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枫提着剑,一路疾行如风追赶着韩风。对方见状,便再次用天凝功法袭向对方。“呵,你这些小把戏没有!”白玄枫运作火鼠神功,破解了对方的招式。
“低估了你这邪人了,看来不发狠就对付不了你了!”韩风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火邪功,我有冰蚕。”说罢,便从袖子里摸出一只通体冰蓝的虫子。
只见这条冰蚕不快不慢地在地上爬,每路过一块地,就有一条条黑色的痕迹浮现。这时,一只蟑螂从角落里钻出,见了这条冰蚕,便好奇靠近,谁知刚刚靠近它时,那蟑螂便身体一番,肚子裂开,一团令人作呕的黄汁爆出,十分恶心。
紧接着,一只大黑耗子路过,见了这怪物后便急忙后退,想要逃跑。可还是晚了一步,那耗子也遭到了蟑螂一样的遭遇。“蟑螂和老鼠都怕,这冰蚕可真的邪啊。”白玄枫心想。
“别慌啊,就是一只小小冰蚕,不足为齿。”韩风轻笑道,见对方没反应,大概是怕了,“这只冰蚕十分的珍贵,吸了你的血后,不知会变得多强。”
眼看着这邪物越来越近了,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一把抓起冰蚕,紧紧地捏在手里。“自讨苦吃。”韩风说道。一语未了,只见那冰蚕突然在对方手中不停地扭曲身体挣扎,看起来十分痛苦。原来,就在白玄枫抓住冰蚕的那一刻,他逆向动用转风功法,将火鼠神功传入冰蚕体内。这冰蚕本是被韩风娇生惯养,哪经得起这般折磨,不一会,便两眼一翻,从白玄枫手中调出来,死了。
“你赔我的冰蚕!”韩风捧起冰蚕的尸体说道,“以血还血!”
“是它自己跑来的。”白玄枫学着韩风的语气说道。
韩风火冒三丈,发了狠,冲向对方。白玄枫一惊,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便急忙拔剑抵挡。过了一会,韩风似乎不敌,便转身离去。“休想离开!”白玄枫也追了上去。
就这样,二人跑了半晌,早已离开芦苇丛,到了湖对岸。突然,韩风在一个草丛旁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露出一丝诡异夫人笑容。“少装神弄鬼了!”白玄枫用剑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把解药交出来!”
“我为什么要给你?”韩风说道,“这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由不得你这个外人插手。”
突然,草丛后白光一闪,不偏不倚地穿过白玄枫的穴道,使其只能呆在原地不能动。“大意了,上了他的老当。”白玄枫心想。
“哈哈哈,没想到吧,我特意埋伏了一手。”韩风笑道。说话间,他背后走出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杀害刘小江的凶手——阴风。
“这人谁啊?怎么碍手碍脚的。”阴风说道,走进一看,认出了对方后便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就问苍天绕过哪个?没想到你也中了圈套啊!”
白玄枫也认出对方了,嗤笑道:“嘿嘿,看了你紫蛛丸还没吃够啊。”听了此话,阴风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扇了对方一耳光。“男子汉大丈夫,小肚鸡肠。”白玄枫暗骂道。
“真过分啊!”韩风走了上来,指着阴风,“人是我先带来的,巴掌凭什么是你先扇的?”
阴风扭过头,道:“韩护法你有所不知啊,我在杭州时就认识这小子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杭州闹出的笑话。”韩风说道,“我可没见过把唐家紫蛛丸当大补药吃的傻子。”说罢,又叹了口气。
就在二人吵的不可开交,就差打起来时。又有一人从草丛后走出,此人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没完没了是吧?”那女子一把抓住二人的衣袖。
“参见教主。”二人见状,便停下争斗,态度变得十分恭敬,“花教主风度翩翩,虚怀若谷,壮志凌云!”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花之葬。
“教主,这是您要的《武道仁经》。”韩风将一本册子从袖中拿出,恭恭敬敬地递给对方。
“女妖怪,休想把这书带走。”白玄枫运气突破约束,拔剑刺向花之葬。
就在剑要刺中她的脖子时,花之葬仅仅两根手指捏住剑尖,将其缓缓挪开。“都一样,整个武林都在争夺这本宝书。呵,这群武林中的魑魅魍魉还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什么‘名门正派’、‘高风亮节’、‘替天行道’、‘斩奸除恶’……”看了眼呆在原地的白玄枫,“看你刚才的剑法,一定是华山派的弟子吧。想必是你的掌门大人派你下山来寻找此书的吧。”
“花之葬,我劝你最好将此书放下。你的复辟野望我已经一清二楚。”白玄枫说道,“最近江湖怪事连连,我是被顾大叔派来调查这些事的。”
“调查怪事?呵,这还不是借此机会调查这本《武道仁经》的下落吗?”花之葬冷笑道,“这书的来历我都知道,你别再白浪费精力追究这事吧。”说话间,她放下对方的剑尖。又言道:“反正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个个廷死尸的,嘴里都塞着个茄子。我就佩服逍遥和天山,起码他们不假借君子之名,行小人之事……至于唐家堡,呵,至少善事恶事都明着做。”
“小子,你就好好反思吧。”韩风说道。
“韩护法,”花之葬叫住韩风,“你把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毒伤了,自然要给他解药。”
韩风一愣,急忙说道:“教主,你有所不知啊。这小子刚刚弄死了我视若珍宝的冰蚕!这冰蚕可是从昆仑山带回来的,每日用大理国的佩兰,高丽国的参,岭南的芝兰,点苍山的冰片以及蒲甘国的蕙兰辛辛苦苦喂养的!”
