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胳膊负气撇过头去的土豆不愿搭理沈以沫。
“好啦土豆,妈妈也不是有心的,这不是看你玩得起劲,想要你牢记这次教训,以后到外面去,别人就骗不到你了。”
毕竟你已经被家里骗过无数次了。
土豆听了更气了,不管沈以沫怎么用力,他都不愿意回头看她。
“唉,那这么香的鸡腿可怎么办啊!”
沈以沫故意当着他的面拿起鸡腿闻了闻,还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惹得土豆唾沫分泌很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馋的不行还是硬着头皮忍住了。
“别说了,我是不会吃的。”
土豆这次是真生气了,想到什么,转过头,沈以沫误以为他投降了,刚想递上盘子里的鸡腿。
“妈妈,骗爸爸钱是我们合伙的,可是现在却是我一个人承担这个后果,我越想越生气。”
沈以沫眨眼,“那你想怎样?”
土豆冷笑,很有范地伸出手:“把我输的钱还给我,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出去告诉爸爸你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你可输了足足一百块,想这样拿回去?”
沈以沫回以冷笑,不给土豆留一点机会。
威胁居然不奏效,把土豆给整不会了,他有些慌乱,“那我喊爸爸了!”
本以为妈妈会害怕,可她双手一摊:“行,你叫吧。”
“我真叫了!”
沈以沫依旧我行我素,把土豆给逼急了,“爸爸!爸爸!!”
跳起来喊纪淮安。
外头的纪淮安还以为他和沈以沫打起来了,忙不迭赶了进来。
“怎么了?”
土豆气鼓鼓地指着沈以沫:“爸爸,昨天我骗你十块钱,是妈妈故意的!她才是主谋。”
说着,他朝沈以沫露出得意的笑容,好像在说妈妈你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是吗?”
纪淮安挑了挑眉,仿佛第一次认识到沈以沫一般,直勾勾看着她。
饶是沈以沫脸皮厚如城墙也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老公,你这是什么眼神,你难道不希望这样的欺骗多来几次吗?”
沈以沫眨了眨眼,嘴里说着土豆完全听不懂的话。
然后,他就看着神情复杂的爸爸禁不住笑出了声,上前揽住妈妈,点点头道:“说也是。”
土豆人都傻了,呆呆看着相亲相爱的父母,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点什么。
于是挑拨离间失败的土豆更加生气了。
不仅丢了钱,还丢了人。
“呜呜呜呜!妈妈坏,爸爸坏,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了!”
端着鸡腿的沈以沫皱眉,面露遗憾:“是吗?唉,本来还想着拿这些钱凑了一凑买一台电视机给你还有哥哥看的,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算了算了,还是把钱还给你,不买电视了。”
沈以沫放下盘子,掏出了刚才纪淮安上交给土豆的钱还给了他。
“谁让你是我儿子呢?换成别人这钱你被骗了都不能还给你。”
“电视?!”
听到这新鲜的词,门外的地瓜都被引了过来,两小只双眼齐放光看着沈以沫,注意力全都被电视吸引。
地瓜收不住脸上的笑:“妈妈你说的是爷爷奶奶家里的那种电视?里面有小人的那种?!”
他们根本不敢想那样的稀罕东西出现在家里,妈妈居然说要买!!!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止不住的激动。
“妈妈,咱们母子之间什么钱不钱的,你尽管拿去,不够的再找哥哥借,买电视,买电视!”
土豆笑容收不住,比刚才赢钱的样子还要高兴。
沈以沫兴致缺缺,看着土豆递上来的钱没有兴趣:“还是算了吧,毕竟是我个坏妈妈,狡猾狡诈,你收着吧。”
她作势要出屋子,兄弟俩一见这情况顿时急了,连忙上去阻拦。
“妈妈,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说你的,你最好了,你是天下最好的妈妈!”
土豆拉着沈以沫的衣袖,一个劲把钱往她手里塞,没有一点不舍得。
谁能想到,刚才他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这会儿巴巴把钱往沈以沫手里送,她不收还不行。
纪淮安看着这场景都快要笑疯了,手抵着太阳穴,被媳妇可爱的不行。
地瓜也掏出口袋的钱一同塞给沈以沫:“妈妈,我这还有,你拿去买电视。”
他们太向往电视里的世界了,家里要是有一台,不敢想有多美好。
在兄弟俩的苦苦哀求之下,沈以沫不情不愿地收起了钱,“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就勉强收下了。”
“耶耶耶!”
土豆兴奋的跳起,在沈以沫的目光下,他立刻绕到桌前拿起鸡腿一手一个吃了起来,满嘴流油笑容不断,“妈妈做的鸡腿最香最好吃的,刚才可憋坏我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地瓜土豆,这事你们可别跟外面说,要低调,低调!”
沈以沫随口叮嘱了一句,两小只听了连忙举双手答应,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觉。
……
洗完澡回到房里,发现纪淮安正睁大眼等着她。
“怎么了,累一天了还不困?”
男人面容冷峻,立体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闻言挑了挑眉梢,笑道:“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嗯?”
“你究竟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还是因为环境不得不和我在一起。”
纪淮安从前从不会考虑这个问题,在他的世界观里,娶媳妇就是为了过日子的。
可随着和沈以沫的朝夕相处,他越来越计较感情里的细枝末节,尤其是听了沈梦和王婷婷的挑拨。
在她们的口中,沈以沫对顾怀阳才是真正的感情,和他不过是生活所迫。
这个问题困扰纪淮安很久,他终于忍不住了。
沈以沫一怔,坐起身,“你怎么会这种疑惑?”
纪淮安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不敢和沈以沫对视,“我感觉出来的。”
“你感觉个屁!自从省城回来以后就发现你不对劲,合着憋着这个事呢!”
“先不说我是怎么想的,你爱我吗?”
对上沈以沫如火般的眼眸,纪淮安脸颊一热,鼓足勇气:“当然。”
“你看,你这么爱我,就算我是受环境所迫,你难道就不要我了?”
纪淮安怀疑人生,“我怎么会不要你?”
“是啊,所以你足够爱我,你就不会有这个问题,好好反思一下吧。”
纪淮安皱眉,总觉得哪不对,怎么成他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