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找不到,好长时间考虑下来我就不找了,厂里面问,我就说家里在帮我考虑。
但现在,又有问题,人家又在考虑,怎么两年了,你家里还没有帮你考虑好,是要考虑个天仙吗?
能考虑天仙的,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家庭,或者是不是你幻想出来的,再骗我们,
那你这个话不实际,别的话实不实际,到最后就变成了,你能力实不实际,技术实不实际,人品实不实际……
或者你不在这里找的原因,是不是要回去,那你回去的日子定了吗,现在你安排的工作任务,我还要不要做,我还有没有和你交往的必要……
等等等等,我就下了班之后,不知道去哪里呆。
不是不喜欢那个地方,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打交道。
所以我和宋建设一起住呢,他也不讲,我们俩就下下棋,讨论讨论国际形势,哪个国家需不需要跟我们道歉,道歉到哪种程度,我们才能满意。
可扯来扯去,我就发现,他其实对这些问题很敏感,偶尔讲一两句冒头的话,他都能发现。”
陆鸣说到这里,轻轻得叹了口气,“所以我需要找个地方待,还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工作做不好的人,人际交往也会有问题。
我是第一批被分来的大学生,我自认为我自己长得还不错,工资在厂里那也不是秘密,人事档案上,领导都是看过的。
即使你家里不来人,人家也晓得。
厂里有闺女的女人们,整天就把眼睛盯在我身上,有时候一起来,刚睁开眼睛,人家就在门口把你的早点拿来了,或者你回来的时候,被子都给你晒过洗过了。
你说可要命?”
刘三春警惕防范得站了起来,“你想利用她?”
陆鸣倒吸一口凉气,“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帮我,我得先给你铺垫明白……不然我怕我解释不明白,我要有个证人。”
“可我没有看到啊。”
刘三春插着腰道,“我还需要考虑考虑,因为毕竟刘芸娘,她不是一般人。
要是我把敌人引到她家里去了,她会坐在我家门口骂三天三夜的。
我好歹是个村主任,还是村支书,党委派给我的这个任务,要我保护好村民,那我就要按着党的方针和政策来办。
你首先先要接受我的审查,我审查过了之后,确定方方面面都没有问题,我才可以去给你当媒人。
反正你要成为我们村子的编外人士了,那正好我可以把规矩先和你讲一下。
就是我们村子必须要有媒人,哪怕是你自己谈的,也必须要有媒人。
通常情况下,这个媒人都是我,因为只有我可以确定,那个闺女有没有二十岁。
不然结婚证方面会有隐患,毕竟国家的婚姻法规定了,女娃儿必须年满二十岁才可以结婚。
不把这件事情定下来,那会影响后面计划生育的执行。要是人家提前摆了酒,没有领证,那算不算第一个呢?
我也是一个有判断的人,你放心。
但国家法律有规定,还有大的计划方针,我作为村支书,那是必须要依照规矩办。
那我讲这么多,你应该明白了,流氓罪我也懂!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村联防大队的队长也是我……”
陆鸣笑到头快要掉了,他坐着的周边的地,草也快要叫他抓干净了。
现在跺着脚得问道,“你到底兼多少个岗位?”
“这个村委会,就只有我一个,其他人挂名不干事,所以那十五块钱才能由我拿啊。”
刘三春蹲到了他的面前,压低声音道,
“别的我没有问题,就是有几样,我很困难。
一是我不是很会算帐,我五几年的时候上过扫盲班,可加减乘除不是很会,所以我算盘打不好。
但记账没问题,我识字,而且我有本字典,是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有个知情留给我的。
二来就是,这个妇女主任的位置,我不晓得该怎么办……”
“村里没有妇女主任吗?”
“有啊,我老婆,可她不识字啊,也不想出去。
我原本想让刘芸娘干的,但我不想跟这个婆娘打交道,搞不好我会受她的领导。
所以乡里县里开妇女主任大会的时候,都是我去,坐在一堆妇女中间听汇报。
每一次都拿不到先进,我很焦急啊,这个先进怎么才可以得到,总不能人穷,哪方面都差吧。
要是发展改革的事情,我们要缓一步,那妇女的问题能不能先解决。
所以我就想请教一下,你能不能把你的嫂子给请来,加入我们?”
“不能,我嫂子是我的王牌啊,哪怕打牌的时候,一上来就把大小王给出了,又把一对二给出了,那小三子怎么办。”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落后啊,在妇女中间落后啊。
你嫂子要是请不来的话,那你姐姐怎么样?”
“我姐姐是一堆二啊,我这个小三子还没有跑掉呢。”
刘三春坐到地上,期待得看着他,“那我不管,你帮我想想办法。”
“我……”
陆鸣想了想,“推荐刘芸。”
“刘芸……我想和她娘讨论,走闺女路线的道理,我还想不到吗?
可刘芸不会写字,开大会做报告的时候,要写稿子啊。”
陆鸣扑哧一声,大笑了出来,“你说什么,刘芸不会写字?我怎么记得,她好像读完初中了啊。”
“这种情报,就不需要我来帮你收集了啊?”
刘三春很鄙视,“是我在给你递机会,你能把字给她教会,你就有跟她见面的机会了。
我可以在发改委里面,增加一个妇女发展的位置,由村妇女主任担任。
你看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周到,很细致。”
“可,教她写字,我不就有和她接触的机会了吗?”
刘三春一脸的不屑,“我可以请人,你是发改委的班长啊,班长不需要做实事。
实事由我这个副班长带领班干来做,所以做完了之后,才可以。”
“你这个老狐狸,很狡猾。”
“我总要有一点能力吧,不然我怎么能把你请来,还能把你留到现在?”
陆鸣看看周围,表不在手上,也不知道时间。再回头朝村口望去,
“三轮车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是你在捣乱?”
“我不需要捣乱,因为我们村子今天喝喜酒,没有人出去,就没有人回来。
三轮车是别的村子的啊,早上路过的时候,没有接到人,就晓得晚上不会有人回来了。
他就不需要绕来这个村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