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疆。
这个世界位于南方的大型诸侯国,在众人反叛时,拿下了不小的地盘。
直到后来,世上的诸侯国只剩三个时,人们开始更改了大疆的叫法。
南疆。
不同于殷朝,大殷,这种两个都存在的叫法,也不同于北辰,大辰,辰国,这种更多的叫法。
南疆纵有别的称呼,天下人,还是最习惯叫做南疆。
南疆两绝,活尸和巫蛊。
活尸是南疆神秘部落的产物,他们通过南疆与其他诸侯国战斗中收集的死尸,以特殊的赶尸手段驾驭。
活尸,只要炼成,就是天然的七品!
下限高!
但上限低。
活尸最高,是八品。
在南疆,活尸这种手段也因此定性。
必须有,不可缺,但,没有必要整太多。
一来,养护活尸费时费力。
二来,太多活尸也有异味。
三来,活尸上限,基本上不足以对付九品上。
所以虽然是一绝,但使用者已经是饱和状态。
而巫蛊,则是后来者居上。
一开始,巫蛊是不入流的东西。
诅咒,下毒,唬唬普通人还好,对于习武之人,特别是高手,完全不屑一顾。
直到后来,一位高手,接触了巫蛊。
他不仅仅是用自身血液去喂养蛊虫,而且加上了内力!
一瞬间,蛊的能力得到飞快的加强!
蛊尚且如此,那巫,是否可以?
有人突发奇想,就有人为此实践。
南疆,一边培养能对武道高手,甚至九品上的人起作用了蛊毒,一边研究伍要如何结合内力。
直到后来,一个疯子提出了一个概念。
用人养蛊,以人为蛊。
巫是诅咒,而只有人类,才有足够的怨念,有足够的恶意!
用人养蛊,把人当成蛊的方法,又完美的将巫蛊结合在了一起。
一时间,南疆竟然培养出了第一个八品上的“蛊人”!
人会为了证明自己而疯狂,南疆的这群疯子,也不例外。
第一个蛊人成功,就有第二个蛊人。
第二个蛊人成功,就有第三个!
数不胜数,无穷无尽!
当蛊人数量足够之时,以养蛊的方法,将蛊人们放在一起。
此时,这些蛊人身上有几乎南疆所有的蛊,它们汇聚在一起,相互吞噬,相互掠夺!
不仅仅是蛊,还有人!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到即便只剩一个活人,也不够!
他不应该是活下来,而是咬死其他人,吃掉其他人!
没错,活着,不够!
单纯活着,有可能只是一个幸运儿,而吃了别人,才是真的活下来!
七七四十九个精挑细选的蛊人,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最强的蛊!
蛊身圣童!
终于!
南疆成功了!
第一个用蛊的九品上,出现了!
但是,问题也由此而来。
蛊身圣童纵使蛊毒无双,是当之无愧的绝顶,但,活不久啊。
没错,蛊身圣童,活不久!
圣童体内都是蛊虫,别人流淌的是血液,圣童流淌的是蛊毒!
怎么办?
南疆费尽心思,研究的究极兵器,只是一个短命鬼?
不行!
不甘心!
不甘心呐!
于是,本就有些心理扭曲的研究蛊毒的这群人,更加扭曲了。
将死的圣童,被活生生分割,继续按照旧的办法。
七七四十九个人,一人一块,汇集于此,剩者,为王!
每一任圣童,都是如此,为南疆战斗一辈子,短短十来年,就是他们一生。
而在一生的终结时刻,他们会被动的成为新的圣童的养料!
蛊虫在一次次吞噬中成长,强大,圣童也一次比一次强大,一次比一次短命!
直到不久之前,新一轮的接力开始了。
这是一群孩子,他们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如果幸运,他们就会死在竞争之中。
如果不幸活下来,那么他们就会有全新的名字。
圣童!
而这次,活下来的是一个女孩。
在蛊虫们竞争的时候,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
不是吃人,就是被吃。
除了枯燥的咀嚼,就剩下身上蛊虫爬过的嘎吱声。
这没有任何竞争,完全就是看谁能吃到最后。
除了吃,除了吞咽,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一点阳光。
人在吃蛊。
蛊在吃人。
人与蛊,已没有界限!
一切都好漫长,好孤独。
到底还有多久?
当唯一一个幸存者吃完了一切,茫然的看着周围,缓缓晕倒,被抬出去时,身上已经被无数蛊虫撕咬了一遍!
那一刻,甚至找不到一处好肉!
“是个女孩。”
那些谋划继承的人,每一个都穿着华服,戴着银饰。
每个人脸上都流露着笑容,就像是迎接新生儿一般。
虽然他们的孩子,是从地狱归来。
南疆有了圣女。
但只有圣女知道,她不过是个幸运的贪吃鬼。
她是一道剩菜。
南疆真正的,剩女。
本以为已经过去的一切,一以为已经遗忘的一切,却隐隐重现!
狭小的空间,不见天日。
除了吃,就剩下肢体上不时的疼痛。
这几年的“圣女生活”,到底是走出养蛊场的救赎,还是没走出来死前最后的梦。
南疆圣女跪在地上,颤抖着,看着张千弦,眼中是试探,是渴望。
“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
圣女脱下了黑袍,满是诱惑的身躯呈现在张千弦的眼前。
“你要怎样都随便你,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你跟我说说话,求求你!”
张千弦愣住,他原本以为,要不拷问出对付南疆巫蛊的办法,要不就当第二个抟亲王。
万万没想到,南疆圣女,心态崩溃了。
黑甲十八看了眼张千弦,识相的撤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张千弦无语,但依旧走到笼子旁边,伸出了手。
出乎意料,这次的圣女不再害怕,而是像宠物狗一样,亲昵的用头蹭着张千弦的手心。
用头,用脸,小心翼翼的蹭着张千弦的手下,可怜巴巴的望着张千弦。
见到张千弦逐渐冷下来的表情,堂堂的九品高手,竟然像牲畜一样,企图通过舔舐来换取善待。
“求求你,说句话好不好。”
“……”
张千弦的手落在圣女脸上,又滑落下去,放在脖颈。
但即便如此,圣女依旧紧紧搂着张千弦的手,不肯松开。
“你……”
“喜欢南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