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根本没把苏绿筠的暗暗警告放在眼里,又是知名搅屎棍,若无其事地说:“我倒想知道个究竟,莲心为什么会喊起来。”
(章总的五官狰狞地扭作一团:“非得聊这个?你们明明知道,非要拿出来说?”)
这演出来的唠叨就像是一道影子。
里头的人都聊得这么难听了,外头的人聊的只会更不堪入耳。
白蕊姬也是嚣张得不管别人死活的,又带了太后的任务,就算怀有身孕也要搅风搅雨让大家都不痛快,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当即阴阳怪气地感叹:“那声音呀,好凄惨啊吓得龙胎都在我腹中抽了两下,差点便要传太医了!呵呵呵……”
金玉妍噗嗤一声,捂着嘴和白蕊姬一块儿笑了起来。
如懿道:“你们就少说两句吧!海兰,我们走。”
(章总拼命点头:“对对对,赶紧走,朕早就不想听了。”)
只不过刚走出几步,海兰就对如懿说:“姐姐,我想先去内务府寻些碎料子。”在她身后,侍婢泽芝也悄悄露了个脸。
如懿笑道:“那你早去早回。”
“是。”
(章总费解:“海兰现在还要亲自去内务府寻碎料子?她到底是贵人还是奴婢?”)
(白脸:“也许是她想亲自挑选。”)
(章总:“想要什么颜色可以知会内务府,叫他们送来慢慢挑。她不是住在延禧宫吗?她不是如懿的好姐妹吗?如懿现在不是宠妃吗?连皇上都觉得她照顾永璜得当,给她提了位分,她连选料子还要亲自跑腿?泽芝呢,给泽芝一个镜头什么意思,有侍婢还不用,是这个贵人使唤不动她的意思吗?”)
(白脸:“您怎么越琢磨越偏了?”)
(章总点头:“连跑腿的活都不干,这镜头指定是个暗示。”)
章总陷入盘逻辑的死循环里无法自拔。
他连泽芝离去前面带深意的表情都想要盘一盘。
……
等到如懿几人走远了,惢心才小声说:“当面给莲心道喜,背地里却看人家笑话。”
这话刚说出口,背后就传来一人声音:
“娴妃娘娘请留步!”
是莲心急匆匆跑了过来。
她飞奔到如懿身前,双手递给她一条手绢:“娴妃娘娘,您的绢子落在长春宫了,皇后娘娘叫奴婢给您送过来。”
(章总笑出声:“真是好笑,海兰一个贵人亲自去内务府拿碎料子,莲心一个皇后的大宫女亲自跑腿送一条手绢,你们延禧宫长春宫的小宫女小太监都死绝了?”)
(白脸:“您不懂,海兰不去拿碎料子,怎么让如懿单独遇险?莲心不来送手绢,怎能惹出接下来激化矛盾的戏呢?”)
(章总道:“想要把人调走有许多办法,这部剧找的理由实在是太生硬了。”)
“多谢了。”如懿对莲心说,“眼看就要下雨了,你也回去吧,免得沾着雨也不好。”
“是。”
莲心刚要离去,阿箬却忽然挪步,半挡住了她:“如今莲心姐姐可与我们不同了,淋了雨也是有人心疼的,都说太监会疼人,瞧瞧,这镯子多富贵呀!的确是王公公疼姐姐。再说了,姐姐嫁给王公公,也省了生儿育女这桩苦楚,这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这桩福气呀!”她不光要说,还要上手去掂量莲心的手镯,一会儿就把莲心的眼眶说红了。
如懿连忙拉起阿箬的手往前走:“咱们回宫吧。”
(章总:“她讲这么长一串话,你就硬站着听完?朕看你也是很喜欢听才许她说完吧?”)
(白脸点头:“缺德。”)
(公平的章总是一个也不会放过,阿箬也是要骂的:“她刚刚才被如懿打断过,心里应该知道如懿不想让她在外面讲这些,为什么非要为难莲心?她和莲心何时有了矛盾,朕怎么没瞧见?如懿也是,她一个主子居然拦不住阿箬的嘴,看来,只要阿箬不主动提她阿玛,如懿便不敢堵她的嘴。”)
他最无语的是如懿的应对方法:不让阿箬给莲心道歉,也不开口阻止阿箬,就这样拉着阿箬的手跑了——这不是激化矛盾吗?
如懿还拿延禧宫内部给阿箬、惢心和稀泥这套胡乱应付她,真是把莲心当傻子糊弄。莲心又不是锯嘴葫芦惢心,还是皇后的人,虽然在皇后那没脸,在外头可不是任人欺负不还手的小可怜。
果不其然,莲心立刻追了上来:“这福气这么好,那我就祝你也嫁一个公公,白头到老,死生不离!”
如懿根本不管阿箬,她当即还嘴:“我哪里能和姐姐比呀?只能看着姐姐和王公公无儿无女,清清静静地相伴到老了。”
“你!”
如懿再一次冷着脸拉走了阿箬,走出几步开外才警告了一句:“阿箬!你要再放肆,本宫就要好好地罚你了。”
“什么便要狠狠地罚?”高曦月扶着茉心的手,冷冷地从另一道门走出。
除却如懿只蹲了一下,其余宫女太监都跪地不起。
高曦月冰冷地说:“在宫中这样放肆取笑,就该立刻打死!”
(章总:“她们不是一起出来的吗?高曦月不在,朕还以为她是留下来和琅嬅多说了两句话,怎么如今又走到如懿前头了?”)
(白脸:“……您怎么老是注意这些奇怪的边边角角……”)
不过,既然连高曦月也在这,长春宫自然是寂静无人。
唯剩琅嬅与素练在一块儿,琅嬅跪着念佛,素练则站在一旁燃香。
琅嬅接过素练点好的香,喃喃道:“不知怎的,本宫一瞧见莲心便觉得心虚,怕是自己配错了姻缘,误了她的终身。”
(白脸:“啊她难道不觉得这是卖了莲心的一桩交易吗?”)
章总道:“她都说了心虚,此刻不过是说些心理安慰的话自我开解。”
“真是可耻。”白脸骂完,又偷看章总。
“为何要偷看朕?”章总道,“你有话,不妨直言。”
白脸道:“我怕我说她坏话,您不高兴。”
虽然章总也骂了好几回,但那是章总骂的,跟白脸自己单独骂可不同。
章总摇摇头:“她现在蠢成这样,自然是不像的。”
白脸逃过一劫,又忍不住嘴贱:“可您先前还说只要保留了主干,细枝末节不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