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十八看我好像是畏寒,二话不说,急忙去关了石板门。
但是没用,顶上还有个洞呢,雨水刷刷往下掉进来。
虽然洞里很大,雨水瓢不到床上去,但风可以。
不知从哪里刮进来的风,在洞里来回飞旋,让人身上凉飕飕的。
不是东南亚吗?不是亚热带吗?
怎么还会这样?
我痕郁闷,哆嗦着说:“十八哥,我好冷。”
丑十八不假思索地跑到灶边,说道:“生个火,烤烤就没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向我招手。
我跑了过去,老老实实地坐下。
丑十八想生火,但没什么用,洞里风太大,他点不着。
我抬头往洞顶看了看,说:“要是把上面那个洞口堵一下,就没事了。”
丑十八说,好,我现在就上去堵了。
我连忙拉住了他,口里抱怨:“这么大的风雨,你不要命啦?我说的是以后,以后,你明白吗?”
我虽然还不敢看他那副尊容,但这个时候,还是得关心他一下,我知道,男人冲动起来的时候,脑子里的智商,就和小孩差不多。
丑十八问,那现在怎么办?
我转头看着床上,说,没办法,只能钻被窝啦。
丑十八说,那好,我先出去回避一下,你脱了衣衫。
我摇了摇头,说十八哥,风太大了,你别出去,万一弄出个好歹来,我心中也不好受。
接着,我又告诉他,他要是不想让阿盛还情的话,就还像昨夜那样,背过身去,闭上眼睛好了。
丑十八其实挺好说话,果真没有出去,果真转了身,果真闭了眼。
我脱了衣服,轻巧地钻进被窝,侧身而卧。
过了一会,大雨没见减弱,风却更猛了,狂风裹着雨水,从洞口洒下,一拨一拨的飘摇斜飞。
丑十八放蓑衣的地方,也已开始飘雨。
整个洞里,只有摆放床的这个位置较深,风雨侵袭不过来。
我很不忍心,就悄声招呼:“十八哥,你别坐蓑衣上了,过来床边这里吧,这里不会有雨。”
丑十八没有立即过来,可能心中还是纠结。
但是,片刻之后,他还是过来了,坐在床尾,背对着我,浑身湿透。
我不由得感叹,缅甸虽然遍地都是坏男人,恶事做尽。
诈骗、囚禁、殴打、敲诈勒索。
男的强迫卖血、割器官,女的强迫卖淫、挤水水。
反正什么都干,成了人间炼狱。
但好男人还是有的,眼前这个丑十八就是。
我叹了口气:“十八哥,你其实不用这样,我就是你花钱买来折腾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满足你。
“你这样固执没有用,你让我进了这个洞,阿盛欠你的情,其实就已经还了啦。”
丑十八坐在床尾听着,一动不动。
我说,你别感冒了,也脱了身上湿透的衣服,到被子里来吧。
丑十八仿佛没听见一样,还是坐着没动。
真是个固执的人,有自己的原则。
我想起阿盛的话,也是,这人要是不这么固执,换成别人,早就赖他家赋闲养老去了,怎会一个人在这里苦守?
我实在不愿看到丑十八生病,就继续劝:
“我也闭上眼睛不看,你脱衣服就是。你脱了湿衣服,就钻那一头,我们互不挨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是个女人,是个姑娘,我都这么说了,可恶的丑十八依然冥顽不灵,居然坐在那里,还是纹丝不动。
我不由得佩服,丑十八,你不是和尚,但胜似公公。
好在暴风雨只肆虐了半个小时左右,渐渐地,雨小了,风弱了。
我连忙催促:“十八哥,现在好了,你赶紧生火去烤烤,感冒就麻烦啦。”
丑十八抬头看了看洞顶,可能是确信我说的没错,这才答应了我,起身去生火。
很快,一缕淡淡的轻烟,冉冉升腾,从洞顶透了出去。
丑十八烤干了我的衣服,送过来,仍然去睡蓑衣。
其实我知道,他也是喜欢我的,确切地说,他也喜欢漂亮的美女。
他第一眼看到我时,那种痴迷失态,我始终记得。
要是没有阿盛的话,现在肯定是另外一个样子。
只是,
这两个老头都在使劲,都在打太极,却将可怜的我裹在中间。
说实话,我真没有把握,哪天起床,他会不会突然通知勇哥他们,将我弄了回去。
从此,成为夜场小公主。
我躺在床上,心中不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