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恒当然想,但是他也知道避嫌,刚刚小皇后身边的女眷可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
“朕不必了,在这里等着皇后就是。”
沈侯爷看着这样拎得清的女婿,也更是满意,当然了,对女婿不满意,也不能表现出来,谁让人家是皇上呢?
“皇上,臣得了宫里的消息,知道您陪着皇后娘娘省亲,便在皇后娘娘的小院,单独开了一扇门,和后院其他地方 ,并不相连,您若是累了,可以过去歇歇。”
谢君恒看着岳父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待会儿过去看看吧。”
“好。”沈侯爷说着,便唤了人来,“去跟夫人知会一声。”
沈清歌和沈夫人说着话,正说起沈清晨的婚事呢,便听到外面有人回禀,说是皇上等会儿要到皇后娘娘的闺中小院里去歇息。
沈夫人闻言,笑得更开,忙让沈清歌先回去等着皇上,她去跟厅里的人说一声。
沈清歌闻言,心里略微一慌,这个闺房,她也不熟悉啊。
沈夫人来到正厅说了几句,主旨就是让人回避一二,尤其是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冲撞了姐夫皇上,实在是不好。
文氏看了大女儿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沈清槿在厅内坐了3半盏茶的时间,便借口腹痛出去了。
院中寒梅怒放,在风中摇摆,有花瓣随风飘落,但是也有迎风招展,顽强的扒着枝头,在跟命运抗争。
远远的,沈侯爷引着谢君恒走过来,越来越近。
沈清槿看着梅树旁边的池塘,水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她的手里捏着早已不成样子的帕子,捂着胸口,不停的看着来人方向。
“清歌小的时候,也爬过这树,看这树枝断裂的痕迹,到现在还留着呢。”沈侯爷一边走,一边跟皇上说着沈清歌小时候的事儿。
谢君恒也觉得很有意思,他顺着沈侯爷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手掌长的疤痕,他轻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声,接着便是“咔嚓——”“扑通——”
“救命啊——”
谢君恒一行人停住脚步,看过去,水中是个一个女子,看发型,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这······
怎么救啊?
沈侯爷倒是没想太多,看到是自己族里兄弟的女儿,当下就要下水把她救上来。
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却遭到了拒绝,“伯父,您不能救我,女大避父啊。”
谢君恒本来就是看热闹,但是听到这姑娘说话,更是笑了。
“难道你要死在水里吗?”沈侯爷看着在水里翻腾的侄女怒斥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懂变通呢?”
“非也,侯爷的亲属,实在是太会变通了。”谢君恒哼笑一声,便抬脚要走,“福安,你下去把这姑娘抱上来吧,当然如果她不愿意,就去找她母亲,如果她能撑得住的话。”
说罢,就看到小皇后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他的心里有惊喜,但是更多的是得意,仿佛自己是做了什么值得表扬的事情。
“皇后,你怎么出来了?”谢君恒笑着问道,顺手给她整理了一下披风。
沈侯爷纵使是再不清楚后院的这些门道,他这会儿也想明白了,这个侄女是想撬他女儿的墙角呢,人心有远近,他也冷静下来,不紧不慢的看着手里的人。
“陛下,我母亲说您要过来歇息,我等了好久,不见您过来,便出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样惊险的事情。”沈清歌笑着对水里的人点了点头,然后便被皇上拥着回了院里。
福安指挥了几个小太监,把水里的人拉上来,水边很浅,淹不死人,但是一个女子,这样寒冷的天气,在水里站了这么久,怕是会对以后有影响的。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福安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女子落水,家世显贵的男子救上来,便可以定下终身了?
想的太简单了,既然家世贵重,想要免了此事,那必然有数不清的办法,让人闭嘴,或者让人消失。
福安往小院里走,听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说这话,多数是皇上在说,他不禁笑了笑,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都说女子有女德要遵守,如果有男德的话,那今天皇上的举动,简直可以作为典范写进书里了。
厅内
沈清歌已经熟悉过这个院子,尤其是闺房里的布置。
谢君恒进来,环顾一周,发现和凤仪宫内殿的布置,风格差的不少,于是把不同的地方记了下来。
“清歌,你还喜欢凤仪宫的布置吗?如果不喜欢的话,朕让内务府的改一改。”谢君恒柔问道。
“多谢陛下,不过不必了,我已经习惯了,您看到的这些都是不懂事的弄的,宫里的布置也是有讲究的。“沈清歌淡笑着拒绝道。
谢君恒闻言,迟疑着点了点头,他的皇后娘娘,得体的很,但他还是跟着她的目光看看她特别留意的地方。
沈清槿在沈府落了水,大家也就早早的散了,因着皇后娘娘今天千秋,宫里还摆了宴会,沈清歌和谢君恒也没有多作停留。
沈清歌虽然有些累,但是她当时同意生辰这一天回娘家,也是因为想在母难日这一天,回去看看。
在沈家一共待了三个时辰,回到宫里,简单的休息之后,冬梅便忙着给皇后娘娘梳妆。
千秋宴,没有什么特别的,先是喝酒、吃菜、讲两句,献上寿礼。
沈清歌百无聊赖之际,张春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因着皇后娘娘千秋,皇上特意吩咐奴才,给皇后娘娘寻来了,助兴的节目。”
沈清歌含笑看了皇上一眼,“劳烦陛下费心了,这样聚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
无非是一群舞女、乐师,顶多换个曲目罢了。
谢君恒摆了摆手,“张春,开始吧。”
“是。”张春愉快的应了是,仿佛自己已经立了大功,用力的拍了拍手,然后殿内响起了鼓声。
紧接着便是,打扮干净利索、模样隽秀的男子,舞着剑,来到殿中。
沈清歌美目不由瞪大,谢君恒的眼睛则是透着不悦。
其余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福安,他在为张春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