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斥候背插红旗,策马在洛阳街道上飞奔,百姓见之纷纷靠向街道两旁。
动作稍慢者险些被战马撞飞,摊贩来不及收拾东西,物品散落一地,整条街道上鸡飞狗跳。
“驾…驾…”
斥候不管不顾,不断挥动马鞭,战马吃痛不停狂奔。
“吁…”
临近相国府上,斥侯一勒战马缰绳,战马霎那间减速,前蹄高高扬起,一声嘶鸣。
斥候翻身而下,急匆匆跑进相国府,一见到董卓急忙抱拳一礼,“相国大人,前线八百里急报。”
董卓听闻大惊,“军报何在,速速呈上来。”
斥候不敢怠慢,立即解开绑在身上的竹筒,将信件倒出来,恭恭敬敬呈给董卓。
片刻过后,董卓脸色铁青,“来人,速速将张东信使给老夫带回来。”
“是,主公。”
府厅外一声应答,亦不知乃何人。
洛阳东门菜市场,信使五花大绑,被两个刽子手强按在斩首台前,面向一众前来围观的百姓。
数月来,遭董卓下令斩首者不下百人,百姓已见怪不怪,完全不理睬监斩官所朗读之罪状,似乎已完全麻木,此刻围观不过想看看又是哪家遭灾而已。
监斩官抬眼看看天色,今日乃阴天,无法分辨时辰,随即扭头看向斩首台,“开斩。”
“刀下留人…”
百姓围观堵住道路,侍卫一时之间挤不进去,连忙一声大喊。
片刻过后,侍卫挤开人群走到监斩官身旁,在其耳边低语几句,监斩官立即看向刽子手,“放人,快放人…。”
相国府上。
董卓怒气腾腾紧盯斥候,“华雄到底如何败于张东之手,速速如实说之。”
斥候面对满脸怒火的董卓,不敢有丝毫耽搁,“禀报相国,张东所部十数日连续挑战华将军,华将军皆死守城池,拒不出战,昨日张东遣人往城内射入信件,华将军得信观之,遂回信与那张东,并挑选兵马进行夜袭…。”
听到此处,董卓已猜到大概,着急上火,连忙一拍大腿站起身,不停来回踱步,片刻过后忽然看向斥候,“华雄乃老夫麾下大将,西凉铁骑百战之师,就算中埋伏,突围而出易如反掌,怎会全军覆灭连华雄亦逃脱不得?”
斥候不敢有所隐瞒,一抱拳,“回禀相国,那张东大营中遍布陷马坑、铁蒺藜,华将军所部兵马冲入大营后已折损大半…。”
见斥候言语中不断咽唾沫,董卓一声呵斥,“说,快继续说…。”
“华将军所部前锋陷于敌营,后队已知中计,急忙策马后退,不料来路已被张东所部兵马拦住,突破不得只能调头冲入大营与前锋军会合…。”
斥候连夜策马飞奔而来,滴水未进,此刻喉咙已经沙哑,刚停顿了一下,董卓再次出言呵斥,“快继续说…”
愤怒呵斥间,“锵…”董卓忽然拔出腰间佩剑,吓得斥候连连后退。
“华将军所部全陷于张东所部大营内,四处皆是陷阱,兵卒损失惨重,数次突破不出,张东麾下大将典韦直取华将军,华将军不敌,一招便被击落马下,生死不知…。”
董卓大怒,“何为生死不知,你怎地知晓如此清楚,莫不是奸细假报军情,诓老夫不成…。”
眼见董卓举剑步步紧逼,斥候“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相国饶命…相国饶命,小的句句属实,其中细节乃败兵回来所言…。”
“锵…”
董卓收剑归鞘,气愤转身走到主位坐下,眼神紧盯侍卫押进来的张东信使,同时向斥候挥挥手。
斥侯如蒙大赦,连续磕几个响头立即起身,飞一般跑出府厅。
待押送侍卫已走出大厅,董卓强颜欢笑,看向信使,“张州牧如今已乃一州之牧,幽州牧一职待老夫启禀天子再做计较,信使不妨在老夫府中暂住几日,可否?”
信使本已准备慷慨赴死,不曾想峰回路转,连忙一抱拳,“多谢相国大人。”
董卓点点头,“来人,带信使往南苑暂住几日,哦,再送一些酒肉前去为信使接风洗尘。”
“是,主公。”
侍卫得令,向信使做一个请的手势。
阳人县城内。
华雄中计被生擒,黄忠持华雄令牌,带领本部人马假冒溃兵,诈开城门,一拥而入,城池不到一个时辰已被攻破。
县城府衙内,张东坐在主位上,一脸嬉笑看向华雄,“华雄,今日兵败被擒,可愿投入本大人麾下乎?”
华雄咬牙切齿看向张东,“休想,请赐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