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累,秋儿可累了?若累了,可在罗汉床上迷瞪会。”魏宏顺着她的话耐着性子等着。
“妾身也不怎么累!”任紫秋忙给魏宏倒了杯茶,“新上的西湖龙井,王爷尝尝。”
魏宏配合的喝了一口,心想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事献殷勤呢?只听得一声叹息,任紫秋眉头一皱,“其实在宁伯府是妾身逞强了!”
“那蛇游在妾身的脚背上时,妾身怕得要死。想走又走不了,腿发软了。若不是有侯夫人搭救,恐怕,恐怕!”任紫秋说的时候还使了帕子掩了掩眼角,好似那边真有泪。
任紫秋在魏宏身侧坐下,捂着胸口心有戚戚的说,“袁夫人同妾身在小花园赏花时提起,她有两盆寒兰受了病害,康夫人说我们兰花阁的师傅很是擅长养护兰花。”
“原本乔夫人对自家府上那两盆兰花都放弃了,可她听了这话就求到了我这。我堂堂湘阳王妃哪能小家子气呢,忙说只管将病害的兰花送来。那兰花阁的花匠可是王爷花了巨资请来的能人,哪能治不好两盆兰花呢!”
“乔夫人听了千恩万谢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就是两盆兰花嘛,您说是吧!”任紫秋此时微笑着瞧着魏宏,魏宏很是配合的点点头。
任紫秋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可也就那么一会,随即又沉下脸来叹了口气。“后来我才知道她那两盆兰花只除了根部还没坏透,所有兰叶都枯黄了,说白了就是难以‘起死回生’。”
“我本想着咱们府上的花匠能治就治,实在治不了,只说是妾身吹了牛皮,给她赔份礼就是,总归她那兰花也不是我养坏的。”
“诶!哪知道后来跑出来一条蛇,真真是坏了雅兴。王爷,您可不知道宁伯府上的那棵樱花树太美了,我正专心致志的赏樱花呢!”
任紫秋揉了揉帕子,“乔夫人是救了妾身一命啊!后来分别时她又感谢我帮她治那两盆寒兰,我心里感激她,脱口而出若是治不好了,就送她两盆寒兰。”
魏宏听到这算是明白了她这是许了人家稀贵的寒兰,回了府上才觉悟,那兰花阁他可不允任何人取走一盆兰花,这才扭扭捏捏的说了一大通。
魏宏端起茶杯又放下,任紫秋见了忙起身给他续茶。魏宏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娶她一个多月哪得这待遇。
品了一口茶,见小姑娘还盯着他瞧呢!魏宏慢吞吞的开口,“两盆寒兰可价值不菲!不若等平镇侯府送来先治着,说不得能治好呢!”
任紫秋一听这话就知道了,这是舍不得送人两盆寒兰呢!其实,若她是兰花阁的主人,她也舍不得。可那话都说出去了,况且还有解救的恩情在里头。
罢了,罢了,不愿给就算了。任紫秋脑子里已经开始扒拉自己的嫁妆,她爹娘可是给了不少白银,先拿出一部分来应应急吧。明儿个那寒兰送来,若实在不成,就让红果去花市碰碰运气,说不定能买着呢!
既然有了对策,任紫秋也不在魏宏跟前待着了。“王爷,我去大厨房那转转,如今我开始管府里各处的厨房了,各处还不熟悉,您先歇着。”
看着走远的倩影,魏宏心里有一阵失落,原本他只是故意没说给也没说不给,让她给他撒撒娇来着,结果人家直接走了。
前院琦书房,“诶哟,我的爷,你既将那花送去了平镇侯府,怎地不跟王妃说呢!你刚刚同王妃说了,王妃定然高兴啊!”禹总管对他家爷的磨磨唧唧真是头疼,怎地就不开窍呢!
魏宏也有些后悔,刚刚怎么就存了逗她的心思了呢!
第二日一早,任紫秋刚起身不久。丫鬟春燕来报平镇侯府送来了两盆寒兰,还有回礼。
“回礼?什么回礼?”任紫秋没听明白。
“是昨日王爷一回府就招了禹总管给平镇侯府送去了谢礼,是感谢侯夫人搭救王妃呢!这事府里都传遍了,王妃为了表示感谢要帮着侯夫人医治这两盆寒兰呢!”
传遍了?不是说王府治理严明吗,这昨日发生的事,今日府里都知晓了?那她许了袁夫人若是治不好就送两盆寒兰的事也传遍了?哎!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任紫秋仔仔细细的打量这两盆寒兰,果真如袁夫人所说,只能瞧见兰草根部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绿色。这咋治?
“王妃,这是平镇侯府的回礼!”春燕这是提醒任紫秋瞧瞧桌上的锦盒呢!
任紫秋这才收回目光,昨日一回来他就招了禹总管给平镇侯府送去谢礼,论起来这种事应该是她这个王妃操心才是。更何况她还是当事人,昨日她可是一点都没想起来。
随手打开那个深红色刻卷草纹木锦盒,一座翠柏玉石山峦摆件呈现在她的眼前。摆件不大,但透翠的松树与乳白石刻画得惟妙惟肖,连松树上的松果都清晰可见。整座摆件松柏山石应该是用上好的整玉雕刻而成,下面的底座是由红木镶金而成。
连回礼都这般贵重,那魏宏安排人送去的谢礼就自不必说了。任紫秋心里感叹,还是自己见识浅薄。
湘王阳府送出去厚重的谢礼那是两府往来交际的手段,只是恰好发生了她这事而已。任紫秋这般想着,将锦盒盖上。
兰花阁,“王妃,这两盆寒兰怕是不成了。不过,咱们再尽力试一试吧!”花匠老李头“垮垮”几下,将兰叶全给剪了,只剩下个草根。
任紫秋心疼的看看掉在地上的枯叶,再去瞧那草根,心里拔凉拔凉。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听老李头这么一说,也只能由着他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妃,奴才定尽全力救治这两盆兰花。不久前也不知谁将几盆兰花打碎了,后来悄摸摸地自己移种了新盆,以为我瞧不出来呢!兰花多娇贵啊,哪能随便移种呢,后来在我的养护下,那几盆建兰都出花苞了。”老李头自我夸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