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安第一时间举双手投降,“我向你保证,我绝没有敷衍的意思,全都是出自真心实意。”
一向沉默寡言的纪淮安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和最初的他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沈以沫几乎快忘了他原本的样子。
这么看来土豆那小子真是害人不浅啊,潜移默化的把老父亲都给嚯嚯成这副样子了。
沈以沫忍俊不禁,一脚过去:“得了吧你,我开个玩笑这么一本正经做什么。”
纪淮安也笑了,“我这不是分辨不出你那句是玩笑话吗,万一是认真的,我不就惨了,所以以防万一,我还是认真点吧。”
“行!”
沈以沫挑眉,倚靠在床头环抱着双臂,“那你说说刚才打土豆打得邦邦响是因为点什么。”
“这个……小孩子顽皮,土豆那性格你还不知道,就是欠打。”
沈以沫黑脸:“那也不能无缘无故,孩子那么小多可怜。”
“好!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淮安点头,笑容不断,脾气要多好有多好,说着说着,手不知何时探到她胸前,身体也靠了过来,四目相对,他墨色的眼眸泛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漆黑夜空中的繁星点点,绚烂夺目,要将人的魂魄一同吸入其中一般。
沈以沫怔怔出神,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出神,便让男人得了逞。
怪不得刚才那样听话,合着是为了这个。
沈以沫被他抱着一顿乱啃,吻的七荤八素,眩晕感袭来,但在最后一刻,她及时出手拦下了他向下蔓延的不听话的手。
“呵呵男人,刚才千依百顺就是为了这个?”
纪淮安声音低沉暗哑,“媳妇,在省城顾家我忍了很久了……在人家里不方便……现在还让我忍,不怕憋出毛病?”
他可怜巴巴。
沈以沫嘴角抽搐,逐渐被他的眼神攻略。
一夜翻云覆雨,窗外不知何时东方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光钻进窗帘缝隙投入逼仄的房间。
……
……
纪家村一切如常,并没有因为新支书的上任而有所改变,村民们吃过早饭拿起锄头开启一天的劳作。
“凭什么丫蛋家就能免学费我们小黑不能?难道就丫蛋是特殊情况,小黑他妈跑了就不是特殊情况了?!这是什么道理,淮平支书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都是一个村的,还有没有公平可讲了!”
小黑爸纪狗新娶的媳妇王新花抱着一个三岁孩子站在村口唾沫飞溅,一声高过一声,迅速将扛着锄头往地里去的人们都引了过来,放下锄头杵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家里不少有上学孩子的人家皆一脸讶异。
有人上去询问:“小黑免了学费?听谁说的?”
王新华大声嚷嚷生怕别人听不见:“还用听说,我长了眼睛!”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沈老师亲口说的,丫蛋特殊情况免去学费!”
站在她身后的小黑脸色涨红,不敢去看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王新华的衣袖:“妈,求你别说了……”
“放什么狗屁,上一边去,不要你出学费你说得轻松!你爸多久才能挣上一块钱你心里没数?”
冲着人多王新华才没给小黑一脚,怀里的小女孩被吓得哇哇叫,她忙柔声安慰:“没事噢,别怕妈妈在呢,没事没事。”
她轻拍着怀里孩子的背哄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众人睁眼瞅着心里清楚,这纪狗家刚娶媳妇又带了个小丫头压力大,怕是舍不得小黑的学费才这样出来闹的。
小黑被推到一边,捏着手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
“吵什么,都围着吵什么!”
赵文慧循声而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纪淮平才刚上任这伙人就跟着闹,不是存心不给纪淮平面子吗?
“支书媳妇来得正好,你说说我们小黑算不算特殊情况,凭什么就免丫蛋的学费!”
王新华抓过小黑推到赵文慧面前要个说法。
赵文慧一头雾水,“免什么学费?”
从头听到尾的村民上前:“纪狗媳妇说沈老师昨儿说村里特殊情况的孩子可以免去学费,说是淮平支书亲口说的,支书媳妇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见到赵文慧,村民们乌泱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我家老头身体不好,我家难道不算特殊情况吗?”
“我家里五个孩子快要负担不起了支书媳妇你行行好也帮帮我们家吧!”
“都是一个村的,没道理丫蛋特殊!”
赵文慧被他们一个个的吵的头都要炸开了,这算什么个事!
不过听到这里她也大致清楚什么情况了。
“大家安静,安静!”
她高声成功让群众安静了下来。
村民们把嘴闭上,个个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可想而知假若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的接下来又是怎么个情况。
“沈老师说的是吧?”
赵文慧向大家证实,得到准确的答复后,叫过身后的小梦:“你去吧你婶婶叫来,当着大伙儿的面问个清楚!”
……
家里的沈以沫刚做好早饭,便见小梦急急忙忙的来了,说是村里有要紧事找她。
沈以沫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没好事。
“好嘞!”
点头表示知道了,沈以沫坐下拿起筷子朝着桌上的早饭开动。
新鲜出锅的地瓜粥搭配流油的咸鸭蛋和油饼馒头,一整个香麻了。
地瓜土豆各坐一边瞪大眼睛看着妈妈那淡定的样子。
“妈妈好像出事了,你不先去看看吗?”
土豆眨巴着眼睛,他都替妈妈着急。
沈以沫胡吃海塞:“吃饱了才有力气处理急什么。”
原本急的不行的小梦在闻到桌上的饭香后眼睛盯着盘子里的煎火腿移不开眼。
这是什么,她在家里都没见过,怎么会这么香。
注意到小梦的眼神,沈以沫让她过来:“小梦来一起吃点,一会儿咱们一起去,放心,不差这一会儿。”
“诶!谢谢婶婶!”
到底是孩子心性见到好吃的轻而易举就将正事抛之脑后,挣扎了一下便坐下,拿起筷子呼呼吃了两碗稀饭。
饭后,沈以沫才和小梦赶往村口,身后跟着满眼好奇的地瓜土豆,纪淮安被扣在家里刷碗。
村口的人们等的已经不耐烦了。
赵文慧见到前来的一行人无奈道:“怎么这么久?”
沈以沫想都不想:“小梦饿了,搁家里吃了两碗稀饭才来了的,不好意思啊让大家久等了。”
小梦骇然,不敢置信地看向沈以沫,怀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