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刚开始被顾天明的话给高兴的冲昏了头脑,看到几人的面色,他才回过味儿来。
要不是看在顾霆的面子上,这会儿几人早忍不住发作了。
吩咐人去倒茶,顾霆连忙请人坐下。
“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情的顾天明还在洋洋得意,跟在顾霆身边:“能怎么回事,爷爷,他们肯定都是来表扬我喂猴子的!”
听了这话的女饲养员只想抽他,哪里还有心思喝茶,转向为首的中年男人:“园长!”
她听不下去了。
园长递了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即笑着看向顾霆,“首长是这么回事,您孙子白天在动物园的时候,把自己吃的巧克力丢给猴子吃了。”
顾霆听得认真,下意识看了眼还在得意的顾天明,越发觉得不对劲:“巧克力喂猴子怎么了?”
“怎么了!”
不等园长回答,女饲养员忍不住了,“猴子不能吃巧克力!就因为您孙子的举动,现在园子里那些猴子都中毒了,现还在上吐下泻,还有两只已经……已经没了……”
起先她还气势汹汹,说到最后止不住失声痛哭,撇过头去擦眼泪,瞪向顾天明的眼神里满是杀气。
顾天明笑容凝滞在脸上,瞬时间慌了神,对上爷爷怒气冲冲的目光,赶忙摆手:“我,我不知道的,我哪知道猴子不能吃巧克力。”
“放屁!”
不顾园长的阻拦,女饲养员愤怒出声:“围观群众说了,当时有两个孩子阻止你告诉你猴子不能吃巧克力,可你是怎么做的?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把剩下的全丢了进去,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纯心眼子坏!”
她恨死面前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了,顾首长战功赫赫,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孙子,做错了事还在狡辩。
一想到那几只遭受无妄之灾的猴子她就心痛。
“动物知道什么,你丢什么它就吃什么,你是人!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她抹了把泪,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与委屈,猴子招谁惹谁了。
徐红大惊失色:“所以地瓜土豆拦你是因为知道巧克力有毒?”
回忆起白天的情形,徐红猛然回神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俩孩子无缘无故和顾天明动起手来,合着是为了阻止他投毒。
“我……我……”
顾天明想要否认却没法反驳,尤其是爷爷犀利的眼神让他无处遁形。
“我以为他们吓唬我的,我怎么知道猴子不能吃,人都能吃它们怎么就不能吃了?”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悔改,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你怎么能这样!”
女饲养员绷不住了,顾天明在她眼里和杀人凶手没什么两样,现在还这么嚣张。
园长看了一会儿,拦下饲养员:“够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早知道你这样激动,就不带你来了!”
话落,不顾女饲养员难看的脸色,他笑着转向顾霆:“首长让您见笑了,要不是事态紧急我们也不会专门来一趟,实在是动物受了这无妄之灾没地说理去。”
顾霆强颜欢笑,手捏着沙发扶手,瞥向一边还在辩的顾天明,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你们先等一下。”
好声好气让他们先坐一会儿。
在一众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顾霆随手抄起鸡毛掸子,抓过顾天明摁在地上一顿暴打。
啪啪啪的响声伴随着顾天明鬼哭狼嚎的惨叫,隔着三里地都能听到。
“啊!爷爷饶命,奶奶救我!李叔叔救命啊!!!”
顾天明被打得满地爬,汗水和泪水齐齐落下。
“我肚子疼,肚子疼。”
顾霆这次可没留手,“疼,你还知道疼,就你知道疼,动物园的动物不知道?顾天明你个小畜生,地瓜土豆都已经提醒你了,你还不留手!”
杵在一边的李胜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暗暗在心里怒骂。
老不死的,多大点屁事至于打他儿子吗!?
顾家家大业大,不就是毒死几只猴子,搞得像杀了人一样。
“首长,首长您快住手吧,天明身上还有伤呢!万一伤口裂开就不好了。”
看不下去的李胜利急忙上手阻止。
眼看顾霆有软化的迹象,女饲养员看着地上的顾天明只觉得痛快,又补了一句:“那俩孩子阻止了你以后,你还把剩下的巧克力给丢进去了,不然的话,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不可挽回的后果!”
随着这一句话落下,顾霆刚有所缓和的火气再度高涨。
“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往下丢!顾天明你是个人!?”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抓过爬到前头的顾天明对准他的屁股又是一顿打。
“啊!”
顾天明喊得撕心裂肺好像杀猪一样,泪水模糊了双眼,屁股已经疼到失去知觉了,只一个劲儿喊着:“救命,妈妈,妈妈,我想妈妈了,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呜呜……”
“还不知道错!”
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想着沈梦,就因为沈梦三两天头没原则袒护他,才会有今天这样的性子。
看着暴怒的顾霆,徐红迟迟不敢上去阻止。
直到顾霆打完了,她才红着眼扶起地上的顾天明,哽咽着:“天明,你说说你这性子究竟是像谁,你怎么这么糊涂!”
她气不过,往顾天明的胸口捶了两下。
顾天明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流眼泪,内心绝望,愤恨地看向沙发那头坐着的工作人员。
园长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到走来的顾霆时才起身客气道:“事情已经造成,打也解决不了问题,您快别打孩子了。”
“唉,也就是您的孙子,换做别人,这事都得移交给公安了,太恶劣太严重了!我上任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事。”
可不是,这年头谁家也不富裕,谁家能往园子里投丢巧克力,也就是顾家的小少爷了。
顾霆一阵羞愧,“你们放心,这事我们会负责到底的,关于赔偿,你们列个单子,我绝无二话,至于这小子,你们想怎么处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