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陶依旧早早打开院门。
等裴铮从山上下来时,白陶笑得比初升的太阳还暖,“ 铮哥!”
今天的裴铮又帅了,感觉走路的姿势都透着漫不经心。
白陶一边唾弃自己恋爱脑,一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盯着人。
裴铮看到站在门外的白陶,突然有一种错觉,感觉对方昨夜送自己离开后就未曾从门口离开过。
因此自己刚出现,对方就发现了。
等人走近,白陶够着脑袋在裴铮身上看了一圈,“ 怎么没瞧见你带葫芦,不喜欢?”
裴铮,“ 做工时不能喝酒。”
白陶眨巴眨巴眼,“ 我送你当水壶的,想你渴了能随时喝到水。”
“... ... 我看是个酒壶。” 裴铮昨日拿回去已经装上酒了。
还觉得家里的酒配不上这葫芦,准备下次去镇上打一点好酒。
“ 也是没毛病,我确实是在酒铺买的。”
平时不喝酒的白陶,完全不明白那个葫芦为什么看起来是酒壶。
还是说这里的大家都是拿葫芦来装酒?应当不至于吧。
他哪知道是裴铮拿回去的时候,在葫芦底部看见了胡记酒铺的字样,所以以为白陶送给他装酒的。
——
白陶看着人消失在河对面,才开始给自己弄早饭。
他今天打算拿烤箱做点蜂蜜脆底小面包,如果成功的话,就拿去镇上看能不能卖出去。
烤箱下面是架柴火的,不好掌握火候,他打算一开始先少做一些,免得浪费东西。
他就只取了一陶碗的面粉,往里加入鸡蛋和碎冰糖。
俗话说要想甜就放盐,白陶又往里加了一点点盐,不仅能提味,还能使面包在烤制时更好的上色。
搅成面絮揉成一个面团后,往里加入一点大豆油,再次揉搓成型。
这加入油是为了让面团有更好的延展性和可塑性。
白陶费力在砧板上把面团揉搓出手套膜,把它们分成大小均匀的面剂子,放到一旁盖上盖子让它松弛一刻钟。
趁这个功夫,白陶把烤箱内部和烤盘全部洗了一遍。
洗干净的烤盘擦干,里面刷上油。
醒好的面团擀成牛舌状,叠成窄窄的一条后再擀成长条。
然后卷起来从中间切开就得到了两个小面包。
在蘸上加了糖的蜂蜜水和芝麻,放入烤盘里等它醒发至两倍大。
以往吃的蜂蜜小蛋糕都是粘连在一起的,白陶为了美观和方便单个售卖,中间留的空隙很大,避免到时候烤出来不好看。
面剂子他也揉搓的比平时大,个头大些好卖上价格,不然别人觉得不划算。
醒发好的面包放进烤箱前,再刷上一点鸡蛋液、撒上一点白芝麻。
以前都是什么烤箱多少度,烤多少分钟。
这会儿两眼一抹黑,完全只能凭感觉和经验。
怕火太大把面包烤糊,白陶一直守在火旁,时不时闻闻飘出来的味儿。
等闻到一点点焦香味,就赶紧把火撤了。
拿着抹布拉开烤箱的时候,香气四溢。
白陶没忍住咽了咽口水,他已经许久不曾吃面包之类的东西了,这会儿闻着还真有些馋。
可能是因为温度不均衡的原因,小面包顶部的颜色没有那么深,但底部的脆底很成功,就是可以再烤焦一点。
因为没有粘连在一起,形状上也不是四四方方的,而是圆的。
看着热气腾腾的面包,白陶试吃了一个,内部松软香甜,底部酥脆,还带着蜂蜜和白芝麻的香味。
白陶幸福的眯起眼睛。
嗯,甜食果然能让人开心。
再多烤一些吧,等裴铮回来,多拿一些给他,他应该很喜欢吃。
为了温度均衡一些,白陶重新改造了一下烤箱,使其左右两边也能放柴火。
这样就可以一次放两个烤盘,不然他怕下面那盘烤糊了,上面那盘还没熟。
不过如此一来火势就得减小一些。
因为有了经验,白陶第二次一共用了两斤面粉。
——
