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串门走路的人,脚步声一阵一阵。
没多久,当真有个男人来了豪哥家。
来人只有三十多岁,头发稀疏,胡子却长得一茬一茬的,身材偏于瘦小,走路时,右腿有点瘸。
他看到我在屋里,脸上立刻浮出猥琐的笑,还没说话,嘴里居然就流了一串的口水。
我实在不喜欢这家伙,但不知道这人跟豪哥家是什么关系,又没处躲避,只好低了头,不去看对方。
来人和豪哥的哥哥显然关系不错,一进屋,两人就说上话了。
从两人的对话中,我知道豪哥的哥哥叫阿艾,来人是他的朋友,叫阿斯。
我感觉无事可做,又见三个男人的目光总瞟过来,想起大家吃完早饭,碗却没洗,忙站起身,轻声道:“我去洗碗了。”
豪哥父亲仿佛没听见一样,他哥哥阿艾想阻止我,但我也装没看见。
我把碗筷收拾到一起,放在锅里,正想洗的时候,阿艾却进来了,说他们家有三个灶。
而我准备洗碗的这个灶,是用来煮肉和煮茶的。
我问,三个灶和我洗碗有什么关系吗?
阿斯也进来了,说在这里洗碗,会惹怒神灵,洗碗要去女人那边的灶上洗。
我气闷极了,嘟着小嘴,胸口一起一伏。
怪不得他们将碗放这里,谁也不洗,原来是豪哥母亲出去了,他们第一不会洗,第二不敢去女人那边的灶。
没办法,我只好用手捧了碗筷,走出来,又从另一个门进去洗碗。
洗完碗,我顺理成章的就不下楼了。
作为年轻女人,有一点我真的好奇,他们这样讲究,白天各走各的门,夜里又用露卡隔开睡,怎么做那种事呢?
去野外偷偷摸摸?或者去宾馆开个房?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要是不做那种事,又怎么生儿育女?
我是个强迫症,等豪哥回来,一定问清楚。
躺在床上没三分钟,就听到阿艾在下面叫我,他也没胆子上这个楼。
我不理他,反正他也上不来。
转而一想,不知道豪哥今天会不会回来,那个事问他哥哥阿艾,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毕竟,他都看自己一天了,要是有想法,这一天里,什么想法都能成了现实。
我改变主意,一边应声,一边起床。
豪哥父亲没看见,我就稍稍掩了下衣,不让敞得太多。
走到楼梯口一看,阿艾在向我招手。
我问:“阿艾哥,有事吗?”
阿艾不说话,只招手。
我只好下楼,到地上的时候,才放开手,随衣衫敞开。
阿艾看我下来了,就冲我憨憨地笑:“阿豪不在家里,父亲说你会不开心,让我陪你去玩耍。”
阿艾这个样子,很显然是个老实人,怪不得三十多快四十了,还没讨到老婆。
我说不会啊,我很开心的,顿了一下,就问:“去哪里玩?”
阿艾说,再过几天就是秋千节了,我母亲她们做了个新秋千,我陪你荡去。
还以为真有什么好玩的呢?原来是荡秋千。
我冲他微笑:“好啊,去看看。”
阿艾转过身去,径直往外面走,我跟着他,一前一后出了门。
走了一阵,就已看到了后寨门。
这阿艾果然是老实人,年纪虽大,却不会撩女人,在路上没说一句话。
我看左右没人,实在忍不住了,悄声问:“阿艾哥,问你个事行不行?”
阿艾停住脚步,看着我的上衣点头。
到了这时,我突然又有点问不出口了,这种事要是问豪哥,可能不会有什么纠结,反正什么都干过了。
可阿艾是豪哥他的亲哥,和自己又是井水不犯河水,那种事怎好问得出来?
老话说好奇害死猫,估计说的就是自己现在的心态了。
这回轮到阿艾忍不住了,直催:“你问吧,问什么都行,我一定告诉你。”
听这口气,很多第一次来阿卡寨的人,也都问过不少问题。
好吧,我就转了个弯,去旁敲侧击:“你们这里,睡觉怎么还用露卡隔开?你父母平时也不住一起么?”
阿艾摇头:“我不知道。”接着反问我:“你不喜欢有露卡吗?”
你真是个二货,这话也能随便问?那女人不喜欢露卡,不就是个风骚女人了?
我有点脸红,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再问他。
走出后寨门,是一条通往山里的沙面路,路上也没什么人。
我这个样子,就不敢走了,于是摇头:“阿艾哥,我不想去了,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阿艾是真老实,立刻转身,又往回走。
我不禁感叹。
刚进寨门,就看到那个阿斯迎面而来,阿艾跟他打了个招呼,问他是不是去荡秋千。
阿斯说是。
阿艾就挥手,那你快去吧,秋千都做好了。
我走在阿艾后面,看阿斯走过来,就冲他笑了笑。
不料,阿斯走到我身前,突然闪电般伸手,重重捏了我一下。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往旁扭开,差点摔倒。
阿艾回过头来,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以手掩衣,偷偷瞥了那个阿斯一眼,见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就轻轻摇头:“刚刚踩着石头了,差点摔一跤。”
阿艾说:“这段路不好走,到前面就好了。”
我感觉好痛,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就蹙起眉头:“阿艾哥,我们还是回去吧,外面太热,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