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奴婢小玲。”
沈珩神色凝重地问道:“小玲,他们二人谁说的属实?”
小玲心道:‘李妍丽,你给我泼脏水,那我们都别想好过。’
小玲下定了决心,深呼吸了一口,带着哭腔道:“回沈大人,少爷说的属实。是我对不起少爷,是我贪恋李小姐给的银子,奴婢知罪。”
这时,人群中有几个人看着小玲越看越眼熟。
有人惊呼出声:“这不是随熠王妃离开的丫鬟吗?”
沈珩微惊,看向夙予繁,俯首行礼:“敢问王妃,是否是小玲将您领到了后院。”
夙予繁直言道:“是,当时我有点醉了,小玲便带着我去了后院歇息。”
她话音一转,丝毫不虚:“但是,我当时遇见了宁小姐,与宁小姐一见如故,我们便让丫鬟离开了。”
夙予繁的眼睛紧紧盯着沈珩,继续道:“之后的便是碰到沈大人你了。”
夙予繁的这一番说辞,让沈珩更加坚信此事与夙予繁有关。
事实是他和宁小姐从院子里出来,才碰到熠王妃的。
但是他不能否认夙予繁的说辞,因为这样的说辞,对他们来说,或者是对宁晚心来说是最好的说法。
“小玲,熠王妃说的可是事实?”
小玲暗道,熠王妃竟然没有提算计她的事情?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自己也不能让李妍丽好过,若不是李妍丽,自己又怎么会失身。
“是,熠王妃说的是真的。”
沈珩挑眉道:“好,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回沈大人,奴婢要揭发李妍丽,是李妍丽哄骗了奴婢,让奴婢将她给的酒水给熠王妃喝下,再将熠王妃带到少爷所在的屋子里,现在想来,那酒水里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杭辞意听见小玲的话,面有愠色,眼里闪着寒冰。
不过一个小官之女,竟敢如此算计他的王妃,很好。
正准备发问,却被夙予繁按住。
李妍丽瞳孔张大,她没想到夙予繁都不提这件事了,竟然被一个丫鬟揭发出来。
“这个贱婢污蔑于我!”
李妍丽指着申阳侯府的众人大吼道:“你们, 这贱婢是申阳侯府的人,自然向着申阳侯府,她的话不能作数。”
“我若是下了药,为何熠王妃没事?”
众人也看向夙予繁,是啊,若真是如小玲所说,那熠王妃岂不是?
夙予繁抬眸,神色平静毫无波澜地说:“我是大夫啊,怎么会闻不出来,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若是不信,派个御医来查一下咯。”夙予繁双手摊开一副无奈地样子。
一些人暗自鄙夷道:‘女医?就她这个年纪怕是只能当个抓药的药童吧!’
“流金,去请。”杭辞意轻叩桌面道。
“是,属下遵命。”
一刻钟后,白御首被流金拎着走了进来。
“我的老腰啊~流金大人。”
脚落地的那一刻,白御首才感觉到活着。
路上流金已经给他解释过了。
他颤颤巍巍地给杭辞意夙予繁和两位皇子行了礼,便开始检查夙予繁喝过的酒。
须臾,他面色严肃道:“回王爷,臣查出这酒里被下了西暇国的媚药。”
杭辞意“嗯”了一声, 眼里淬着一阵杀意,将手里的茶杯朝李妍丽打去。
李妍丽吐血,身受重伤。
夙予繁接着看向白御首道:“既然小侯爷说他是被下了合欢香,那便给小侯爷也检查一下吧。”
阳天奇像是得了特赦一般,积极地上前,让白御医给他诊脉,但也不忘遮盖好自己的头。
白御医忍着笑意给阳天奇诊脉,越诊表情越是奇怪:“回禀王爷王妃,小侯爷并未中合欢香。”
阳天奇不可置信地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看得上这样的货色!对,她肯定给我下的媚药。”
白御首欲言又止道:“媚药一旦入体,老夫是查不出来,但......”
夙予繁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道:“白御首但说无妨。”
白御首看着杭辞意点头,这才道:“阳小侯爷,经此一事,身体阴盛阳虚,恐日后于子嗣无望。”
“什么?!”
申阳侯和阳天奇已经震惊在原地,阳老夫人也呼吸困难。
申阳侯夫人瘫在地上,哭喊道:“白御首,你要救救我儿啊,我们侯府就这一个独苗苗啊,不能无后啊。”
宁致远和宁晚心已经看傻了,这人就废了?
不行,都成废人了,今日必须解除婚约。
白御首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哪怕他能治,也不会治。
花橘柔幸灾乐祸地说:“怕什么?刚刚阳小侯爷不是和李家小姐还有那丫鬟小玲,大战三百回合吗?说不定这两人肚子里已经有了呢。”
申阳侯府的人提起了希望,申阳侯夫人跪到宁晚心面前说:“晚心啊,你心疼心疼伯母,奇儿如今这个样子,不能无后啊。你放心,等你入府后,伯母做主无论她们谁生下孩子,都记在你的名下。”
一般正妻入府前,妾室通房是不能有孩子的,即使不小心怀上,也必须要打掉。
宁晚心扯掉申阳侯夫人拽着她的裙摆道:“伯母,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宁晚心今日要与你申阳侯府解除婚约。”
“你申阳侯府算计我的名声是为不义,阳小侯爷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他女子无媒苟合是为不忠,你们如此不忠不义之人,我宁家高攀不起。”
申阳侯此时也动怒:“你,简直是口出狂言!”
刚从儿子子嗣无望的打击中缓过来,又被一介小女子入戏羞辱,他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宁晚心不甘示弱,能不能解除这糟心的婚约就在今日了:“哼!我是不是口出狂言,我想今日在座的诸位都清楚。如今这个场面,您还是想想怎么收场吧。”
宁致远也将订婚玉佩丢给申阳侯道:“这是我妹妹的订婚玉佩,今日归还。明日我宁府会派人将庚帖送回,从此各自婚嫁,两不相干。”
两个人的动作即迅速又熟练,快得根本让人反应不及,像是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