徐尚来到时候,白陶正在烤最后一批,满院子都是面包的香甜味。
“ 白大厨又在做什么好吃的了,在院子下面就闻着了。” 徐尚抱着三岁的儿子,笑着跟白陶打招呼。
白陶端出几个之前烤好的面包,“ 徐大哥可别打趣我了,我就瞎捣鼓了点面包,你们也尝尝。”
三岁的小哥儿吸吸鼻子,“ 爹爹,这个馒头看起来好甜。”
“ 面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徐尚也没跟人客气,拿起一个分一半给孩子,另一半塞自己嘴里。
结果一吃就喜欢上了,“ 这个面包很好吃,白陶你脑子真好使,这种吃食都能弄出来。”
“ 我哪有这本事,都是以前的家乡人教的,喜欢的话你们带几个回去吧。”
白陶说完拿着碗打算再进去装两个。
徐尚赶紧将人拦住,“ 这可使不得。”
这东西又是芝麻又是糖的,他还吃到了蜂蜜的味道,一看就是贵的,他哪好意思白拿人家的。
“ 没事,这些本来就是做出来试吃的,你带些回去让哥夫他们吃吃看,也好给个反馈。”
徐尚一听白陶这话就知道他打算做这个卖,“ 那我花钱买吧,我瞧瞧这些试吃的无论从品相还是味道来说都已经很好了。”
白陶一开始不想收他钱,但徐尚硬要给,还说不收钱就不要,他只好给出友情价,“ 那一文钱一个,你自己挑吧。”
徐尚震惊,“ 这么好吃的东西,才一文钱一个?!这看着都跟我手掌差不多大了,你这是要做亏本买卖?”
白陶趁机又塞了一个给盯着面包咽口水的小哥手里,“ 看着大,其实没费多少面粉,你吃的时候也应该感觉出来了,这可比馒头松软多了。我打算卖三文钱两个。你算是第一个顾客,优惠价。”
一小碗蜂蜜水就能蘸好多面包,整个面包做下来可能最花钱的是芝麻。
但白陶也是在醒发之前蘸的芝麻,那时候底部面积小,也蘸不了多少。
徐尚的夫君是在镇上最大的一家糕点铺里当账房先生,平日也会经常带一些糕点回来。
因此徐尚对镇上糕点的价格以及味道可谓相当了解,“ 镇上的糕点铺子里可没这么好吃的东西,而且你哪能拿它和馒头比,你卖两文钱一个,我都愿意买,别说镇上的人了,我感觉你可以先卖五文钱两个试试。毕竟是新奇的吃食,味道又顶好。”
白陶迟疑,“ 鸡蛋才三文钱两个,会有人愿意花五文钱买两个小面包?”
徐尚,“ 你这可不小,而且你才来没多久,可能不知道,咱们这镇上有钱人还是挺多。”
之前战火连连,大家都收着,生怕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这会儿没了战乱,上头又免了一年的徭役赋税,家底丰厚的人可不少,大家也舍得花钱了。
白陶老是把这里的一文钱和现在的一块钱结合在一起,他以前买蜂蜜小面包一般三块钱能买到四个,如果里面夹的有豆沙馅,那可能三块钱能买到三个。
所以他觉得自己三文钱两个小面包价格挺合适,自己也有赚的,没曾想徐尚让他一次性提高两文钱。
他觉得自己真卖出去了都有些心虚,五文钱两个纯纯暴利啊。
他这么卖不成了黑心商家?!
徐尚花15文钱买了10个,出门前还让白陶考虑一下,可以适当提高价格。
白陶吃着面包思考了一下,他一碗面粉可能大概有七八两,也就是半斤,做了20个。
半斤面粉四文钱,再加上糖,蜂蜜,芝麻顶天10文钱的成本。
三文钱两个是真有的赚。
但他最后决定把自己的人工成本加进去,卖两文钱一个,五文钱三个好了。
若到时候大家嫌贵,他再降回去好了。
嘿嘿,在良心过意得去的情况下,他也想多赚一点点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