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味道奇特,他眉头微皱,却还是强忍着不适,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我回房了。”
他淡淡地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陶秀秀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碗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得意,仿佛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取得了胜利。
那酒的后劲极大,不久,傅昱学便感到身体开始发热,他解开上衣,躺在床上,思绪渐渐飘远,眼皮也越来越重。
此刻,他多么希望宋凝能在身边。
而宋凝,是否还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呢?
事实上,宋凝怎么可能忘记,她早就为他的生日准备好了礼物,只是最近的忙碌让她差点错过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晚餐后,她独自坐在院子里,心中总觉得今天似乎少了些什么,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哎,今天到底是忘了什么呢?”
她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困惑。
苏母沈嫦云听见女儿的嘀咕,打趣道:“又在嘀咕什么呢!”
宋凝摇了摇头,一脸迷茫:“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
沈嫦云笑骂道:“你这猪脑子,跟你妈一样!”
宋凝不服气地斜睨了母亲一眼:“还不是你生的!”
“你这孩子!”
沈嫦云假装生气,举起手中湿漉漉的衣服作势要扔。
然而,正是母亲手中那件蓝色的衬衫,突然触动了宋凝的记忆,她猛地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慌乱:“糟了!糟了!阿泽的生日!我竟然给忘了!”
沈嫦云一听,惊讶不已:“哎呀,这么重要的日子也能忘?赶紧回去吧!让你哥哥送你!”
宋凝本就有此打算,闻言更是加快了脚步,匆忙回屋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临出门前,她还不忘回头对躺在床上的妹妹宋雨恶狠狠地说道:“你那点小事,等我回来再解决!”
宋雨懒洋洋地在床上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回应:“知道了知道了!”
夜色已深,当宋凝赶回靳家时,院中的餐桌上还零星散落着未收拾的碗盘,一片欢聚之后的宁静显得格外寂寥。
透过碎花窗帘的缝隙,房间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宋凝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正欲开口,眼前的景象却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昏暗中,一名男子的身影隐于暗处,而一名女子则跨坐在他身上,衣衫不整,场面极其暧昧...
过去的背叛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宋凝一阵眩晕,她紧握门把手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那里。
良久,宋凝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猛地吼出声,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愤怒:“你们在搞什么鬼!”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颤,慌忙转头,望见门边的宋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苏……宋凝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惊慌与不安。
门外的风,似乎也在此刻静止,只留下一串串疑问在空气中回荡——难道阿泽哥和宋凝之间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一切,究竟是误会还是另有隐情?
咋就忽然现身了?这个问题像是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打破了屋内微妙而紧张的氛围。
女子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绯红,如同晨曦中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她的眼神清澈见底,宛如春日里潺潺流动的溪水,纯净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
半露的雪白香肩,在微弱的灯光下更显诱惑,那是一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足以让任何人心动神摇。
男子的表情隐藏在暗处,不为外人所见,但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痛苦呻吟,如同被风撕裂的夜幕,透露出难以名状的苦楚。
这声音对于宋凝而言,仿佛隔了一层薄雾,模糊不清,而一旁的彩英,却像是捕捉到了每一个细微的震颤,听得真切,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男子口中呼唤的,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宋凝,这两个字仿佛带着魔力,瞬间点燃了宋凝心中的火焰。
她只觉得一腔热血直冲脑门,愤怒与不甘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冷冽气息。
她冷冷地喝道:“这是我丈夫,我的家!我回来有何不妥?”
言辞之间,锋芒毕露,字字如针,直指彩英的心窝。
紧接着,宋凝话锋一转,语气更加尖锐:“倒是你,彩英!一个未嫁的大姑娘,深夜跑到别人家的床上,这成何体统?”
这一番话,如同利剑出鞘,直戳彩英的要害,让她的脸色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红晕。
然而,事已至此,彩英又岂会轻易退缩?
只见彩英迅速调整情绪,稳定心神,心中暗自盘算:反正阿泽哥此刻醉得昏天黑地,不明所以,一切解释和应对,不都得靠她这张巧舌如簧的嘴吗?于是,她轻轻挑了挑秀发,嘴角勾起一抹傲慢的微笑,缓缓说道:“宋凝姐,你和阿泽哥的故事早已翻篇!今天可是他的生日,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从早到晚都是我陪他庆祝的!”
“他一高兴,难免多饮了几杯,现在需要有人照顾他休息。所以,麻烦你离开的时候,记得带上房门。”
彩英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她才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
说罢,彩英竟大胆地伸出手,当着正牌夫人的面,轻轻抚摸上傅昱学沉睡中的脸庞,那动作里满是挑衅与不屑:“阿泽哥还跟我说,今晚他特别开心,全是因为有我在身边,他才能如此快乐!”
“所以啊,苏……哎呀!”
彩英还想继续编织那些虚幻的甜蜜谎言,却不料,突然间,男子痛苦的尖叫打断了她的话,那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抗拒:“你干啥!放开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精心营造的假象瞬间破灭。
对于彩英那些无稽之谈,宋凝或许还能勉强忍受,但如此放肆无礼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她。
作为傅昱学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怎能容忍这样一个跳梁小丑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此嚣张?更何况,长久以来的隐忍与委屈,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宋凝内心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