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狼主,这是在她们房间里搜刮到的。”一侍卫等拓跋晋收拾完纶图后,跪地将搜到药瓶奉上来。
拓跋晋伸手拿起药壶,看着上面贴着的纸条,念出声,“致幻药。”
“禀狼主,这是末将在那婢女的枕头下发现的。”
拓跋晋勾起一侧嘴角,声音听不出喜怒,“将押下去的那个丫头带过来。”
“是。”侍卫给旁边的兄弟使了眼色,两人匆匆去把崖祈漪押回来。
崖祈漪一脸懵圈的被带回来,还未及她有何反应,就听站在台阶上的男人,冰冷无情的下令道:“灌下去。”
“什么?!”崖祈漪防备看着不断靠近的侍卫,视线瞥见另一个人手里的托盘时,脑子警铃大作,“不要,我不要。”
她挣扎的看向拓跋晋,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要灌她致幻药,而且这药不是被她给了碧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碧溪,在阴她!
崖祈漪终于反应过来,碧溪就没打算帮她,甚至要她的命。
卑鄙。
望着抵到唇边莲纹碗,崖祈漪紧紧抿着唇。
她不能喝,不能喝,不能让碧溪这个贱人的计划得逞,枉她这么信任她。
侍卫可不会怜香惜玉,直接上手掰开她嘴,将一碗药全给灌了下去。
灌完后,手一甩,崖祈漪没了人支撑,直接跌坐在地,不停的扣着嗓子,企图将刚刚灌下去的药水全都吐出来。
她不能失态,崖祈漪心一狠,蓄力欲往地上撞,然而却被侍卫眼疾手快的摁住。
当她在做反抗时,眼前的场景一阵模糊后发生变化。
一袭黑袍的男人手握长刀半蹲在她面前冷冷的笑着。
“是你杀了萧玲琅,孤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崖祈漪立即摇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要杀萧玲琅,是旁人,是······是碧溪,是碧溪要她的命……”
拓跋晋站在台阶上,一直没有动唇开口,深深地盯着台阶下抱着侍卫撒泼的女人,直到那女人说着说着神色娇羞起来,嘴里开始吐出甜腻的话,他慢慢抬起手。
侍卫本来按拓跋晋的指示审问的,但没想到这女人把他当当成狼主,莫不是想害他。
小侍卫无措的向拓跋晋投去求助的目光。
还未等他想出怎么补救时,手上传来一道热意,他低头看向手被沾染上了血,顿了顿,嫌弃将那崖祈漪推开。
拓跋晋神色自若,挥了挥手,“拖下去扔乱葬岗。”
“喏。”
几个侍卫臊红着脸将没了呼吸的人随意拖了下去。
“这个小贼竟如此嚣张,我等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回钊在一旁拱手请命道。
此人害了他们娘娘不说,还敢明目张胆地把害人的药物放出来,再告诉他们猎场一事凶手另有其人,这不是明晃晃在笑他们无能吗!
士可杀不可辱!回钊和敦克握紧了拳头,纶图更是上前扒拉拓跋晋的腿,要带兵去捉拿碧溪。
拓跋晋压着火气,将纶图踹开,视线扫向回钊。
“搜城了吗。”
“搜了,娘娘一出事便搜了城。”回钊立即回道。
拓跋晋目光幽邃,笼罩在他身上,见回钊唇瓣翕动,语气加重。“说。”
回钊一个抖腿跪倒在地,“禀狼主,臣当时一家一家搜,有一户人家丢了衣裳,还捡到银两,臣还在他家门前发现了狼爪,就训着印记找时,狼爪印又断了,臣下令封城时,估计已晚,那人可能已经混迹出城。”
拓跋晋想杀人的心根本压制不了,偷人家的衣裳,他们是她的衣行都还没安排好,就敢抢走她。
“臣已安排人去追。”回钊说完,悄悄掀眸看了看眼拓跋晋脸色,见他脸色又沉了一度,立即怂下头去。
“传孤令,武堂议事。”拓跋晋面色一凛,率先甩袖阔步离开。
“喏。”
……
边陲小城里,萧玲琅面色苍白的靠在客栈的床榻上,邢秋从小二那里要了碗红枣粥,端上来。
萧玲琅眼睫扇了扇,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次月事很奇怪,时断时续,肚子还疼得不得了。
她很少有这样的情况。
恹恹的抚开红枣粥,像蔫了的草叶,“你用了吧,我不饿。”
“你这几日都没怎么用餐,这好不容易吃上热乎的。”邢秋蹙着眉,手在萧玲琅额上搭了一下,没起烧,那怎么用不下餐呢。
她将粥放到一旁,蹲下来,手搭在萧玲琅小腹上,“你在屋里别乱跑,我去找郎中来。”
“就是月事。”萧玲琅闻言红着脸颊,拉住邢秋不让她去。
这要是找郎中来,多羞臊人。
“你脸白的像个从乱葬岗爬出来的鬼,不行,我还是得去找郎中,你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不好交差。”
萧玲琅嘴角抽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形容吓得她都不敢去镜子面前验证她的话是真还是假。
邢秋走后,她窝上了床,抱着小满,赶了几日的路,终于将身上收拾干净了。
小满才喂完食,现在乖巧的蜷缩在被褥里睡着。
邢秋说它活不过出生那日,小家伙不但活了,还活的很好,萧玲琅抚着它的毛发,碰碰小家伙的鼻头,真有点像狗狗。
她顺势躺下,打了哈欠,眨眼望着床帘,陪小满休憩一会儿吧。
邢秋领着郎中回来时,望着床上熟睡的人,眉头跳跳,在心底嘀咕一句,真是心大。
“我夫人身体不适,烦请大夫了。”她将萧玲琅的胳膊从被褥中拿出来,露出手腕。
郎中摆摆手,抚着胡须,“小兄弟客气。”
伸手搭上凝霜雪般的皓腕,凝起眉峰,感受到滑动如珠的脉搏时,郎中眉色舒展,一脸喜色。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你夫人是有喜了,已月余。”
“她有喜了!!!”邢秋几乎上弹跳起身,指尖颤抖指着萧玲琅,震惊的嘴都合不拢。
“公子也不要太高兴。”郎中的话还没说完,紧紧拽着激动的邢秋。
“你看我这像高兴的样子吗?”邢秋凶气十足的回头瞪着郎中,她要一拖三不说,回京后,万一常琲不认账怎么办!
郎中缩了缩脖子,想到这公子是因为夫人肚子疼才找的郎中,看上去确实不可能高兴,于是换了个说法道:“公子别难过,令夫人是身子有些弱,有滑胎之相,但好生养着,是没有问题的。”
邢秋眨巴眨巴,“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