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满心快意,欣赏着顾天明痛苦的表情,捏着湿漉漉的小拳头,第一次干这样的坏事,他心里也是忐忑的。
可一想到顾天明和他妈针对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嘴脸,他便意难平,恨不得顾天明再惨一点,最好以后都不要再欺负他和哥哥了!
顾霆意识到不对劲:“怎么拉的这样厉害?”
他快步上去,毫不嫌弃抱起顾天明冲向二楼厕所。
这顿饭是彻底没法吃下去了。
接下来是专属于顾天明的拉屎时间,隔着距离都能隐约听到厕所传来的窜稀声,一直进行到了晚上,拉脱水的顾天明颤抖着腿从厕所爬出来,小脸撒白。
徐红捧着盐水上去喂他,“乖乖赶紧多喝一点,一会儿脱水了。”
趴在地上的顾天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敢离厕所太远,生怕一会儿来不及又拉裤子里了。
“那两个该死的乡巴佬!”
瞥见一楼沙发上的地瓜土豆,顾天明满怀恨意:“一定是他们,他们往我碗里投毒了!不然我怎么会好好的拉肚子!一定是他们!”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下意识的怀疑是非常准确的。
楼下的土豆听到这话,后背都止不住麻了一下,赶忙搓了搓手臂,对上沈以沫的目光,心里一阵发虚。
徐红嗔怪道:“瞎说什么呢!你是做哥哥的,他们两个才多大,能给你下毒吗?”
可不是,土豆才多大,楞谁也想不到这么小一个孩子会往碗里下巴豆,这说出去谁信。
顾天明心中不服,可来不及多说肚子又响了起来,他瞪了眼楼下的兄弟俩,又爬回了厕所一泻千里。
土豆暗中竖起耳朵偷听着一切,心里也从最初的快意到现在的害怕,时不时看向沈以沫。
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妈妈,顾天明这样不会有事吧?”
都拉了这么久了,土豆害怕把人拉死了。
他只是想给顾天明一点教训,并不想害人。
沈以沫笑道:“有事没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行了,时候不早了,明儿还得搬家呢,咱们早点回房睡觉吧。”
土豆还想问些什么,瞥见一旁坐着看报的爷爷,生生憋了回去,一直忍到了回房间。
“妈妈,顾天明真的不会有事吗?”
四下无人,土豆终于可以询问个清楚了。
“……”
“顾天明拉肚子是你做的吧?”
然而沈以沫的一句话,让土豆瞬间白了脸,汗都下来了,连连摆手。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他下意识否认。
沈以沫一把提起他的耳朵:“到了现在还在撒谎,在李老那我就发现不对了,你好端端的问什么巴豆,是你往顾天明的碗里下巴豆了吧?!”
经沈以沫这么一说,纪淮安和地瓜也想了起来,父子俩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小的土豆。
谁敢相信,居然是土豆一手策划的。
听到这里,土豆噘嘴,也不否认了:“就是我做的!那又怎样,谁让顾天明天天欺负我们的,我憋屈死了!”
沈以沫清楚的记得,在原着里后期的土豆,有仇必报,尤其是土豆,比地瓜还要严重,但凡是得罪过他们的,无一例外都经历过秋后算账。
没想到在小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表现了。
沈以沫横眉竖眼:“你干坏事还有理了是吧?你不是说你最讨厌顾天明卑鄙下流的手段吗?可你这么做和顾天明有什么区别,土豆,你这样不是成为了你自己最讨厌的人了吗?”
土豆愣住了,停止了狡辩,开始思索起沈以沫的话,脸色一变再变,到最后无比委屈。
“那也没办法,谁让他一直欺负人,他还说不会放过我和哥哥的,既然如此,我不如先下手!”
捏紧拳头,他眼里划过一抹狠辣。
那一刻,沈以沫从他身上看到了未来奸商冷血无情的影子。
原着里兄弟俩被小龙抓捕绳之以法,轰动全国,而那个时候的顾天明在做什么呢?
在地瓜土豆被枪毙的时候,作为顾司令唯一的孙子,顾天明前途光明,闲暇时还拿兄弟俩的案件和同僚说笑,鄙夷不屑,评价他们就是因为小时候穷,长大了发达了才会显露出难看的嘴脸,不像他们这种出身优渥的什么都见过了。
想到土豆的结局,沈以沫身心发冷,火气也上来了,一把掐住土豆的脸:“你长本事了,还知道和妈妈顶嘴了!”
“妈妈,不是你说的吗?善良也要有锋芒,我现在就是展露锋芒的时候!”
沈以沫被气笑了,转头看向身旁一言不发的纪淮安。
“你怎么说!”
纪淮安只觉得畅快,儿子干得漂亮,不过发觉沈以沫的面色。
“土豆这次做的确实不对,作为一个孩子,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点点巴豆,没什么……”
沈以沫听不下去了,一把扯过纪淮安出门准备私聊。
他能说的这么轻松是不知道兄弟俩未来的下场,如果任由土豆这么发展下去,以后还得拖累地瓜。
关上门。
“你怎么能怂恿孩子去做不好的事呢?”
沈以沫皱眉抱着双臂,审视着面前的男人,眼含询问,“你几个意思?”
纪淮安眨眼,起初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那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
他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一会儿进去,你抓住土豆打,狠狠训斥他犯下的错误,再加五百字检讨,我在一旁拦,你别管能打多狠就多狠,直到我拦下为止!”
沈以沫煞有其事地撸起袖子,提前给纪淮安打了个预防针。
纪淮安哭笑不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又是我唱黑脸?其实我是赞许土豆的行为的。”
沈以沫瞪眼:“废话,你以为我不赞成,可必须得教训一下,不然以后无法无天了,你别废话,就说行不行吧!”
沈以沫哪能不赞成心里爽死了,不愧是我儿子,真他妈聪明。
可这想法放心里就好了,能这么教孩子吗?
纪淮安叹气,略显无奈:“我能拒绝吗?”
“那好,三二一,咱们进去!”
沈以沫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