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街道上,一派末日慌乱情景。大齐军队不日将打到京城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京城每个角落,人人都在准备逃往更安全的南方。
街道上,马车、驴车和行人们挤作一团,混乱中不时发生碰撞和跌倒,乱哄哄的往城门涌去。孩子们的哭声、妇女的呼喊声、男人们的喝骂声此起彼伏。
不时有马蹄声急促地划过,马背上的骑士身穿铠甲,面容冷峻,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梁锦南骑马从小巷子抄近路回府,陈护院和周嫂子正在收拾东西,现在大家伙一起逃命,兵乱猛于虎。
“什么,你不跟着皇上走,你要留下来守卫京城?”陈护院听到粱锦南的话,声音顿时拔高好几度。
“皇上今日选我留守京城,要我担任禁军副统领,保护京城,等援军到来。”
陈护院面有忧虑,“区区几万禁军,哪能抵挡齐军?”
梁锦南倒是平静,“齐军虽强,并非无懈可击,他们长途奔袭,必定疲惫不堪,我们只能智取”。
他转身望向周嫂子,嘱咐道:“周嫂子,你和陈伯先跟着江府人前往南方避难,我已留下足够的银两和干粮,你们路上小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周嫂子眼眶微红,哽咽道:“大人,您一定要小心,我们等您平安归来。”
梁锦南交代完毕,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马蹄声渐行渐远,留下陈护院和周嫂子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比担忧。
梁锦南一路马不停蹄赶往京郊禁军大营,与禁军统领谢文昊商议怎样抗击齐军。
谢文昊就是当初护卫楚云琪逃亡的四个侍卫之一,打回京城的时候,四个侍卫死了俩个,他护卫新皇有功,楚云琪便提了他做十万禁军统领,另一位侍卫莫大成被封为皇城司指挥使,这次保护皇帝南行。
熟人相见,自是少了许多客套,梁锦南和谢文昊抱拳行礼后,直接进入正题。
梁锦南指着桌上的舆图说:“谢兄,敌我实力悬殊,我们必须以智取胜,硬抗是不行的,肥州到京城北一百里全是山高狭窄地段,我的意思就是先带人去这一段埋伏,依照地利击杀大齐军队,他们不熟悉地形,到时候我们居高临下,分割包围,可以以少胜多。”
谢文昊看着舆图,听着梁锦南的分析,频频点头,这套巧妙地利用天然的地理优势,瓮中捉鳖的方法极其绝妙。
俩人讨论良久,仔细分析了大齐军队的弱点,制定了一套详细的各个击破作战计划。
按照既定的计划,梁锦南率领七万禁军,悄无声息地前往肥州,谢文昊则死守京城。
山路崎岖,林木茂密,正是埋伏的绝佳地点。梁锦南指挥禁军在山路两旁设置障碍,伐木取石,做好准备,等待着大齐军队的到来。
他们商定后第三天,肥州城破,齐军先头部队挥师连夜挺进上京城,进入狭长的山路。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盔甲碰撞的声音。埋伏在山上的梁锦南神经绷紧了,大齐军队已经进入了埋伏圈。他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心跳逐渐加快,神情却是冷静如常。大敌当前,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带领禁军们取得胜利,他们的生死都系于这场埋伏战的成败。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梁锦南能清晰地感受到大地的震动。举目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路上,一支庞大的军队正缓缓而来,盔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整齐的马蹄声如同死神逼近。
一路打了胜仗的齐军,士气高昂,队列整齐的行军。突然,两边山上石块,木头,如雨点般从山中呼啸而出,砸向齐军。紧接着,密集的箭矢从天而降,尖锐的箭镞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穿透空气,直取齐军要害。
齐军措手不及,阵脚大乱,原本整齐的行军队伍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下变得混乱不堪。士兵们惊恐地四处躲避,但石块和木头毫不留情地砸向他们,箭矢也如影随形,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一时间,哀嚎声、呼喊声、马匹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山谷。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梁锦南大手一挥,一声怒喝,如猛虎下山。禁军们闻令而动,从隐蔽处跃出,冲向没有发懵的齐军。呐喊声震天动地,手中的刀枪在月光下闪耀着寒光,照着齐军一阵猛杀。
齐军被打得措手不及,试图组织反击,但在禁军猛烈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梁锦南身先士卒,挥舞着大刀,如入无人之境,每一次挥刀都有敌军倒下,仿佛战神降临。
短短一个多时辰,大越禁军已经取得了首战的胜利,大齐先头部队全部被斩杀。
月光下,齐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禁军们正在忙碌地打扫战场,收集武器和盔甲,救治伤员。
梁锦南站在山坡上,目光冷冽地扫过战场,心中的紧张感终于稍稍缓解。这是两国交战一个多月以来,大越朝取得的第一次胜利,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
黎明时分,大齐的第二支军队如期而至,声势更为浩大。躲藏在山上的禁军们立即进入战斗准备状态,利用先前布下的障碍和陷阱,构筑起第二道防线。
随着大齐军队逐渐进入包围圈,梁锦南一声令下,越军如法炮制,跟上次一样,石头,木块,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出,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大齐军队虽有所准备,但在禁军猛烈的箭雨下,仍不免有人中箭倒下,一时间,齐军阵中响起一片哀嚎之声,士气大挫。
齐军溃不成军,士兵们已经陷入了恐慌之中,四处奔逃,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齐军将领焦急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试图稳定军心,但面对越军占尽天时地利的优势,保卫国家的决心,竟是无能为力,第二次战争大越军又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