花之葬瞪了对方一眼,道:“你伤人在先,怎能强词夺理?”
面对花之葬的愤怒,又见白玄枫眼中透露着杀意,韩风只好勉勉强强地拿出一瓶药,说道:“用水蛇血泡一会,就能服用了。”见白玄枫得到了解药,花之葬示意二人赶紧离开。
正当白玄枫原地观察时,花之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亮出匕首朝白玄枫刺去,“绝不能留活口。”花之葬心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鞭子甩了过来,套住白玄枫的腿。白玄枫也察觉到了,便假装被花之葬刺中,挤出一滩红酱,随后跌入水中。那根鞭子拖着白玄枫在水中移动,一路上无数的黑泥水草钻入白玄枫口中。
突然,迎面游来了一只王八,刚好与白玄枫四目相对。好巧不巧,一只虾刚好游到他嘴边,那王八见了,便一口咬了上去,正好咬住他的嘴。这十分疼,但白玄枫根本叫不出来。不久,他被拖上了岸,由于在水中来回冲撞,再加上被王八咬住了嘴,根本无法呼吸,白玄枫上岸时早已休克了。
过了半晌,他逐渐苏醒,发觉自己正躺在客房内,发觉萧忆尘和上官丹红也在旁边。“刚才发生什么情况?”白玄枫问道。
“再你去追韩风时,我们担心你会出事,便出去找人。”萧忆尘说道。说罢,他将之前的事告诉白玄枫。
原来,就在白玄枫去追赶韩风时,萧忆尘担心韩风半路使诈,便也跟了上去。也不知从哪边刮来一阵阴风,黄芦随着风摇摆,遮挡了萧忆尘的视线。“表妹,你也去帮个忙吧。”独孤行说道。上官丹红与萧忆尘汇合后,二人决定分头寻找白玄枫的踪迹……就在花之葬要刺白玄枫时,上官丹红也刚好赶到,便甩出鞭子,将他带走,不料白玄枫“极不配合”,“不小心”掉进水中。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跑到湖对岸了。”上官丹红有些惊讶。
“要不是那只王八精咬了我,我就不会休克了。”白玄枫说道,“对了,盟主大人的伤势怎么样了?”
三人到了碧天馆,看见独孤行躺在榻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这毒十分离奇。”照顾表兄的梁稍说道,“一会乱经,一会破气,变幻莫测。”
白玄枫见状,急忙拿出韩风给的解药,说道:“这是解药,那人给的。”说罢,他将之前的遭遇告诉了众人。
“奇怪,花之葬这人怎么会如此阔气?居然会把解药给我们。”梁稍有些诧异。他将药倒入蛇血中,泡了半晌,拿银针试了毒,见银针没变化,又抓来白鼠,将那药送入它嘴中。
那只白鼠吃了药,没出现什么反应。“看来这药没有毒。”梁稍对独孤行说道。
独孤行喝了药,神色逐渐恢复。就在他要站起来时,蓦然间吐出一口血,再次坐了下去。紧接着,独孤行的脸色时而变的苍白,时而变的紫青,这变化速度之快,胜过齐天大圣。见此情景,众人吓了一条。“此药……仅对人……有毒。”独孤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花之葬这个妖女好狠啊。”梁稍说道。
“更狠的应该是那韩风。”白玄枫说道,“竟然拿毒药当解药。”
见独孤行再次倒下,上官丹红赶忙去厨房端来一碗参汤,对方喝了后,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别忙了……”独孤行勉强坐了起来,“想必……花教主也顺走……《武道仁经》了吧。”
“盟主大人,我现在再去将此书追回来。”白玄枫说道。
“算了,让她看吧……”独孤行说道,“反正……她也不知道代价的——”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有些顺着他的胡须滴入盛着参汤的碗里,“表弟妹不必邀请各大门派参与丧事……就把我葬在棵树下……”又将一封信交给白玄枫,“白少侠……此信好好保管……待我死后……再看。劳烦帮我……咳……查下天残教老巢。”
白玄枫跪在榻前连连点头。独孤行颤颤巍巍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铁牌,递给梁稍,说道:“这是‘盟主令’……我死后,待表弟妹守孝后……即刻用此令牌召集全武林人士……务必要用‘青龙印’”一语未了,他又咳出一滩污血。
独孤行看着碗里那苍白且又扭曲的脸,轻笑三声,道:“我一个武林盟主,万人敬仰……竟然被人毒死,真是可笑……可笑——”蓦然,他双眼一闪,倒在榻上,那碗红汤撒了一地。
“表兄!”上官丹红急忙推动对方,见对方没反应,便用颤抖的双手探了下他的鼻息。“撒手人寰……”她颤抖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