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顺着纪狗的话看向纪淮平,秉持着来都来了的态度。
“淮平同志,能请你把抽屉打开让我核查一下情况吗?”
纪狗闻言腰杆子又硬了,站在王秘书身后怒瞪两人。
纪淮平暗暗咬牙,“当然可以!”
在纪狗讶异的目光下,纪淮平爽快的让开了位置,全部交由王秘书检查,没有一点推脱。
王秘书见他这么配合,点了点头,放下公文包开始翻找。
可除了一些文件之外,抽屉里再没有别的,更别提纪狗口中的保证书了。
“这怎么可能!”
不愿接受这个结果的纪狗逐渐怀疑人生,不信邪的他亲自上阵,翻箱倒柜,只差点没把村部掘地三尺了。
可不管他怎么翻找,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证据,别说什么保证书,就连村里土地的情况图都没有。
纪狗无法接受,“肯定藏纪淮平家里了!一定是!”
“王秘书,我们再找找!”
纪长顺笑了:“纪狗,淮平支书做错了什么要被搜家?”
纪淮平则两手一摊:“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查,我没什么不能查的。”
听到这里,纪狗还不死心,王秘书耐心已经彻底耗尽。
“够了!”
纪狗剩下的话就这样憋了回去。
脸色铁青的王秘书对着纪狗直摇头,指了指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我这就回去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县长。”
到现在王秘书的腿还疼着,都是让这纪狗催着蹬自行车蹬的。
白瞎半天工夫。
无话可说的王秘书拎起公文包头也不回地出了村部。
“王秘书,王秘书你听我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纪狗在后面直追,可不管他再说什么都没人信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秘书骑着自行车远去,一个人跌坐在村口面如死灰。
惊恐不已的王新花脚步沉重地走了上来,站在纪狗身边欲言又止。
话还没出口马上挨了纪狗一巴掌。
“臭娘们,让你胡说八道!”
啪的一声,王新花被打懵了。
随着王秘书远去,在田地里忙活的村民们也领着锄头赶来了,里三层外三层把纪狗团团围住,个个怒目而视,开始撩袖子。
纪淮平和族老们也紧随而来,冷眼看着他。
纪狗被吓得不轻,看向王新花,起身指着她:“大伙,不怪我,都是这娘们怂恿我的,她说只要我去举报一举报一个准,到时候淮平支书下台,我就可以当支书了!”
“叔公,淮平支书,我不是有心的啊!我是受不住诱惑,都是她怂恿我,不然我怎么敢有这心思。”
纪狗吓得屁滚尿流,知道自己这是引起公愤了,哪里还敢硬气下去,哭喊着跪在地上抱着族老们的大腿,三十好几的人哭的像个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
把准备去学校的地瓜土豆看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沈以沫摸了摸他们的头以作安慰。
刚才还气愤不已的族老们看着纪狗这副样子也不由心软,颤抖着手:“你怎么这么糊涂!把淮平拉下马对你有什么好处,就你这蠢样子还想做支书,我头一个不答应!”
另一位族老叹气,到底纪狗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
“都是娘们惹的祸,你说说自从嫁到我们村来惹了多少祸事,要不是你怂恿纪狗怎么会这么糊涂!”
“纪狗,你要想好好过日子,赶紧和这婆娘离,搅家精,让她从哪来回哪去,我们村不欢迎这种人!”
王新花捂着红肿的脸,难堪地看着面前这群对她指指点点的人,不禁红了眼圈,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天大的侮辱。
纪狗犹豫,经不住族老和乡亲们的一再催促,知道今天这事不给个结果难以善了,以后他在村里也难生活。
“好,离!王新花带着你的野种滚出我们村!”
纪狗猛地转头怒喝出声,指着王新花的鼻子,不顾她眼里的泪花,也不想她离开之后怎么生活。
这样一来,王新花名声尽毁,方圆百里怕是都没有人敢要她了。
王新花颤抖着身体,委屈至极。
地瓜和土豆巴巴看着,紧挨着沈以沫的地瓜小声道:“妈妈,虽然小黑的新妈妈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事也不能全怪她吧?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怎么只怪女人呢,要是小黑爸不答应,她一个人哪能办成?”
童言无忌,地瓜声音不大,只有周边几人听到了。
赵文慧惊讶不已,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地瓜。
其余的人都在围着王新花忙着讨伐,没空理会这边。
沈以沫摸了摸地瓜的头,“你说的对,只是世俗观念如此,而且这位王新花女士并不是一个值得同情帮助的人,有这下场也是她应得的。”
地瓜睁大眼睛,刚想说些什么,那边双眼冒火的王新花腾地站起来给了纪狗一巴掌。
“我呸!你是个什么好东西,求着我脱裤子上床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现在什么都怪到我头上,你是个男人吗?”
“没出息的东西,难怪被一群人踩着在头上拉屎,老婆也不要你跑了!行,她不要你,我也不要你,老娘还能缺男人了!我呸!王八羔子。”
王新花放飞自我,怒摔纪狗两巴掌,指着全村族老全部问候了一遍,过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扬长而去,走之后还不忘一口浓痰啐纪狗头上。
“没种的男人,真是我瞎了眼!”
王新花本就是个泼辣难缠的主儿,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纪狗被打懵了,直愣愣看着她远去,想要打回去都来不及,在一众人怪异的目光下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眼前阵阵发黑。
沈以沫急忙捂住地瓜土豆的耳朵,可王新花叫骂的实在太大声,捂住都不管用。
土豆听得双眼发亮,好似透过眼神在说还可以这样骂人的。
族老们还没吃过这样的亏,被一个女人劈头盖脸这样骂八辈祖宗,他们还不能做些什么,只能铁青着脸讪讪离去。
沈以沫扬起眉头,松开捂着儿子们的手,朝着地瓜道:“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地瓜嘴角抽搐,一副开了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