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萧小公子说了,若是礼单不够丰厚,他不同意将长姐交给少爷。”
秦管家控制表情,偷偷看向认真看礼单的老爷。
老爷年轻有为,立下军功登顶权利的巅峰,但发现不对又功成身退。
就连京中的皇帝也以为那赫赫有名的明将军已经死了。
还追封为镇北侯爷,国礼安葬,葬礼盛大而威风,陪葬品奇珍异宝,珍珠宝石,黄金白银无数。
眼前这位将自己烧死,又挖了自己坟的老爷,正优雅的喝着茶,看着自己即将提亲的礼单。
凌越换了发型,原本的束发换了文人公子的半散发,还留了些须发在额间两侧,挡住眉眼间的英武之气。
没有了那股将军的萧煞之气,倒是多了几分生意人的狡猾。
男人眼眸微眯,“那小子,将马场里他一直惦记的赤兔牵过来。”
“是!”
秦管家提醒了老爷,大婚前将小舅子哄好,将来回了丈人家也少有人为难。
邱子虚进门,“亲管家何事如此高兴?”
他的视线和脑袋还随着远走的秦管家而远去,不解的问。
“邱林,一会陪我去一趟萧府,事办的怎么样了?”
自从死遁后,几个人都换了名字,明越恢复凌姓,邱子虚改名邱林,李家两兄弟分别改名为李笙和李歌。
“回家主,已经办妥了,那边的马场也已经买好,一千匹良驹马上就能进驻。”
邱林收回表情,微微拱手,直起身子汇报进展,他们在西疆置办了一些产业,他刚刚回来。
“好,崔太守那边怎么回应?”
“回家主,太守没有直接回应,只是说要考虑一二。”
“也好,看来他们还看不出皇帝的心思,连太子的游说都听不进,何况是我们,不急。”
明越把玩手里的扳指,他从玉床的另外一角重新切了一块墨绿色石料下来,做了个虎头扳指,之前那个怕有人认出来,便不再戴了。
“还有一件事,听说淑贵妃跟皇帝觐见,要把自家侄女嫁给太子,皇帝答应了,太子那边想拒绝,找不到理由呢。”
“淑贵妃侄女?”
邱林点点头,“没错,白梦确实被淑贵妃接走带回京了,留在身边培养了一年多,如今知书达理,琴棋书画精通,更是在宫中,学了不少规矩,皇帝看了很满意。”
凌越有点无语,这皇帝的脑子,真的是被淑贵妃给玩坏了。
“继续看着,把白梦定过亲事的事,透露给皇后。”白梦在宫中
自从死遁以后,他们都未曾回京,在就将在灵州城落脚,建府开铺子。
“是!”秋林记着之前有一位王妈,一直在吃瓜第一线,还有个刘掌柜,一同送入京,这几个人都是亲眼见证过白梦轰轰烈烈的订婚宴的。
随后凌越起身,朝门外走去,“走,我们去哄哄小舅子。”
邱林应是,随后跟着,心中偷笑自家家主,这根本就是在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不敢评价,管家已经套好了马车停在门口。
凌府外,两匹高头骏马拉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稳稳的停着。
车马旁边一位家丁拉着一匹宝马,血红色的皮毛油光锃亮,鬃毛柔顺,双目有神,浑身的肌肉都紧实有力,看着就是一匹良驹。
凌越走出门,上了马车,邱林坐在车外赶车,“家主,您带着这匹马是?”
凌越没有出声,但管家给了他一个眼神,邱林了然,这确实是给萧家那小公子准备的。
一年前,从他们死遁后回到江宁城,萧家也全家迁回灵州城落户,只有萧嶙带了一批人去京城做生意。
自从回到灵州城, 经历那些事,萧旬明白了这世道的险恶,习武更加刻苦,也跟着父亲学习做生意,更是参与了凌越的很多事情,美其名曰要帮姐姐把关。
凌越也不拒绝,将婉儿的弟弟培养起来,他也能护着萧家。
萧家的门房认识凌越的车马,背后都叫凌越是准姑爷,谁也没拦着,前面的人跑进去禀告,后面就直接放行了。
四进大宅子,家丁仆妇无数,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左右两边耳房都是意料胭脂铺子的未婚嫁女掌柜的住所。
家中的很多铺子的掌柜都是赵氏从家中丫鬟里面从小培养的。
自从萧婉儿回来,她将所有的布匹,衣料,首饰,胭脂铺子都给了萧婉儿。
她忙起来也是不亦乐乎,前半年跟着母亲在京中花大价钱请来的绣娘学了半年,花样,绣工,衣料,样样都学的很是细致。
赵氏不是没试过叫自己女儿在家中安安分分做个千金小姐,家中有爹娘兄长和弟弟都能保她衣食无忧,可她偏偏安分不了。
闹走了几个礼教嬷嬷,最后发现女儿喜欢这些,便由着她了。
“夫人,小姐的手艺是真好,刚刚学了伴娘,这手上的功夫就不比手艺京中秀云阁的绣工差了!”
灵州城这边的衣裳铺子里紧俏的花样,都是萧婉儿打的。
李嬷嬷站在一旁扇着扇子,伺候做女红的母慈女孝,终于有件事能让着娘俩安静的相处,刚刚回来那一月,她也是十分头疼。
整个灵州城的教习嬷嬷,有头有脸的,叫他们得罪个遍。
最后都是给了百两白银,布匹衣料无数,才安顿好,若不然小姐着名声在外,实在不妥。
虽然准姑爷不嫌弃,但这日子还长,预防后患比较好。
李嬷嬷笑容慈祥,自家女儿玲珑跟着婉儿小姐也安分不少,学会了打理铺子,时常往外跑。
赵氏嘴角带笑,自己生的女儿定是不会差的,但被夸了依旧十分受用,“她啊 ,能安静的坐下来,我就阿弥陀佛喽!”
一脸宠溺的看向自家女儿,那次她带着弟弟去一趟燕北,回来后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倒是安分成熟了不少。
变化最大的就是自己的小儿子,以往都是讨厌生意场上这些尔虞我诈,一心想要走仕途的,但现在也安心跟着父亲学做生意了。
萧婉儿安静认真的绣着,只要母亲不让自己去学那些女德女训,乱七八糟的礼数,她就开心。
“夫人,小姐,凌老爷来了。”家丁在主屋外面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