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轻轻呼出一口气,一边为自己的狗腿觉得厉害,一边又鄙视自己的狗腿真是越来越狗腿了。
秦柳瑟的嗓音里,有天然的温婉娇气,永嘉帝瞧她的眼神,难得都快比那夜色还柔了。
永嘉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不喜欢?那朕让人再挑几个。“
秦柳瑟微微转身,仰头望着永嘉帝,目光澄炽地道,“皇上赐予臣妾的,臣妾都喜欢。只是,臣妾觉得臣妾如今也不无什么不好之处,比起这些,能与皇上相伴,才是臣妾心之期盼的。”
“皇上刚立业不久,要用银两的地方也多,若是换了宫殿,那屋子大了,伺候的人也要多了,不说翻修宫殿,便是布置,也要好大一笔钱。”
“臣妾想着,如今臣妾还年轻,并不急着要这些,还是皇上的大业为重。”
这话,不说有没有听进永嘉帝心里,但说完,永嘉帝确实是眼带惊喜。
后宫的妃嫔,比荣宠,都是比谁位份高,比谁从他国库里拿的东西多,比谁的宫殿更华丽,倒是还没听过有这样的见解。
永嘉帝倒不是缺这点银子,而是秦家两姐妹,顾此失彼,若是两人差距悬殊了,又不是因着有龙嗣拉开的差距,那确实就是偏宠了。
是以永嘉帝确实以为,暂且如此最好。
秦柳瑟知道狗皇帝是喜欢她这番答复的,因为下一刻,她就被皇帝抱着坐在了龙案上,捧着她的脸,黏黏腻腻亲了好一会儿。
良久分开时,她早已气喘吁吁,永嘉帝盯着她的眼睛道,“朕喜欢你不涂脂粉,以后来伺候朕,便都如此甚好。”
秦柳瑟喘着气,吐气如兰,她果然又猜对了,狗皇帝不喜欢浓妆艳粉的女人。
上一世,她瞧过不少他的后宫事宜,办事是办事,几乎鲜少去碰妃嫔的脸。除了偶尔一两次蜻蜓点水一般碰了碰对方的嘴唇,除此之外,没有见过。
所以今日狗皇帝捧着她的脸,从脸上亲到嘴边,再沿着脖颈,又堵着嘴亲不停,她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怎么不按照以前的套路来呢!
永嘉帝拇指在她下巴轻柔地摩挲,哑着声音问她,“今日便在这里吧?”
问是在问,其实也不是在问。因着狗皇帝已经又堵着她的嘴了,脚下也没有要挪到里间的意思,分明就是只是通知!
秦柳瑟无语。
却在这时,外面朱万喜说有事通传,永嘉帝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她脸上挪开。
语带不悦,“何事?”那语气,好像如果不是大事,就要将他宰了一样。
朱万喜赶紧跪下,“回皇上,方才温昭仪那边派人来说,说温昭仪腹痛难忍,吃不下睡不着,想请皇上去看看。”
朱万喜觉得自己也是难做,温昭仪皇上也是宠着的,若是不说,又怕回头被算账,真是太难了。
谁知道永嘉帝的回答,压根不是朱万喜以为的。
他冷冷道,“朕又不是太医,腹痛难忍,找朕做什么?”
朱万喜这下明白了,不去!
朱万喜赶紧行了礼,低头飞速退出去,假装进来时什么都没看见,他可没看见皇上和秦美人吻得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
朱万喜这下心里有底了,这个秦美人,后头还有大福气呢。
他跟在萧衍身边快三十年,当年的九王爷虽不得势,但因着生的乃是俊俏儿郎,从来不缺女人投怀送抱。
后来成了皇上,从小到大,何时如此主动吻过这些莺莺燕燕。
趁着这个空挡,秦柳瑟赶紧喘气,皇帝既然自己拒绝了,她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假贤惠把皇帝撵过去。
只两手搭在皇帝肩上,就看见他又恢复了方才的灼灼目光,“气这么弱?”
这是嘲笑她?
秦柳瑟逃避地眨眨眼,低头,嗡声说,“臣妾无用。”
永嘉帝兴致倒好,“多练练就会了。”
于是又铺天盖地席卷下来。
片刻后,永嘉帝一手摸到腰间,戏弄一般,三两下就将她的衣裳除了干净。
“怎么,还难受?”
秦柳瑟颤着眼睫,紧张地绞着他的衣袍,“臣妾,臣妾害怕……”
”怕什么?“
那种失去意识,以为自己快不行的感觉,秦柳瑟真不知怎么形容,埋在他肩上,“皇上,轻点……”
“那可不成。”
在这事上,永嘉帝仿佛是没得商量的。
仿佛一叶扁舟,惊涛骇浪之后,秦柳瑟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牢牢依靠着永嘉帝。
云雨初歇,永嘉帝抬手揉了揉她的乌发,又将她额前抖落的几缕,轻轻别到耳后。
根据秦柳瑟的经验,昨晚初次侍寝都折腾了两次了,今晚肯定不止,所以只闭目养神。
直到狗皇帝说,“你此处,怎还会红?没抹药?”
秦柳瑟红着脸看着被秦怀瑾烫伤的地方,细若蚊声地开口,“皇上别看了。”
但她没抹药,其实就是为了让永嘉帝多看到几眼。
永嘉帝很痛快,说了句“好”,就又站了起来。
“那你说说,怎么受伤的?”
“就是臣妾沐浴时,不小心打翻滚烫的热水,不过并无大碍。”
“你的侍女手脚如此不麻利?”
