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疙瘩躺在地上,不停往外喷着白沫子,惊魂未定的柳软儿赶紧拉住秦兽胳膊,焦急的问道,“我爹不会真有事吧?”
看着因着急而呼吸急促的柳软儿,那穿了黑色乳罩,却掩盖不住的汹涌波涛,像巨浪一波接着一波朝秦兽袭来。
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都有点喘不上气来,感觉有点晕头转向,站不牢稳。
不好,再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几分钟就要倒。
眼看就要并排躺在柳疙瘩身边,秦兽立刻闭着眼,狠狠掐了一把鼓起的地方,终于定住了心神,他开始催促柳软儿,“如果你还抓着我不丢,而不快去端碗凉水过来,过不了多久,你爹比井水都要凉,我保证明天全村吃柳家的席面。”
“哦哦,我这就去舀水。”一听用凉水就能救父亲,柳软儿赶紧起身跑回了厨房。
不一会儿就传出她火急火燎的声音,“瓢呢,我手里的瓢哪里去了?”
幸亏柳软儿走了,秦兽赶紧整理了一下心猿意马的身心,蹲在地上缓解了一小会儿,他才敢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有时候看着柳软儿,秦兽突然就有种上头不大,下头大的感觉,确实够让人头大的。
支开柳软儿,是因为他不想表姐看到自己的尴尬。
其实并不是看到有人晕倒就掐人中、泼凉水、嘴对嘴吹气。
还要看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晕倒的,必须根据实际情况施救。
要救柳疙瘩,这两种方法都不管用,他是被抹胸布熏倒的,那就以毒攻毒,找一种更厉害的气味,冲开柳疙瘩被瞬间堵塞的气道。
“呜哇,呜哇。”吃光了盆里所有草料的毛驴开始愉快地叫唤起来。
看着不停摇晃着尾巴的驴屁股,秦兽两眼放光,“有了”,他喊了一声,连忙来到毛驴跟前,牵起驴缰绳就往柳疙瘩面前拽。
只见秦兽牵着毛驴直溜溜地从柳疙瘩身上走过,待驴头对着柳疙瘩的双脚,屁股对着他的头部时,秦兽却停了下来。
并未将驴头对着柳疙瘩的头部,看来并不是用驴唇给柳疙瘩吹起。
只是这个姿势,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柳软儿也端着一瓢凉水出来了,见此情景,她立刻忐忑地问道,“不是用凉水救我爹么,你牵毛驴趴他身上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水是救人的了,让你弄水是因为我渴了。”从一头雾水的柳软儿手里接过水瓢,秦兽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说道,“呵呵,真解渴,表姐的水就是甜。”
说着,他将瓢嘴子上挂拉着的几滴水也“吸溜吸溜”舔干净了。
这声音弄得柳软儿浑身不自在,她开始威胁秦兽,“秦兽你恶不恶心,再不告诉我为啥要牵驴,以后休想喝水,等着喝驴尿吧。”
真是最毒妇人心,想不到柳软儿发起狠来,比潘金莲还要狠毒。
人家潘金莲只是喂了武大郎一点砒霜,可眼前这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要给秦兽喝驴尿。
他一脸坏笑,伸着舌头说道,“驴尿又腥又骚,有什么好喝的,我才不喝驴尿,要喝也是喝表姐的。”
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受得了这种轻薄。
柳软儿钻进厨房拿起一根擀面杖,开始追打秦兽,咬牙切齿叫嚣着,“让你胡说,瞧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秦兽在前头跑,柳软儿在后头追,中间隔着一头驴,驴下面躺着柳疙瘩。
秦兽以驴为掩护,几次都躲过了柳软儿的又粗又长的棍棒。
眼看一棒又一棒,全都落了空,柳软儿气不打一出来,非要打到秦兽才肯罢休。
正当她奋起手中的擀面杖,好巧不巧,却一棒戳到了毛驴屁股上。
“呜~哇~啊。”突然被棍棒猛烈刺激这么一下,毛驴立刻大叫不止。
这时,“噗嗤噗嗤”像漏气一样的声音,从毛驴的屁股传出来。
是驴屁!
“哇,好臭!”秦兽赶紧捂着鼻子,躲到一边。
柳软儿正对着驴屁股,自然不能幸免,她被驴屁呲得脸都绿了。
“呸呸呸。”柳软儿赶紧弯着腰,大口吐着唾沫,看样子,嘴里也有了。
“呃...呕...”口水吐干了,她还觉得没吐干净,开始干呕起来,仿佛就算把胃液全都吐出来,也无济于事。
最倒霉的还不是柳软儿,自然要属躺在驴下面,头部正对着驴屁股的柳疙瘩。
这家伙可是遭老罪了,几个响亮的驴屁,全都对着他的脸喷射出来了。
秦兽发现,这头驴可能出了汗,着了凉,都有点拉稀了,弄得柳疙瘩脸上像长了麻子一样。
别说,秦兽的这招以毒攻毒还真顶用。
人在驴身下的柳疙瘩,果然被熏得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驴屁股,还在不停放屁,柳疙瘩赶紧连滚带爬就要逃窜。
可他刚起身,正要跑,却听见“嘶啦”一声,回头一看,是自己的裤子被驴蹄子踩着了。
刚才自己一用力,竟然将裤子撕了一个大口子。
即便裤子烂了,可还在驴蹄子底下,拽又拽不出来,总不能当着自己女儿和秦兽的面儿脱掉裤子逃窜吧。
柳疙瘩一脸狼狈,终究还是没能逃脱。
要说拉稀的驴屁,那真是威力无穷。
柳疙瘩的遭遇,秦兽表示同情,接下来发生的事,他却捂住了双眼,不是没勇气,而是不忍心看。
太可怜了,在驴屁的狂轰乱炸下,柳疙瘩大口喘着粗气,却又不敢过分呼吸脸前的空气。
他憋得满脸通红,都开始翻白眼了。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一个大活人竟然被一头绿欺负的不成样子,还是一头身怀有孕的母驴。
“叫你拿屁嘣我爹,看我不打死你。”柳软儿看不得自己父亲被毛驴糟践,果断举起擀面杖,用力朝驴腿打去。
她本想驱赶毛驴,使柳疙瘩免受驴屁毒害。
谁知这头驴也不是笨驴,一见柳软儿要来打自己,立刻弹起来,使出了驴族必杀技——尥蹶子。
秦兽哪里忍心让毛驴蹬着柳软儿,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箭步冲到跟前,迅速搂着柳软儿的杨柳细腰,拉到了自己怀里。
虽然没弹住柳软儿,但毛驴并没有扑空,驴蹄子在空中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翻白眼的柳疙瘩身上。
“咚。”柳疙瘩应声倒地。
造孽呀,真是屋漏偏风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柳疙瘩刚被驴屁嘣过,现在又遭驴踢。
“这驴怕是成精了,这么能祸害人。”秦兽松开怀里的柳软儿,伸手勒住驴缰绳,似笑非笑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