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现在静婕妤就躺在这里,臣妾绝不推脱责任,但是臣妾确实是无意的,只能说恰巧,静婕妤先对臣妾动手,臣妾还手,正好后脑着地了,请陛下责罚。”王婕妤说的很有条理,重点只有一个,就是静婕妤胡搅蛮缠在先,她只是点背,力气使得寸了。
谢君恒闻言,眉头微蹙,淡淡的开口,“此事,纵然照你所说,两人都有责任,但是责任也分大小,如今,静婕妤已经躺在地上,无法分辩,朕要看静婕妤所说是否属实,关于你自己搞的小动作。”
围观的众人,也实在舍不得离开热闹,没有散去的意思。
“是,多谢陛下,让臣妾辩白,愿意还臣妾清白。”王婕妤郑重地磕了个头。
谢君恒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看向小皇后,“皇后,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没有了。”沈清歌淡淡的摇了摇头,又打量着王婕妤,心思轮转,难道自己猜错了,王婕妤根本无事,不然怎么会如此淡定呢?
突然,微风袭来,沈清歌只觉得涌入鼻腔的桂花香味,比刚才更浓了。
她微微的皱了下鼻子,看了看树上的花苞,还没有开呢。
福安和张春带着人,来到了王婕妤的住处,开始搜查,张春还记得上一次搜宫,还是胡美人告发孙才人的时候。
这次皇上没叫太医跟来,想来就是个普通的物件儿了。
想来也是,诅咒人,没有用药材的。
“往仔细里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福安一挥拂尘,厉声吩咐道。
“是。”宫人们应了声,然后都散开,跑去各个房间了。
这边搜查着,那边已经将静婕妤的遗体带走了,谢君恒只交待了,要按照宫里的规矩,给静婕妤入葬。
并没有说,按照什么品级的规格去办,那就是按照婕妤来办了。
一般来说,葬礼的规格,都是会比本身的品级高一格的。
已经等了半个时辰,福安和张春还没有回来,等待的众人,已经开始轻轻的倒着脚了,站的累了。
“各位妹妹,此事一定会有个交代的,不如,你们先行回去,等查清楚了,我肯定会召集你们说一说的。”沈清歌淡笑着问道,视线扫过众人,都不想走,尤其是丽妃,手里面竟然还转上佛珠了。
心中无愧,怎么会祈求佛祖原谅、庇佑呢?
“丽妃,我看你心中有事,不如先回去念佛吧,这里总归是不清净,尤其是刚刚还有人命事故发生。”沈清歌体贴的说道。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不为求佛,只为静心,孩子吵闹,回去以后,臣妾怕是更静不下心来了。”丽妃上前两步,福身谢过。
还没有回自己的位置站好,就听到谨妃说话,“丽妃娘娘,能被小孩子吵到,在臣妾看来,也是天大的福气了,您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丽妃听到谨妃说话,有些惊讶,毕竟二人之间没有什么交集,丽妃更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
为什么,恶意这么大?
应该只是嫉妒吧,嫉妒她有了孩子,还是两个皇子,可是自己服侍皇上多少年,这谨妃才进宫一年多啊。
现在皇上根本不看别人,女的想要怀孕,可是比登天还要难了。
丽妃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婕妤,她的背部一直是挺直的,透着不屈。
可是,光有不屈,是没用的。
对上了丽妃的目光,王婕妤身边的丫鬟,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
谢君恒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禁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到小皇后说道:“端午,给在这儿的妃嫔们,都找把椅子来,免得一会儿,站不住了。”
“是。”端午应了是,挥着拂尘,安排人做事。
安排好了椅子,沈清歌还叫端午备了点心,万一等会儿,有人借口饿的头晕眼花,非要离开,就不够热闹了。
终于,福安和张春回来了,二人面上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回来的步伐,也不如去时那样威风了,再看王婕妤,还是一副绝不关我事儿的样子。
“福安,你们二人可查到什么了?”谢君恒冷声问道。
“启禀陛下,奴才们带着人,在王婕妤的住处,仔细搜寻,没有疑似人偶的物品。”福安垂着头,恭敬地说道。
沈清歌看着二人手里,确实是没有什么类似带针的玩偶一类东西,心下一松,虽然没有好戏看了,但是最起码她的生辰,不会被写在上面了。
再说了,皇室中人的生辰八字,可算的上是秘密,往外报的,和实际的总是不同的,一个婕妤,能有什么门路得知呢?
“什么都没有查到?”谢君恒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尤其是还牵扯到小皇后的安危,一点都马虎不得。
福安和张春对视一眼,后者从袖袋里掏出样东西,一把匕首。
“启禀陛下,奴才得了皇上的吩咐,万万不敢马虎,将有疑之物,带了过来,请皇上明鉴。”
谢君恒示意福安将东西呈上来,隔着手帕拿起匕首,仔细端量着,在匕首的锋刃上,看到了两个字,“清歌”。
“哐啷——”一声,匕首落地,正好落在王婕妤的面前。
“解释一下,皇后娘娘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要说什么长者所赐,难道你不知道要避讳吗?”谢君恒沉声问道,手攥成拳头,而后又松开。
众人的目光,都朝着地上的匕首望去,只有宸妃先是看了皇帝一眼,轻轻一笑,才低头去看。
丽妃看到地上的匕首,手里匀速转着的佛珠,终于停了下来。
“陛下,如果说臣妾留下这把匕首的原因,真的是家母遗赠,而且臣妾只是供奉着,绝无二心,更没有不敬的意思啊。”王婕妤说着,捡起地上的匕首,认真的擦拭着,真情实感,不似作假。
沈清歌对于名讳什么的,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但是这里是古代,就算入乡随俗吧,她没有说话。
但看王婕妤,一脸的坦坦荡荡,沈清歌的心里也是称奇,难道静婕妤,是单纯的诬告?
还是说,王婕妤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灵光乍现,这匕首被供奉着,不会是什么阵法的阵眼,或钥匙之类的吧?
沈清歌想到这里,一阵恶寒袭来,叫她沉下脸来,谢君恒注意到,侧脸看过来,“可是累了?”
沈清歌看和谢君恒的俊脸,累吗?不累。
有点儿犯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