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正好有一辆车子停在那里,听讲只是去路上,不用到县城,一来一回不用半个小时。
那个开三轮车的人同意了,决定先把陆鸣一个人送过去。但是又要了两块钱。
陆鸣实在是不想和程大宝讲话了,把自行车扔给他之后,就跳上三轮车跑掉了。
程大宝站在他后面,目送着他离开。
好半天之后,才踩上了自行车,自己去到了乡里办公的地方。
刘芸回去之后,爹刚起来,正在院子里洗脸刷牙,到了刘芸也没打招呼,只是把用过的毛巾给了她。
刘芸自己解释了起来,
“娘让我送点东西去三春大伯家。”
“刚才我起来的时候,你娘讲过了。”
“那爹你今天出去吗?”
“我一会……出去转一转。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到晚上你给我留一点。”
“我记住了,那我现在去给你端早饭。”
刘芸去到厨房,把碗筷拿到堂屋的时候,才想起来,刘丽还在那里躺着。
她放下碗筷,轻轻叹口气,跑过去劝,
“爹要吃饭了,你要是还想睡的话,回房间去好不好?”
“我不准你管我的事,以后我和这个家没关系,你们想干什么,不需要和我打招呼。”
“可是你这个样子,一会娘看到你,不高兴,又讲你怎么办?
你乖好不好,别再让自己挨骂了。”
“巴掌我都挨过了,我还害怕挨骂吗?”
刘丽坐起来,望着刘芸,
“还是你觉得你比我强,虽然从小到大,不被爹娘喜欢,但还没有挨过巴掌。
现在终于有一件事情,你可以超过我了是吗?”
刘芸坐到她旁边,帮她整理起头发来了,
“我们俩是亲姐妹啊,我怎么会和你计较这些呢。
爹和娘昨天晚上为什么会不高兴,我之前用没有想到啊。
晚上也就算了,大清早,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丢脸不是你自己吗?”
刘丽抢过自己的头发,
“又不是没有人听到。”
“大伯和三叔又不会去讲。”
刘芸继续安抚着她,
“你现在,去和娘道个歉,你不用和她讲什么,就抱她一下就可以了。”
“哼!”
刘丽冷笑着望着姐姐,“你倒是很懂这些,以前我抱着娘,让她开心的时候,你很不高兴吧。”
刘芸又轻轻叹了口气,
“我是姐姐,再讲了,娘的性格我明白,我虽然不被娘太喜欢,可我也不会和你争这些的啊。
我只希望你懂事一点,自己不要吃亏,也不要让家里人不高兴,好不好?”
“你看你现在,这个会讲话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很能讲呢。”
刘丽又哼了一声,从长板凳上下来,把鞋穿上,就走出堂屋,去找娘了。
刘芸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姐妹两个好像从小到大都不是很亲热,尤其这几年,刘芸待在家里,刘丽出去外面,又到县城学裁缝。
两个人讲话的机会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难找到那种亲近的感觉。
刘芸皱眉对着空气,埋怨起自己来,
“怎么刘丽喜欢程大宝,自己都不知道。
听娘的意思,爹不喜欢程大宝,也是不知道刘丽和他的事情,爹会不会同意。
要是她再挨骂……”
她又用力得叹了口气,站起来接着忙了。
把爹的饭菜端来后,她还有一大堆衣服和被子要洗,要晒,只怕要忙上好一会。
爹在家,问陆鸣的事情,也不好现在和娘讲。
只好自己去拆被子了,等爹走之后,再和娘商量。
刘芸在洗衣服的时候,不远处,大伯家的院子里,大妈也正在洗衣服。
她的年龄比齐凤大一些,干活的时候已经有些吃力了。
刚好今天天气不错,她也把床单和被套拆了,自己在洗。
把这些放在盆里,用肥皂水泡好了之后,她就拿过一张小板凳坐下,在盆边啃哧啃哧得洗了起来。
大伯刘江吃过早饭后,拎着茶壶就在院子里坐下来,看着自己的女人在面前忙碌,好一会之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刘芸和建设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谈不成了。”
埋头做事的大妈,一听到这句话,马上就把头抬起来了,兴奋得看着男人,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刘江不置可否,神秘得笑了笑,
“为什么可以安心?”
“那两个儿媳妇啊,整天都在讲,要是当初晚两年结婚,也可以要一点彩礼呢。
都觉得自己吃亏了,你没有看出来吗?”
刘江摸了摸下巴,吐出烟来,眯着眼睛道,
“我有一个想法,想把刘芸要来,讲两个学一学,怎么照顾老人。”
大妈疑惑了,有些不高兴,
“把她要来,你想让她从我们这里出嫁啊,那是要给嫁妆的。”
“什么嫁妆,我是想让刘芸不嫁人了,给我们俩养老。”
“你有病吧?”
大妈把床单扔进了盆里,站了起来,瞪着男人叫嚷了起来。
“两个儿媳妇在家里当摆设还不够,还要再找一个人来,是不是?
你有那个功夫,把儿媳妇调理一下。
以前你不是很会管人吗,把三个弟弟都管得那么好,还要竞争村主任呢。
现在不想竞争了,想养老了是不是?”
“哎呦,我就是在考虑。”
刘江不悦得打断了,“昨天中午刘三春家里吃酒,我听讲刘芸也去了。
我琢磨了一晚上,到底是哪个叫她去的。”
“这我知道啊,是刘三春请来的那个大学生。
他喊了两次,后来齐凤还被刘三春数落了一顿,才把刘芸喊来,当时我就在旁边,看到的。”
刘江不在意得挥挥手,
“这件事情,刘三春做得不对,肯定是把刘河得得罪了。”
女人立马开心了起来,坐到了男人的旁,
“你是讲他们俩关系搞不好了,是吗?”
刘江露出鄙夷的表情,
“大学生,城里人,只怕麦子和稻子都分不清,怎么能弄明白农村的家务事。
再讲了,刘河喜欢建设,我是知道的。
昨天晚上,他还特地问了刘芸的意见,是准备去厂里和建设聊一聊的。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一晚上发好多次火。
说不定啊,就是那个大学生人不老实,刘芸被人家占了便宜,最起码也让人家调戏了一下。”
“哎,你别讲,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讲到这种事情,大妈更兴奋了,朝男人又靠近了一次,神秘兮兮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