍:“哪位兄弟能借剑一用?”
杨六郎急忙递过自己手中宝剑,先前拼命,他枪剑齐施,可杀了不少人。虽不知道花恺意图,但他此时对眼前这位看着比自己还小一两岁的人已经产生了崇拜之心,自然无有不应,一付怕别人和自己抢的模样道:“用我的吧!”
花恺接过,掂了两下,笑道:“好剑。”
“还请将军让开前路。”
杨业微皱双眉,只是当此之时,他也只能相信,挥手间,前面军阵已散开。
他便在众目睽睽下走到阵前,独面万军。
直视耶律休哥:“耶律休哥,你真以为躲在乌龟壳里,我就杀不了你?”
那耶律休哥自然不信在如此境地下,还有人能伤自己,听他说话,也只当是虚张声势,好整以暇地道:“哦?小英雄还有何本事?不若便使出来吧,也好让你心服口服。本王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视这十万雄兵如无物,杀得本王。”
花恺再不多言,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张黄纸。
正当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时,一个莫名的声音响起在这金色的峡谷平原之上,一时间,似乎天地之间都在回荡着一个晦涩浩大的声音,无人能明其中之意,却都感受到其中的恢宏浩瀚,如同天地降下纶音:
“天地无极,天心正法,
玉液化生,阴阳逆从。”
“敕令!”
“天地无极,天心正法,
身如龙虎,乾坤覆载。”
“敕令!”
“昂——!”
“吼——!”
玉液闪耀着晶莹的绿光,带着庞大生机,没入眉心。
如同来自远古蛮荒神兽的咆哮响彻天地。
花恺体内伤势尽复,脏腑跳动如战鼓雷鸣,血液奔涌如山洪倾泄、大河奔流,不但力量尽复,更是百十倍地增长。
恐怖之极的增幅!
前所未有的强大!
双手握住剑柄,竖在胸前,缓缓举过头顶,像是举着一座山。
起风了?
一个宋兵从天地纶音中回过神来,拂去被突兀吹起的大风带进眼睛的凌乱发丝。
接下来不止是他,许多人都感觉到了异常。
风,更急了。
那柄高举过头的长剑,就像是一个渊深的黑洞,散发着无穷的吸力,吸扯着庞大的气流呼啸而来。
“杀了他!放箭!”
耶律休哥突然厉吼,语气中竟然透着惶恐。
因为他看到了一把“剑”。
花恺头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剑,不是他高举在顶的剑,而是将这把剑,将这个人,全都笼罩在内的一柄巨剑。
这是一柄长达数十丈,通天彻地一般的半透明巨剑。
不谈这柄通天巨剑蕴含的威势,哪怕是在方圆数十米内肆虐的残余的凛冽剑气,就割得人生疼。
如此威势,如若天降神威,让人难以直势,耶律休哥怎能不惧?
只不过已经太迟。
花恺双手如举山峦,缓缓挥下。
通天巨剑也随着“缓缓”斩下。
看似迟缓,实则快得让人无反应。
飞来的箭矢还没有触及就已经纷纷粉碎。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一时间烟尘滚滚,让人目难视物。
待尘埃落定,所有人都已经说不出话来。
一条长达百丈的沟壑凭空出现,从花恺身前丈余一直延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堪堪擦着耶律休哥穿过。
所过之处,无论士卒、刀兵尽皆化作碎片。
神剑,夺魄势!
一片寂静,尤其是作为那个身影敌人的辽军,没人能说话,没有人敢说话,他们的胆魄已经被神剑夺去。
这哪里是人能挥出的一剑?
这是神剑!是天剑!
“儿郎们!杀!”
杨业不愧是杀场老将,哪怕如此慑人心魄的一剑,也只是一瞬恍神,便最先反应过来,虽然有些可惜没有斩中主帅,但看着明显被夺了心魄的辽军,一声令下,一场兵力数倍悬殊,却是少数压倒多数的血战便已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