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家又对她地薄纱感兴趣,温蓉又开始卖力起来。
既然裴九娘不让她借梯子,那她就反其道行之。
想着,温蓉声音更大了几分。
“咱们女子要是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怎么能嫁的了好人家,要是不知情识趣,怎么能夫妻恩爱。
有些人,自己得不到夫君的喜爱,心里都变态了,就看不得其他女子好。
人前装的人模狗样,知书达礼,可私下里多孤单寂寞,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话一出,大家看裴九娘眼神又多了几分玩味。
喜欢听八卦是人类的共性。
尤其是那些看上去越是一本正经没有错处的。
越是能让人生出兴趣和好奇起来。
甚至有人为了鼓励温蓉多说一些,直接就拿出银钱订了几匹。
温蓉看着到手地银钱,当即眼前一亮,那说的自然更卖力了。
她很聪明。
并没有全都在说裴九娘,时不时介绍自己的薄纱,说一些侯府里其他人的事情,偶尔才提一句裴九娘。
都是从刘氏那听来的,说裴九娘怎么做小伏低,五年,怎么每个月给顾廷之写家书,寄东西,可顾廷之每次回信都淡淡的。
众人听着,也是津津有味。
裴九娘原不想理会。
可眼看温蓉一味拿她做噱头,也是忍不住了。
好几次,都想冲过去呵斥。
可她知道这么多人围着,她直接过去,温蓉一句,“又没说旁的,你还不许人说了?”
就能把她驳斥了。
思来想去,目光落在温蓉和顾玉脂身上若隐若现的薄纱上,直接让同行的彩凤去了一趟礼部衙门。
随即便离开了。
温蓉见她离开,更是肆无忌惮。
靠着噱头赚了不少银子。
正打算离开,就被人拦住。
起初她还以为是有人想来买她的薄纱,兴致勃勃的说,“公子来的晚了,已经卖没了,不过公子如果真的想要…”
话还没说完,她的腰就被人搂住,整个人被往前拥,很快贴在一男子的怀里。
温蓉再迟钝也意识到怎么回事,当即花容失色,大喊大叫。
“这位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来卖布匹?”
“是啊,卖的?难不成怕我出不起钱?”
那男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平日里流连青楼是常事,女子是不是正经的,他一看便知道。
何况,正经良家,谁会穿成这样。
说着,他还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温蓉。
温蓉本想拒绝,可一看上面的数额,顿时睁大眼睛。
可她也不情愿。
思来想去,还是把银钱又塞回去,“公子,我真不是,我是住在侯府的。”
“我知道,你不就是顾侯府的娼妓吗?”
公子说着,还把臭烘烘的嘴巴往温蓉脸上拱,手也有些不安分。
温蓉被熏的半死,差点没呕出来,实在推不开,直接对着公子脸上就拍了下去。
公子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指挥着身边的小厮就要教训温蓉。
温蓉这会儿才害怕了,急忙呼救,“救命,救命。”
可是这会儿大都已经陆续去上课,院子里根本没人。
公子显然也是意识到这点。
温蓉眼看公子要指挥人扒她的衣服,吓坏了,急忙给顾玉脂使眼色。
顾玉脂也吓得不轻,她在国子监待了有一段时间了,认出这位是国舅家的公子,平日里就是混不吝。
甚至对皇子公主也很没礼貌。
她无奈的冲温蓉摇头。
温蓉暗暗咬牙,恨恨骂了一声,随即道,“公子,实不相瞒,我是顾侯的表妹,他待我一向亲厚,若是你非…”
“顾侯表妹如何,顾侯如今已经没了军权,再说,你穿成这样,不就是勾引男人的?我遂了你的意?你不是该高兴吗?还是说?你是特意来勾引旁人的?谁?皇子?还是哪家的世子?”
说着,公子轻蔑的扫了一眼温蓉。
温蓉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猜透了。
他今日的确也有这样的目的。
她跟这里的女子比,既没有家世,又没有才貌,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胆子大。
可她也知道不能承认。
这里可是国子监。
来这里勾引皇子世子,不想活了。
“公子说笑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正经的来做生意的,不,我是来送我家小姐的,只是没想到有人看我这衣服好看,我便说是自家铺子的,那个,公子喜欢,我让人送几匹到公子府上?”
温蓉小心翼翼赔笑。
“打了我,几匹布,就想把我打发了?”
显然,公子火气没消。
温蓉也有些后悔,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怂,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搬出裴九娘。
“公子,我家夫人可在国子监,她可是陛下亲封的有官职的女夫子,公子,我一个小女子,力气又没多大,再说,国子监可是学子进学的重地啊…”
“还知道国子监是学子进学的重地?你穿成这般?是想做什么?说,你是哪个楼子里的?”
突然,一伙儿身穿官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面色铁青的盯着温蓉,白花花的胡子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