秦柳瑟怕永嘉帝怪到侍女头上,“不是,是臣妾自己。”
永嘉帝亲了亲她的脸颊,对秦柳瑟的心善愈加喜欢。下午朱万喜来回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听闻是那秦才人……
秦柳瑟还没休息够,永嘉帝又将她从案上抱下来,让她匍匐在案上,从背后搂着她。
秦柳瑟又羞又惊呼,但奈何身娇体软,反应哪里比得过萧衍这个常年浸染花丛的人,任由他带领,完全没有抗衡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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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深宫静谧。
这一夜,承乾宫里叫了五次水,女史进去收拾的时候,看见那纽得不成样子的褥垫和被毯,都不由脸红。
皇上何时这样过,书案上,龙床上,最后在浴间都泼了一地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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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柳瑟回到舒月轩时,已过鸡鸣之时。
浑身无力,好在今夜永嘉帝念及她走不动路了,特意恩准她坐轿辇回去,不然她得在半路软下来。
秦柳瑟再次睁开眼时,日头已经快到正头顶,还是明月在耳边轻轻唤她起来吃东西垫垫肚子,秦柳瑟才舍得醒过来。
“美人,起来吃些东西再睡吧。”
秦柳瑟长叹一口气,她是真什么都不想吃,恨不得睡到天荒地老。
直到明月说,“朱万喜公公来传旨了,美人得起来谢恩啊。”
这才不情不愿地起来,怎么夜里要折腾,白日里也要变着法来折腾呢?
除了秦柳瑟一脸没睡饱的样子,其他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大笑脸。
真是辛苦她自己,一屋子的人得幸。
永嘉帝自然不是来给她抬位份的,也不是来让她换宫殿的。
这方面的恩宠没有,但是那赏赐的东西,朱万喜足足念了快半盏茶的时间。
接过圣旨的时候,秦柳瑟有些惶恐,心里想着,狗皇帝这是弥补她?
地位上的东西觉得委屈她了,所以才赐了这么多好东西,倒是还挺有心。
末了,秦柳瑟行了礼,站起来,以为结束了。
居然还没有。
朱万喜笑眯眯地跟她说,“皇上特意吩咐了,今日午膳美人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让尚食局皇上的厨子给美人做了送来。”
这秦柳瑟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
“皇上真疼咱们美人,这尚食局皇上的厨子,可没给别人做过菜呢。”朱万喜说到,一时没听见秦柳瑟的答复,以为她是高兴坏了。
不得不说这狗皇帝还挺会宠自己的女人的,秦柳瑟在心里琢磨着,这恩宠方才不放在圣旨里说,特意让朱万喜宣完旨意再说。
这不就是特意表达是独一份的宠爱,那种亲近感……谁说君王只有威严的,他想让你舒服的时候,也可以让你如沐春风。
若不是秦柳瑟,而是其他妃嫔,被这样的恩宠迷了眼,估摸着就要一头栽进去了。
秦柳瑟心里想着,她辛辛苦苦伺候他两天,任人宰割,吃他一顿皇宴怎么了,真该每次都吃呢。
于是便道,“朱公公,不知尚食局可能做一道阿胶红枣乌鸡汤?”
这两天熬夜可快把她熬坏了,得补一补肝。
朱万喜一拍手,“当然有!美人尽管点,想吃什么点什么,其他的,再由他们想办法。”
老天爷,这是何等霸道的宠爱,秦柳瑟觉得自己不应该笑,应该哭一哭以表感恩。
“那就再来一道栗子炖鸡,肉沫炖豆腐,蒜蓉蒸丝瓜,土茯苓赤小豆汤,行了,就先这样吧。”秦柳瑟绞尽脑汁地报了菜名赤小豆汤是为侍女们点的,最近她们操碎了心,得补一补。
朱万喜笑着回去办事儿,心里想这个秦美人果然与众不同,若是旁的妃嫔,得了这样的恩惠,哪敢点这么多啊。
或是推推让让的,再问问皇上平时都吃的什么,连吃饭,都要附和皇帝表示喜好跟他如出一辙。
哪会像秦美人这般自在。
这样,朱万喜也好办差事。
等朱万喜走后,青青才道,“美人会不会点的太多啊?”她怕自己主子给永嘉帝留下一个饭桶的印象。
秦柳瑟不以为意,狡黠地笑了笑道,“这里头有你们的份。”
一开始,青青子衿和明月是有些担心的,但听了这话,不得不说都十分受用,觉得自己主子真的好,真是天底下顶顶好的主子。
连皇上赏饭吃,都没有忘了她们。
等尚食局把菜端来,一件件摆在舒月轩的饭桌上时,不止几个侍女,秦柳瑟都惊呆了。
这前后对比也太大了。
前头不受宠那时,别说这些山珍海味,就是想要新鲜点的菜都难。
能入口,那就很不错了。
所以当下看着眼前的大餐,青青感慨地揉着眼角,说,“美人得了宠,真好。”日子仿佛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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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柳瑟是带着今晚不用侍寝的心态去午憩的。
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由明月伺候着去净房。
“哎呀,美人裤底,怎么一滩红啊。”
秦柳瑟瞧了一眼,有一小滩血渍在亵裤上。
“可是美人的信期,还要再两天啊。”
秦柳瑟从凌晨回来,就觉得身子有些不适,连着走路都有些疼,估摸着应该不是来小日子。
却在这时,青青从外头跑进来,兴奋地道,“美人,朱公公又来了,皇上又宣了美人侍寝呢!”
青青高兴的不行。
秦柳瑟差点昏过去。
也不带这么新鲜她吧。
后宫这么多花朵,也不用逮着她使劲地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