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晏礼数到第三声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而出。
白无患轻声叹息,手指着被掐住的沈菲菲,语气淡然地道:“放了她吧。”
话音未落,只见温晏礼手臂一挥,衣袖翻动间,沈菲菲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径直飞向墙边,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白无患见状,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冷漠凶狠的温晏礼与昔日那个温文尔雅的梁轻舟联系起来。
就在这时,温晏礼身形一闪,瞬间便稳稳当当地立于白无患身前,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吼道:“把她还给我!”
面对温晏礼的咄咄逼人,白无患无奈地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不行!”
说话间,右手轻轻一挥,一根闪烁着寒光的银针骤然出现在指尖,直直地指向温晏礼攻过来的掌心。
白无患面沉似水,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疑惑,轻声呢喃道:“温晏礼?梁轻舟?”
顿了一顿,他突然提高音量,厉声质问道:“你如今究竟以何种身份与我对话?”
温晏礼眉头微蹙,并未回应白无患的问题,而是死死地盯着对方,眼中满是决绝与愤怒,嘶声道:“你若真有法子救活她,我绝不会横加阻拦!”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一字一句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她……到底能不能救?”
言语之中,饱含着无尽的焦虑与担忧。
白无患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带走她的时候,她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最清楚!”
温晏礼双眼的瞳孔猛地一阵抖动,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那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白无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回答说:“就算让你知道了她在何处又能怎么样呢?”
温晏礼用略带沙哑低沉的嗓音坚定地回应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她回家,因为她是我妻子!”
话音未落,只见温晏礼瞬间收起掌势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躲开了白无患,然后朝着白无患的身后急速探去。
然而就在温晏礼刚刚向前迈出一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脚下有些异常。
于是他立刻用力跺了一下脚,仿佛使出了千斤般的力量一般。
与此同时,白无患也迅速飞身闪到了一侧,险些陷下去。
随着这一脚跺下,原本隐藏在地下的冰窖大门轰然打开。
原来这个冰窖竟被巧妙地藏匿于此地之下。
温晏礼完全没有给其他人任何反应的机会,毫不犹豫地飞身跃入冰窖之中。
进入冰窖后一眼便看见了毒三通满脸诧异地回头张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温晏礼。
正当毒三通准备发怒之时,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逃窜。
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既气恼又无奈。
“哎呀!这下可坏事儿了!”毒三通一边喊着一边顾不上理会温晏礼,急忙转身扑向旁边的一块巨大冰坨。
一面划拉着冰坨旁边的碎片一面嘴里念叨:“别怕,宝贝儿,我在这儿!”
“乖,别怕!快过来。”那语气就像在诱哄什么看不见的小动物。
温晏礼的眼中根本没有毒三通这个人存在,他直接迈步朝着那个依靠在巨大冰块之上、紧闭双眼的身影走去。
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
尽管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但仿佛又隔着千山万水一般遥远。
当他终于来到她的面前时,先前因愤怒而消散的悲伤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缓缓蹲下身体,与她平视,并用充满爱怜的手轻抚着她那冰冷的脸颊。
轻声细语道:“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这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说完,他站起身来,动作轻柔地脱去自己身上的外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包裹在她的身上,生怕会弄疼了她似的。
然而,没有任何人留意到,就在温晏礼褪去外衣包上她的一刹那,有个不知名的物体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了衣服里。
与此同时,藏在外套之下的秦未晚头顶处原本还露出一小截尾巴的金针,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紧接着,那个尚且泛有血意的针眼竟然在瞬间恢复如初,看上去就如同从未受过伤一般。
温晏礼紧紧地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人,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
他身形如电,飞身出了地窖。
一路行来,温晏礼毫不畏惧世俗的目光,对那些流言蜚语视若无睹。
他坚定地迈出每一步,穿过喧闹繁华的街巷,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带着心爱之人回到国公府。
长长的巷弄见证了他们悲壮的身影,有路人纷纷驻足观望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安煜君抱着个女子在街上行走?他不是明日就要成亲么!
终于,他们来到了国公府的大门前。
然而,这段路走来,早已引起了无数的声音。
国公府的门房们显然也听到了风声,此刻都处于戒备状态。
因为老国公早已下达命令:若是安煜君独自归来,便可放行;但若有他人相随,则必须拦住!
眼下来看,安煜君怀中所抱之人,不正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女子吗?
白鹤和花翎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日被阻拦在门外,毕竟都是一家人,实在不好拔刀相向。
于是,双方人马就这样僵持不下,一同挡住了国公府的大门。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众人好奇地张望着,交头接耳,场面变得愈发混乱。
没过多久,国公府那扇厚重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敞开,发出“嘎吱”一声响。
紧接着,一支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亲卫队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鱼贯而出。
他们气势汹汹地向前推进,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迫使那些原本围观看热闹的民众节节后退,直到被逼到街角无法再看到国公府为止。
不仅如此,就连国公府的墙头上也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地站满了人,个个神情肃穆,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等到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老国公和温卜凡才一同现身于大门口。
只见老国公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一边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地吼道:“哼!我温国公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来看热闹的地方!”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震慑得周围众人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