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氏连忙和稀泥,站在任轩益身旁表示完全相信自家夫君的实力。
任紫秋回身和绿果对望了一眼,绿果笑着说:“小姐,咱们拿出本事来,让大少爷瞧瞧。赢了咱还白得一个条件呢!”
绿果心里想的是没想到她家小姐下棋这么厉害,前阵子见她自个拿个棋谱倒腾,今日居然赢了大少爷了。
若是真赢了,跟大少爷要个百八十两银子不过分吧!她还在为缺银子而操心呢!
“成吧!这回我执白字。”任紫秋说着将自己的棋盒推了过去,伸手拿回装白子的棋盒。
任轩益也来了兴致,没想到今日跟她下棋居然输了,第二局可不敢大意了。
任轩益先落子,任紫秋立马跟上。仿佛下一步该怎么出子早想好了。一盘棋越下到后面任紫秋的动作越慢,绿果等得都有些急了。
等任轩益又落一子,输赢立马就有了结果。“啊!我夫君赢了耶。”惠氏欣喜的说道,转而又对着任轩益嗔怪着,“夫君你也真是的,也不让着妹妹一点,妹妹可比你小呢!”
这话一出,任紫秋都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她今天若不是有事而来,如今就该拍拍屁股走人了。在这做什么要看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她又不瞎!
任轩益虽说比任紫秋大了三岁,可毕竟还没到弱冠之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承让,承让。还有一局呢,咱们再来一局。”
任紫秋也不多言,看来她兄长也不是个只知道死读书的,棋路与她之前琢磨的并不相同。第三局任紫秋明显下得慢了起来,每一步都想好才落子。不过,很快胜负就出来了。
“秋儿好生聪明,用了我刚才的棋路,为兄甘拜下风。”任轩益起身,“说吧,秋儿想要什么,为兄只要能办到的一定替你达成。”
“棋盘之上,黑与白的交接,无关生死,运筹帷幄只在手指之间。一盘棋,输赢乃兵家常事,赢了不必张狂,输了也足够洒脱,最不济从头再来。 但人生之棋盘,落子无悔!”任紫秋淡淡地说着。
任轩益一愣,也不止他就连惠氏和跟在身旁的绿果都惊讶。
任紫秋缓缓起身,“大哥不必多在意,原就是下着玩的。若真要应什么,那就请兄长以后若再听闻有关我的事,信我所言就行。”
任紫秋一点都没有回避任轩益的目光,正面迎上。
任轩益被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还是惠氏打破了沉默,“瞧瞧,还是咱家妹妹棋高一着呢。往后我可得拜妹妹为先生,把妹妹高超的棋艺都学了来,再同夫君下,我肯定能赢。”
“夫君,我同妹妹说会子话。”惠氏这话捧得任紫秋很高了。惠氏也是高门大户出身,自小勤学琴棋书画不在话下。
“嗯,我去书房温书,你让丫头备些茶点。”
任轩益还想说些什么,惠氏催促他,“知道了,我同妹妹熟的很。”
任轩益只得止了话头离开了,其实他刚想说任紫秋喜欢吃糕点。上次在赏花宴上,他在湖对岸瞧见她连着吃了几块点心。
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因为有些距离,他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点心。只得幽幽的走了,心里多少有了些许愧疚。
他这个亲兄长连已经回府一年的妹妹喜欢吃什么糕点都不清楚,难怪她要同他吵,也难怪刚刚她说的那个条件。让他要信她,亲兄长都不信她,更何况别人呢!
惠氏请了任紫秋去了会客的南阁楼。“屋子那今日拆洗了褥子,纱帐,乱糟糟的,领你来这儿,咱们好清清静静地说会子话。”
“刚谢妈妈说你带了两盆白牡丹过来,来大嫂院里不用客气,咱是自家人,想来直管来。”惠氏微笑着请任紫秋入座。
“也不是客套,就是我不会侍弄这花。原这两盆花还是二婶娘送来的,我也算是借花献佛了。”任紫秋拿起茶杯仔细观赏茶杯上的青瓷花纹,杯面以松竹为画,精美绝伦。
“原是二婶娘送的呀。昨个那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三婶娘这回很是硬气,三叔那赌债十之八九得公中出了吧?”惠氏试探的一问。
“这我哪知道呢!大嫂,你也知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会管这些事。”任紫秋心下门清,这惠氏哪是问她,是问她爹什么意思呢!
这几天她爹正和她娘情投意合,如胶似漆着,她这般大的闺女只能往后靠了。
“不过祖母的寿辰没几个月就到了,三婶娘这身子不方便,二婶娘昨个那般哭闹,话里话外有撂挑子的意思。大嫂您说,要是二婶娘不操持祖母寿宴那还有谁能操持呢?”
“是啊。娘这行吗?好似娘没操持过这类宴请。”惠氏也跟着发起愁来。
“没操持过又不代表不能操持,不过祖母寿宴咱们做小辈的就只要一心想好给祖母送什么寿礼就成,里外里这寿宴之类的繁琐事是轮不到我们操心。”任紫秋品一口茶,跟惠氏打着太极。
“也是,不过。”惠氏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老祖宗六十大寿是大日子,届时官家的,宗亲那的,远亲门客等等都会来。
然而内院打理的确是二房出面,以往将军府如何她没嫁进来,管不着。如今她是长房长媳,什么事都由着二房说了算,自个这脸面上可是不好看了。
“不过,这等大喜事咱们长房却好似什么事也没参和,叫别人见了面上可挂不住。”
任紫秋接过惠氏的话头,轻叹一声,“我是未出阁的小姐,这将军府说白了往后就是我的娘家。但兄长可是长房长子,往后将军府的门楣还需兄长支应,大嫂你说是不是?”
“妹妹,话也不能这么说。若是咱们大房这出息了,您往后在夫家说话也硬气不是。咱们是一家人,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惠氏有些绷不住了,心里的想法真是绕了又绕。
“嗯,大嫂说得也是。若是因为三叔赌债的事二婶娘那不同意公中全贴,闹起来了,她撂挑子了,估计十之八九那寿宴操持的事就没人接手了。”
任紫秋说到这,话锋一转,“若是娘能接过手来,大嫂你背后帮着实际操持,你看这事大嫂你有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