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天后,刘二婶又带信,要华志芸父母去一趟。一定有喜讯,俩人断定,于是马上心情愉快赶了去。来到刘二婶家坐定,刘二婶泡出了茶后就迫不及待告知喜讯:
有一个高成分的姑娘,一心想嫁清白人家,可高不来低不凑,谈了几年,谈了几个已心灰意冷,现决定放低标准,任由父母做主,只要人好就是出身有污点也无妨。一滴水落在油瓶中,我乘虚而入,提及污派的儿子徐浩明,我磨破嘴皮,甜言蜜语,说得天花乱坠,她及父母都动了心,同意相亲。"
听后,华志芸父母又异口同音问:“人怎样呢?”
刘二婶哈哈一笑说:“你们也知道,高成分的妻子都长相出众,女儿当然不会差,如今高成分子女反而都能劳动能吃苦,因此保满意,可美中不足……”
华志芸父母急问:“哪儿不足?”
刘二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华志芸父母更急了,催促,“快说呀!”
刘二婶顿了顿才说:“可惜年纪比男的大了三年,但很看轻。”
华志芸父母马上放声大笑说:“这哪是不足啊?俗话说,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金满罐,女大三抱金砖……不是不足而是好!好!好!”
刘二婶又提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什么万一?”华志芸父母急问。
刘二婶提出:“徐浩明有了与你们女儿的这层关系,万一他要等,不肯出来相亲怎么办?”
华志芸母亲拍胸脯:“反正我们有法宝让他乖乖出来相亲。”
刘二婶听后喜上眉梢。
为避人耳目,晚上三人向徐浩明家走去,到了门口,刘二婶站在门外,华志芸父母先走了进去。坐定,与徐浩明父母寒暄一会后,四人一起来到徐浩明房间,坐定后华志芸父亲单刀直入;“浩明,你与志芸处得好,有目共赏,可你爱她就要给她幸福,让她往高处走。”
徐浩明忙接上:“叔叔婶婶,咱们是不谋而合,我也是这么想,我早就劝她抛弃我后去相亲,可她就是不听我的劝,不肯去相亲,现在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万全之策,实在无计可施。”
华志芸母亲喜出望外说:"我们有万全之策,你想不想听?
徐浩明说:"只要能说服志芸抛弃我,不但想听还会照你们说的办。
华志芸父亲喜不自胜说:“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去相亲,结了婚,就万事大吉。”
徐浩明一愣,“这,这,这……”他吞吞吐吐。
华志芸父母刷地跪下求:“浩明,你行行好吧,快结婚,我们求你了。”
措手不及,徐浩明与父母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边搀他们边说:“使不得使不得,长辈怎能向小辈下跪呢?快起来,快起来。”
华志芸父母重申:“你们不答应,我们就跪在这里永不起来。”
徐浩明左右为难只得实说:“实际上我与父母也想起这个办法,可我这个污出身,到哪儿去相亲?与谁结婚?我怎么能信口开河答应你?”
徐浩明父母也说:“是啊,有谁肯嫁入我家?叫我们怎样答应你们?”
华志芸父母见时机成熟,于是竹筒子倒豆子,一倒见底:“要是有人来给你做媒,门当户对,对方还是不错的姑娘,你能去相亲吗?”
徐浩明一想也觉着这是逼志芸相亲,让她往高处走的最好的办法,父母也早已想抱孙子,于是三人边搀两人边说:“快站起来吧,我们一定去相亲,对眼就尽快完婚。”
华志芸父母站了出来,马上走出去喊刘二婶进来,约定了相亲的日子。
一天傍晚休工时,铃英与华志芸走在最后,铃英神秘地说:“志芸,媒婆刘二婶给徐浩明介绍对象啦,今天徐浩明去相亲啦!你知道吗?”
华志芸一个旋转说:“你胡说,他根本不可能去相亲。”
铃英哈哈一笑说:“这事千真万确。”
华志芸将信将疑追问:“你如果说谎……?”
铃英认真地说:“你马上可以去核实,如果是我说谎,明天我就在生产队大晒场上爬十圈。”
铃英话说到这份上,华志芸也就信了,她心中暗暗在说:“明哥,我死乞白赖缠住你,你却为什么这样绝情呢。”
她脑袋犹如击了一猛棍,眼前一黑,一个踉跄,铃英忙扶住了她,劝:“这可是大好事,徐浩明找了对象你就解脱了,可以找个比徐浩明好百倍千倍有出息的好青年,你怎么心中还装着他?”
华志芸一句也听不进,忙脚底生油,向徐浩明家奔去。她只觉着头重脚轻,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摔了个嘴啃地,铃英见状忙奔去搀,幸亏手撑着,脸上没受伤,只是手心破了层皮。华志芸急不可待要了解实情,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赶路。
华志芸来到徐浩明家,已上气不接下气,忙扶着门框呼哧呼哧直喘气。穿着一新的徐浩明忙迎了过来,好奇地问:“芸妹,你怎么啦?”
华志芸迫不及待地问:“明哥,你今天去相亲啦?”
徐浩明忙答:“是啊!”华志芸继续追问:“定下了吗?”
徐浩明嫣然一笑说:“傻妹妹,不是上自由自在去买东西,讨价还价后就买,婚姻大事怎能看了一次就定下呢。”
华志芸如打了定心针,心跳立即恢复正常,她忙说:“明哥,别急着去相亲,再等一等吧,咱们有情人总能成眷属,实际上也快了,我弟弟已参军二年,只要他提了官或退伍后安排到了好工作,我妹妹已进了工厂当了工人,现正与一个军官谈恋爱,只要他们政审一过关,玉成其事,最多五年,咱俩就能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结婚,正符合晚婚年龄。”
徐浩明像一个弱女子,眼泪特别多,他泪涔涔说:“好妹妹,我已拖了你几年,青春转瞬即逝,许多精兵强将都在等你回音,你万万不能再等,我是为你的幸福着想,才快刀斩情丝,忍痛割爱,含着泪去相亲。妹妹啊,凡事得面对现实。”
华志芸忙为徐浩明擦眼泪并极力相劝:“当爱不爱,抛弃最爱的人与一个不相爱的人厮守一辈子,这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请你不要干傻事。”
徐浩明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