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急匆匆的赶来,若她被吓哭了,他会不顾众人的目光将她抱上马车,直接甩脸子回府。敢伤他的心爱之人,他需要给他们什么脸面。至于康伯爷,就算是好友,也不行。
他这是兄弟与美妻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娇妻啊!男人,太带劲了。
不过,刚刚说替任紫秋撑腰时,这小妮子不知是不是又想歪了。他是让她训斥别人,责罚别人。又不是说她呢!她倒先畏畏缩缩起来,魏宏心里颇感无奈!
午膳前在花厅品茶时,袁夫人坐在她身侧,两人就养兰越聊越投机,颇有种相见恨晚之意。再加上袁夫人年纪只比任紫秋长了一岁,与平镇侯成亲不过一年尚且无子,两人聊起其他的来也是意见相类。
午膳后,分别时任紫秋不忘提醒乔夫人,“别忘了明儿个将那两盆寒兰送来,我定命花匠尽全力救治,若是实在救不活,你也勿忧,我赠你两盆兰叶茂密的寒兰就是了。”
乔夫人听了后大喜,忙道谢。任紫秋笑笑,“今日多亏了你,否则我现在估摸着躺在床上等着大夫开方子喝药了。那药定是苦死人,我最怕苦药。”
任紫秋半是真半是玩笑的说着,乔夫人听后更觉自己之前真是不该听信谣言。“我闺名芳芳,若是王妃不弃,可做好友,日后私下里可唤我小名。”乔夫人本就是爽直之人,此时只想同任紫秋交个心。
任紫秋愣了下后笑着点点头,随即跟着丫鬟出了垂花门。
马车上,任紫秋还在纠结,人家都把闺名告诉她了。她当时可没将自己的闺名告诉人家。想起前世那些闺中好友后来对她的态度,她对朋友多了份芥蒂。
其实她也知道乔夫人并不是因她是湘阳王妃才这般与她亲近,若如此,一开始时她就不会语气不善的问她长鞭和白狼了。
只是心啊受过伤害,总会多了些防备。没告诉就没告诉吧,日后若是有机会再见面,借着时机再告诉也不迟。
刚刚因被蛇惊吓了一场,后来在花厅为了压下那份恐惧才不断的喝茶。乔夫人一个劲的夸她女中豪杰,处变不惊。说若是别的女子,早吓得惊叫,那蛇也早咬上去了。
只她明知那蛇已经蓄势待发,还稳稳当当的站着,果然厉害。其实,任紫秋心里想说,她不是不怕,不是不想跳开。而是吓得腿软了,走不动道了呀!
这等子丢人的话,她定是不会说出来。所以,乔夫人夸的时候,她只谦虚的笑笑,摇摇头。
魏宏瞧她定定的发着呆,怕是刚刚碰着蛇还是怕的,有些心疼。没多想,握住了她的手,“还怕吗?”
任紫秋一愣,这马车上就他们两个人,怎么还握呢!任紫秋又往魏宏秀恩爱那方面想了,不过看他眼里的关心,任紫秋一阵迷茫。
“不怕了!”任紫秋回应了一句,随即又是沉默。只被魏宏握着的手,想着是不是该抽回来。
魏宏见她不想多言,也不再多言。只握着她的手,就想一辈子都这么握着才好。
在花厅茶水饮得多了,刚刚还没什么,这会子马车动了起来,人那三急啊就来了。
任紫秋动了动了,看了一眼身旁的魏宏。其实她有些纳闷,一辆挺宽敞的马车,为何总喜欢挨着她坐。
驾车的车夫她还不识得,只被风吹开的皱帘处瞧见博谷骑着马跟在马车旁。马车内坐着王爷和王妃,车夫当然是马车怎么稳当怎么驾。
任紫秋好不容易熬到那条熟悉的街道,快到王府了。她想让车夫加快些,几次想开口。可碍于身旁的魏宏在,她始终说不出口。
直到魏宏注意到她夹着两腿,脸颊微红,另一只手不安的放在腿上,目光不时的看看马车前,又看看车窗外。
“怎地了?”他小声问她,随即又压低了声,“可是要小解?”
任紫秋的脸涨得通红,并不看他,头偏向一边。
“马车内有恭桶可要用?”
“不用,不用,快到王府了,让车夫加快些!”任紫秋觉得两辈子也没这么尴尬过,这人真真就是她的克星,她出丑的时候,这人总是会在。
魏宏大声命车夫,“驾快些,本王回府还有要事,直接驶进府里。”
“是!”车夫一甩马鞭,马车飞快向前赶去。
等进了内室,任紫秋捂住脸,深深地叹口气。“瞧着吧,以后丢丑被他瞧见的时候还多着呢!”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魏宏还是老神在在的坐在外间品茶,禹总管跑来后,叮嘱几样要他办的事。随即冲他挥挥手,禹总管赶紧开溜。王妃可是同王爷一起回府的,他可是早听说了王妃在宁伯府的“有惊无险”。
此时王妃心里定是害怕的,正是需要他家王爷抚慰的时候。瞧着天色也不早了,若是王爷抚慰得当,是不是很快就有小主子了。这么想着,他还不快走么。
任紫秋从内室出来,坐在罗汉床上时才想起一件要命的事。她为了表示感谢亲口许了袁夫人,若是救不活她那两盆寒兰,可是要送她两盆的。
当时想着兰花阁寒兰有七八盆,虽然她也都喜欢,可毕竟刚刚人家救了她。她豪爽的将两盆寒兰许了出去,此时才发现那兰花阁里诸多兰花,没有一盆是属于她的。
若真的救不活那两盆寒兰,她从哪儿去弄两盆兰叶茂密的寒兰啊!疯了,她真是疯了,当时怎么就没有多想一想呢!
两盆寒兰呐,价值定然不菲。若是让红果去花市淘,不说能不能淘到,就算能淘到,那银子也是不会少。哎!
魏宏走了进来,瞧见任紫秋一手手指正有节奏的敲着小几桌面,眼珠子直转。
任紫秋一抬头,脸上顿时堆上了罕见的热情笑容。“王爷今日去宁伯府做客,可累?”
魏宏刚坐下,就听到这般的关切之语。刚刚他们马车坐了一路,她也没想起来问他一句啊!瞧她那样,要么是犯了什么错,要么就是有求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