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莎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惊得我脸色都白了。
我怔怔地望着她,有点茫然失措,不知说什么才好。
玛丹却是惊呼:“杜丽莎,你太厉害了,玛雅是路过这里的,要去老街呢。天呐,你竟然一看就知道啦。”
杜丽莎脸上是很一种平和的笑,又说,你若去了繁华之地,就会是繁华中人,恐怕再难回头了。
你身上被高明的巫师施了巫法,能够被我感知到,并促使我提醒你。
我惊愕之后,索性不去掩饰,老老实实告诉她,自己和朋友走散了,而那个朋友,眼下肯定就在老街那里。
杜丽莎摇头说,你那朋友已经失去了自由,你不用去找他了。
这话说得虽轻,但口气却毋庸置疑。在我听来,不啻于晴天霹雳,瞬间就被炸懵。
我惊得脸色又白了,心里一阵揪痛,眼泪不听话地流下来,心想如果丑十八真像杜丽莎说的那样,被亨利的人抓了起来,那更加得去救他。
自己没有什么本事,救不了丑十八,就去陪了诚哥,让他想办法,救出丑十八来。
我心急如焚,再也待不住了,站起身来,说杜丽莎姐姐,朋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放不下他,决不会看着他遭难不管,说什么也得去老街找他的。
玛丹惊呼:“玛雅,杜丽莎神通非常广大,什么都能预知到,你要听她的话,不能去啊。”
我挤出笑脸,冲她惨然一笑,毫不犹豫的转身要走。
很多事都不能做,但你往往身不由己,必须去做!回避不了的!
杜丽莎叫住了我,并告诉我说,你那朋友没有性命之忧,你去了繁华之地,也找不着他的。
我抹了一把泪水,固执地说:“他就算被人抓了,也是在老街,我猜得到他的下落。”
杜丽莎并不听我的,说你若放得下,以后就会在别的地方遇到他,要是今天去了,这辈子再难相见。
我迟疑了,回头问她:“杜丽莎姐姐,是真的吗?我不去找他,以后就能遇到他?”
我见识过她的神通,其实很相信她说的话。
只要丑十八不会丢了老命,自己以后还能遇到他,杜丽莎说什么我都能依。上刀山、下火海、不去老街,都依从。
杜丽莎脸上还是那种平静的笑,对玛丹说:“玛丹,你领了她去你那里,找个屋子宽的人家,先住一段时间吧。”
玛丹点头不迭,欢然笑道:“杜丽莎,你这样使唤我,是我一辈子的荣幸,我很乐意听从你的吩咐。我堂弟就有屋子,都空了好多年。”
我收了眼泪,又感激又好奇,就问杜丽莎:“杜丽莎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难道不是吗?我们素不相识,又没有交情。
杜丽莎说,玛雅,在你身上施了法术的那个人,是我的同门师兄,他在用法力庇护你。
我这才明白,长胡子巫师是杜丽莎的师兄,他没有欺骗自己,真的在自己身上用了法力,怪不得自己轻轻易易就能从亨利逃了出来,怪不得杜丽莎一眼就注意到了我。
但我心中却更明白,长胡子巫师用巫法庇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亨利公司最彻底的摧残。他这样做,不是为我,而是为了诚哥。
杜丽莎看着我,又问,你是不是觉得胸口经常胀痛?
你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我没有否认,杜丽莎是个善良的女巫,不用瞒着她了。
杜丽莎向我招了招手,说我那师兄的法力太过霸道,你娇滴滴的,自然承受不起。又问:“你最近还怀过孩子吗?”
我点了点头,无声承认。
杜丽莎说,你过来吧,我试试能不能帮你。
我完全信她没有恶意,便坦然过去。
杜丽莎伸出右手,在我胸口轻轻一抚,又念了几遍咒语,才说,不行,我破不了师兄的巫术。你随玛丹去吧,她和她的邻居,都会善待你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破不了,那就意味着自己还是会有水水了。
但有一点我仍不明白,长胡子巫师为什么总是对我以后没有水水耿耿于怀?莫非他私下里还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事?
或者说,是诚哥特别爱好?
我胸痛好几天,早有了思想准备,心中并没有觉得羞涩,问她:“杜丽莎姐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么?”
杜丽莎说,我在这里还有余事未了,需要再坐一坐,你们不能再打扰我,自己去吧。
玛丹过来牵了我的手,和我转身出洞。
我就这样被杜丽莎安排了,以后,也许再也不用到处漂泊流浪,也不用天天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