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雯非常紧张,抓着我的手臂,手指都差不多抠肉里去了,口里悄声问,雅雅姐,他们抓住那人了,我们也去看看吗?
我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们出去看看,毕竟你来这里,就是想看他们下场的。
我们钻出了帐篷。
外面月色正浓,整个山峰,一如白昼。
几个士兵提着跳崖那个家伙,飞快的过来,旁边还有七八个士兵跟着。
晓雯突然拉了拉我的手,小嘴往左前方呶了呶,我顺着她的暗示看了过去。
朱老板正站在帐篷门口,满脸怒色,翘首而待。
柳姐就站在他身边,晚风从南面徐徐吹来,撩起她的衣裙和长发。月下看去,居然也有几分仙气。
那群士兵从我们身前过去,没有停留,直接跑到朱老板身前,才将逃跑那家伙丢在地上。
有个士兵马上拿出了一副亮锃锃的手铐。
我和晓雯也想看看那家伙到底长什么模样,就跟着走了过去。
那家伙歪着身倒在地上,右腿拖曳着,估计已经断了,右手和左脚已经被铐在一起,身躯扭曲得像个大大的虾子,再也没有了逃跑之力。
他一脸的怨毒,目光轮流从我们脸上扫过,一字一句的说,劳资没有骗过人,光明正大的想回家去,你们凭什么对我这样?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吧。”
柳姐冷冷地说,阿卓,我一来就劝过你,可你不听,现在想死?那就太便宜你了,老板的手段你也知道,他会慢慢泡制你的。
这一瞬间,我就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卖身投靠。
朱老板摆了摆手,淡淡地说,将他放车上去,柳经理,把钱给了,我们回!
听他口气,还是和平时一样,似乎还没将柳姐当成自己人,毕竟在果敢这里,女人的身子是不值钱的。
而且,他应该不是个贪色的男人,自己是个寰亚小姐,来亨利这么久了,他从来就没来碰过自己。
我不禁替柳姐担忧,自己和晓雯要是逃了以后,她铁定会被送走的,说什么也扭转不了。
几个士兵听了朱老板的吩咐,就抓着阿卓的手脚,把他提着往车那边走去,幸好,不是我们的车。
柳姐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对领头的人说,这是报信费,先给那个女人吧,省得来回跑了。你们的酬金,到了公司再结,是现金,这里不方便点数。
有个家伙走过来,问领头的人,报信的人是我亲姐,我能帮她先拿着吗?
领头这人点头,说,行,你先拿着。然后又问柳姐,我和晓雯是什么人?
这家伙是当兵的,可能级别还低,平时枪弹里来,枪弹里去,没实力泡夜店,也就不认识我。
柳姐不愧是夜店经理,对方只问了一句话,她就嗅出了味儿,坏笑着说,这两个都是我的人,怎么?看上啦?她们的花费很贵哦。
领头这人也咧嘴笑了,问她,有多贵?
柳姐说,赏金的三分之一,会没有了,这还是看在你帮我们抓到人的份上,特别友好价。
我这才知道,我和晓雯两个出去,别人是要掏十万的。
领头这人哈哈大笑,说,就她们了,劳资今夜也要痛快一回。
这家伙话没落音,手就对我伸了过来,像点穴一样,很准,也很有劲。
我轻呼一声,痛得蹲了下来。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男人的手都像长了眼睛似的,问候双胞胎时,从不带迷路的,实在是令人费解。
柳姐习以为常,跟没看见一样,脸上尽是笑意。
朱老板叫过领头这人,耳语了几句,然后就和柳姐他们快步离开,头也不回的进了商务车。
领头这人自称姓侯,看着我和晓雯说,走吧,先回你们公司去交接,你两个上我的车。
开车回去的路上,老侯问我,你是怎么弄的,肿那么大一个包?昨夜摔了一跤吗?
“没有啊!我哪里肿了?”
我一脸懵逼,自己昨夜都好好的,什么时候摔成那样了?
随后,他的手又伸了过来,还是像长了眼睛似的,只是没有刚才那样用力。
我没有躲避抗拒,他既然花了钱,便是客人,是客人,我就得让他满意。不然,朱老板会发脾气的。
旁边几个士兵开始起哄,不嫌事小。
老侯笑道:“乖乖,我还以为肿了个包呢,原来是对小双胞胎。”
晓雯闻言,立刻离我远了点。我怕这家伙会突然用力,就握住他的手,悄声问:“你们都是魏家的兵,出来抓个人,怎么还要那么多钱?”
“不是啊,我们不是魏家的兵,只是一群散兵游击队而已,收钱办事,天王老子来了,他也管不着。”
老侯说这话时,脸上一本正经,他只是手不正经。
我将他的手往前面推了推,又问,你们不是魏家的兵,怎么也穿军装了?
记得自己刚来果敢的路上,就见过一伙游击队,他们都不穿军装的。
老侯立刻就不高兴了,手也缩了回去,怎么?就他魏家的能穿军装,我们自己就不能去买了么?他魏家的兵也不是什么政府兵嘛。
我想我是说错话了,连忙冲他笑了笑,悄声向他道歉,说侯司令,对不起,是我说错话啦。
老侯呼出一口气,脸色又好了起来,对我感叹,美女,我老侯这辈子,从没见过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你不光是漂亮,还善解人意。
晓雯倚着我答话,当然呐,雅雅姐是你们男人的女神,是白月光,她还是个寰亚小姐呢。
老侯哦了一声,诧异问我,你就是那个寰亚小姐雅雅?
我轻轻摇头,说,侯司令,我就叫雅雅,现在都是个老女人啦,寰亚什么的,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
老侯没再说话,盯着我翻来覆去的只是打量,眼神里,透出一股难以捉摸的光。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就问他,侯司令,你怎么这样看人呀?
老侯终于又开口了,问,你去年不是逃回去了吗?当时朱老板他们预料你会拼命跑去中国哨所求救,安排了好多人在这附近搜你。
当时我们也在,但搜了整整一个月,都没看到你的身影,你那时到底躲哪里去了?害得所有人都跟着白忙活。
我心想,果然是这样,朱老板他们就想堵住自己去中国的路,所以自己才有机会在老墓里待上两天。
一切都是那样的阴差阳错。
我将头发掠到脑后,装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说,侯司令,我那时并不是逃啊,只是在外面玩了几天而已,开心了,痛快了,自己又回去啦。
老侯咧嘴而笑,我就说嘛,几百号人没日没夜的蹲守在山里,居然没一个人看到你,原来是出来玩了,没想跑。
说话间,他的手又过来了,我急忙握住,无声的往旁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