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刚才玩的有多嗨,傅斯宴这一瞬间就有多麻。
背脊一瞬僵直,片刻后回过神,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枪,迈步向小姑娘走去。
“不是让你去车里等我吗?怎么跑出来了?”
看看自己那都快染成红色的白衬衫,傅斯宴没敢走太近,大概隔了半米的距离顿住脚步。
手上也有血,他也没敢碰她,还好,她看见他这副样子,没有扭头就跑。
“我……”
抿了抿唇,沈浣避重就轻的回:“我手机不见了,应该是掉在里面了,我想回来找一找。”
这确实是一个理由,但其实她刚刚跑下车的时候,甚至都没想起手机的事。
里面?
刚刚那几个混混便是在里面解决的,苗欣欣是因为想跑,跑到门口的时候被他踢了块木头砸到后背。
后来他逼近的时候,她又拖着往后退,这才跑到了厂房外边。
里面更血腥,可不能让她进去,傅斯宴赶紧接过话:“外面冷,你先回车里,待会儿我让人去帮你找。”
其实他也可以帮她找,但他害怕她现在是被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味,万一他一进去,她转头就跑走了,怎么办?
傅斯宴说话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女孩的神情。
“好。”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倒是没想到,小姑娘竟然只是点了点头,甚至还跟往常一样,伸出小手想要去拉他的手。
“别碰,脏。”傅斯宴反应很快的躲了去,“乖,这次自己走。”
“嗯。”沈浣应了声,转而问道:“哥哥,你受伤了吗?”
夜里光线黯淡,方才站的远,又是背影,没有注意到,这会儿迎面走的近了,沈浣这才看到男人满身的血。
还管他叫“哥哥”呢,看起来精神状态似乎没什么问题,难道她这看着有些沉重的表情只是因为担心他?
傅斯宴思索片刻,磁性开腔,“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那就好。”话罢,沈浣听话的扭头往回走。
不远不近的跟在侧后方,傅斯宴试探着唤她,“宝贝?”
“嗯?”沈浣扬起小脑袋,从鼻腔发出声音。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她没有说的特别具体,但也没有隐瞒。
她确实一早就过来了,甚至早到他跟苗欣欣的每一句对话她都听在了耳中。
她今日确实受了不小的惊吓,到底还只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被人绑架还险些被那个,怎么可能不害怕。
车里更暗,周围一片寂静,一个人待在那样的密闭空间里,沈浣只觉得更加害怕。
而且,许是被绑架的时候磕到了脑袋,她头疼的厉害。
一些片段,断断续续在脑海中闪过。
“小爷我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他妈的竟然不识好歹。”
被拒绝的小男生恼羞成怒,一把将小女孩推搡在地,扯着她的头发,扬手就要打她。
但他的手扬到半空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另一只手握住。
“滚!”
小男生抬眼看清拦他的人,扬起尾音震惊的叫了声,然后唯唯诺诺带着几个小弟跑走。
隐隐的,沈浣记得那人叫的好像是“周少”。
还有……
“你这个败家的赔钱货,那花瓶可是我花了好几百万买的古董,你一下就给我打碎了,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和睡觉,你还能干点什么?”
中年女子骂骂咧咧,一边说,一边拿着鸡毛掸子一下下抽在小女孩身后。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中年女子却丝毫未见心软。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小男孩带着一个少年从门外进来。
“夫人!”少年迈步上前,抓住中年女子即将落下的鸡毛掸子,“不过一个花瓶,回头我重新给夫人买一个送过来便是。”
还是那个少年,中年女子对他的称呼,好像也跟那个把她推到地上的小男生一样。
至于那个称呼……
沈浣努力的想让它变得清晰,可只要她深想,头就会炸裂般的疼。
虽然想不起片段中小男生和中年女子对少年的称呼,但沈浣却隐隐感觉到,
脑海中浮现的身影与那日闯到沈家把她从小黑屋带走的身影,并不能重叠。
记忆里的那个少年真的是周景修吗?
为什么救她的人不是哥哥是周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