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恒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再看小皇后,她则是一脸欣赏的看着殿中的舞者,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过眼。
他看了一眼台下的少年们,穿着是统一的,黑色,很好,张春果然是了解小皇后,还知道让这些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刚劲的腰身,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孔武有力。
他深呼吸几次,保持着作为一个皇帝的品格,转念一想,以前都是女子在下面,小皇后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是不是也和眼下的自己一样呢?
想到这里,心中更是酸涩,原来自己平时看起来理所当然的行为,也会给心爱的小皇后带来这样酸涩的感受。
看一次,难受一次,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谢君恒虽然自己劝说了自己一番,但是看着台下的人,还是碍眼的很。
终于,这剑舞终于算是结束了,沈清歌抬手鼓掌几下,“挺好,张春,这次你真是下了心思了。”
张春此刻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刚刚看了皇上一眼,貌似情势不太妙。
“皇后娘娘,这都是皇上示下,奴才才能办到的。”张春低着头说道,模样十分谦虚,跟刚刚开始的时候,截然不同。
沈清歌淡笑着看向谢君恒,“原来都是皇上的意思,感谢皇上,也让我和各位妹妹饱了眼福了、”
谢君恒闻言,咬着后压根,冷冷的笑了几声,笑的十分干,“皇后,不必客气,朕瞧着这舞蹈很新鲜,说到底还是托了皇后过千秋的福了。”
皇上的话音未落,手臂一挥,福安就捏着嗓子,“你们都跟着咱家过来领赏吧。”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谢君恒端起酒杯,淡淡的说道:“今天是皇后的千秋,按说应该多坐一会儿,但是今天皇后先是去了沈家一趟,疲累的很,今天就到这里,各位都散了吧。”
“是,恭送皇上、皇后娘娘。”众人起身跪拜道。
谢君恒的仪驾在前,沈清歌的在后,一行人回了凤仪宫。
来到殿内,沈清歌被谢君恒拥着进了后面的浴室,一边走一边吩咐,“福安,把门关好。”
沈清歌一脸的不解,不是说累了吗?
沈清歌起的早,但是谢君恒起的更早,还上了早朝,进行了脑力劳动,这会儿,还要进行体力运动吗?
“清歌,朕看着你今晚看那些男子舞剑,看的很是留神?”谢君恒的话音刚落,沈清歌就觉得这浴盆里装的不是清水,而是白醋。
“陛下,您之前看那些舞女的时候,也是目不转睛的。”沈清歌环住谢君恒的脖颈说道。
谢君恒面不改色的说道:“朕以后不看了。”
哈?哦,看腻了吧?
“陛下,那您真是不近女色的明君,必定会青史留名的。”沈清歌说道。
“清歌,你这话对了一半。”谢君恒扯唇一笑,沈清歌便觉得胸口有一股凉意袭来。
福安和夏竹在外面守夜,平时二人都是没有什么交流的,都是福安数星星,夏竹低头假寐。
但是,今天夏竹开口说话了,“福总管,奴婢记得不错的话,皇上转过年来,就三十四岁了吧?”
福安冷不丁的听到夏竹的声音,还有点不大适应,“是,夏竹姑娘的记性很好。”
“福总管过奖了,皇上的精力才是真的很好。”夏竹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夜色之下,福安也看不出,她有没有脸红。
“啊,哈哈哈,夏竹姑娘说的是,不过皇上的精力好,身体好,也是大翰朝的福分。”福安把话题的高度拔高了,夏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殿外的福安和夏竹各为其主,殿内的帝后二人,则是轮换着当家作主。
“清歌,朕这身板,可比那舞舞咋咋的好看多了。”谢君恒的手和小皇后的十指相扣,嘴里说着话。
“是,我知道。”沈清歌的话,说的也是断断续续的。
腊月初六的月亮,还是月牙,清冷的月光洒在冬夜的皇宫中,见证着每个宫里不同的景象。
皇子所
大皇子谢轩刚刚从二皇子的房间里出来,两个小太监。
“大皇子,您的舅舅来信了,您不看吗?”
谢轩停住脚步,不耐的挥了挥手,“不看了,外祖父的身体已经不济,两个舅舅都没有经世之才,写信来,无非是煽动我的心思。”
“可是,大皇子,您是长子·····”
谢轩抬手打了小太监的帽子一下,冷声呵斥:“住嘴,不要再说这些话,如果你想活着的话”
小太监噤声,跟着大皇子进了内室,伺候大皇子洗漱休息了。
大皇子躺在榻上,他回想着刚刚的对话,他何曾不想那个位置,但是因为那个位置,他的母妃在冷宫,外祖父一家在祖地,早已经过了二十七个月的丁忧期限,可是父皇一直没有召回,更别提起复了。
如今的皇后娘娘深得父皇喜欢,沈家也是水涨船高,但是并不揽权,这是皇上喜欢的,而且连带着小九也得到了父皇更多的关心,听说父皇都给小九换过尿布。
做个亲王也挺好的,他不想更不敢再奢求别的了。
二皇子谢承的屋子里,也还有说话声。
“二皇子,刚才奴才跟着出去送人,听到大皇子的贴身太监说齐家舅舅给大皇子来了信,但是大皇子根本不看。”
谢承如今已经快十岁了,看问题不像小时候了,他笑了笑,“随他去吧,我明天要回凤仪宫,和母后一起吃饭,你记得把我给小九准备的玩具带上,明天下了学,我直接过去。”
“是。”
谢承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母后是我的母后,如果没有母后,那先皇后离世之后,大黄女子的母妃掌权,不到五岁的我,肯定是活不到今天的,再说我更喜欢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儿。你们不要做些出格的举动,不然,慎刑司的门随时打开呢。”
“是,奴才遵命,奴才不敢。”
小太监关门出去,谢承喃喃道:“父皇还是早立太子最好,不然皇子没那个心思,也会被外家的人架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