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眨,华志芸已二十二岁。一天晚上父母睡时背靠在床背上讲着悄悄话。母亲无奈说:“志芸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最佳时候了,要等弟妹结婚后她三十岁了,鲜花将凋谢,黄花将落,再说等来等去,嫁的还是没出息的人,不能由着她的性子,咱们绝不能依了女儿。”
父亲叹了口气说:“可她只爱徐浩明,要她嫁别人,她宁折不弯,横下一条心怎么办?……”
怎么办?在这节骨眼上,华志芸父母却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她泪涔涔说:“只要咱们暗中做手脚,断了她的念想,她就会嫁别人。”
父亲追问:“怎样断了她的念想呢?”
母亲:“让徐浩明先结婚,就万事大吉。”
父亲:“可这年头谁肯嫁入污家啊?有污点的打光棍的多着呢。”
母亲一声长叹:“是啊,难就难在这里,一个难找对象,一个非他不嫁,反而成全了他们。”
父亲:“我看他们是一对好鸳鸯,晚就晚点吧,别挖空心思棒打鸳鸯,睡吧。”母亲:“女大不中留,留下使人愁,这样大的女儿留在家中,人们要说三道
四,再说,如何应付踏破门槛的媒人?夜长梦多,我心急如焚。”
父亲:“皇帝不急太监急,急也没用,再说志芸嫁浩明后肯定恩重如山,会幸福,万一志芸嫁错了人,她要怪罪咱们的,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别胡思乱想,一切顺其自然吧。”
说罢他就躺下睡觉。志芸母亲也硬着头皮躺下,她辗转反侧,想了一夜,雄鸡一唱天下白,她脑际突然划过闪电,突地坐了起来,并喊醒丈夫,说:“我有了万全之策。”父亲也坐了出来,俩人交头接耳,终于统一。
天已亮,俩人急急起床,来到远近闻名的媒婆刘二婶家。刘二婶是一个五十多岁,能说会道,方远几里都熟悉,善做媒人的和气女人,她热情招待,坐定后眉花颜笑问:“一定是你们女儿答应相亲了吧?”
夫妻两人异口同声答:“女儿宁折不弯。”
刘二婶问:“我已给她介绍了一个班啦,难道还没有她中意的吗?”
夫妻俩不约而同道出实情:“那倒不是,她愿屈尊下嫁有污点的徐浩明。”刘二婶吓得摇摇晃晃,说:“那是低处啊,万万不能让她往下跳,受污染。”
夫妻两人齐求:“我们今天来就是要你这个大媒人拉我女儿一把。”
刘二婶二手一摊说:“你们当父母的也说服不了女儿,我一个媒婆能有什么
办法?”
华志芸母亲说:“你有办法”。
华志芸父亲道破天机:“其实徐浩明也不愿连累志芸,只要你给徐浩明介绍
一个对象,他结了婚就断了我女儿的念想,就救了我女儿。”
刘二婶束手无策摇着头说:“这办法是好,可是如今媒婆最头疼的是给带污点的做媒,人家一听就摇头,我实在无能为力。”
华志芸父亲提醒:“可以歪对歪,溜对溜,虾对虾,蟹对蟹,xx配王八。”
一语提醒,刘二婶说:“那给他介绍一个拖儿带女的小寡妇。”
华志芸父母横点头:“那可不行。”
刘二婶又说:“那给他介绍一个有残疾的,或有缺陷的,有心理障碍的,或丑女。”
华志芸父母异口同音:“这更不行。”
刘二婶有些发火,指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污崽仔'也想攀高枝?”
华志芸母亲忙答:“徐浩明是一个好青年啊,要不我们女儿怎么会看上他呢?
介绍的要是他看不上眼,一―回绝了,还不是枉费心机,他不找对象打光棍,我女儿照样心不死。”
刘二婶打探问:“他究竟要找怎样的人?”
华志芸父母说:“起码要中等偏上,这样才能拴住他的心。”
刘二婶哈哈笑,说:“你们说话轻飘飘,中等偏上的女孩谁肯下嫁?”
华志芸父亲又提醒:“你也可以在同类中找啊,污碰污就成一色了,谁也不
嫌谁。”
刘二婶又为难了,说:“带污点的都想嫁入红门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谁
肯……?”
这也是实话、现实,华志芸父母又堕入尴尬境地,他们只得施用最后一招。华志芸母亲挖出了一沓钱,传了上去,说:“人人都知道你做媒办法多,就是因为难才来找你,求求你,行行好。”
刘二婶摸了摸钱,暗暗一喜,心想,少说也有贰佰元,平常做成一个媒是三十元,已是七个媒钱了,农村妇女要做一年多,工人也要做大半年,一定要千方百计做成这个媒,可她还是不露声色说:“这钱我不能接,这媒实在难做。”
推让了几回,在华志芸父母的劝说下,她勉强接过了钱,说:“那就放在我这儿,做不成再还你们。”
华志芸父亲说:“做成了我们还有重谢,钱浩明家肯定也有重谢,再说,我女儿也要叫你做媒啊,是一箭三雕,三大收入。”
刘二婶笑出了声,随机应变答应:“恭敬不如从命,那就试试吧。”
华志芸父母欢欢喜喜出了门。
三天后,刘二婶带信,要华志芸父母去一趟。一定有喜讯,俩人断定,于是马上心情愉快赶了去。来到刘二婶家刚坐定,刘二婶就告知喜讯:“有一个中等人家的女儿,比徐浩明小一岁,还是个裁缝,听说徐浩明的为人处世后,愿意下嫁。”
徐浩明父母咯噔一震,脱口而出:“好事啊!可徐浩明父亲有些怀疑,这么优越的姑娘为什么不攀高枝肯下嫁?他多了个心眼说:“是否可以先见一见姑娘的人,或者相片。”
媒人挖出了相片,徐浩明父母看后说:“相貌中等偏上,应该没问题。”
徐浩明父亲还有些不放心地问:“手脚利索吗?”
媒人只得实说:"可惜是跛脚,反正不要下田劳动,做裁缝,踏缝纫机还是力所能及的,收入反比种田高。”
万万想不到,徐浩明父母却意见一致,"一表人才的大小伙子,娶一个跛脚,别说徐浩明不同意,我们也觉良心上过不去,这不行,绝对不行。
媒婆甩脸子:"那我可没办法想了,另请高明吧。说罢挖出了媒钱,徐浩明母亲想接,徐浩明父亲却说:"刘二婶,钱还是放在你这儿吧,反正也不急,来日方长。
刘二婶又把钱装进了口袋。刘二婶会做这个特殊的媒人吗?请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