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
沈墨市将一切忙完,前来给义父请安
“事情都办妥了?”
“一些地方略有瑕疵,倒也无伤大雅。”
“墨市啊,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干娘死后,也未给我留下子嗣,我便将你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对你也是稍加严苛了一些,你怨我吗?”
“义父恩同再造,墨市心中只有感激,并未有半分抱怨之情!”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
你昨日行事,有弊,
第一,过于急切的想要交好曹煜,
耶律尚涛只是让你上几道招牌菜,你却是直接上了一十二碟,
幸亏曹煜误以为你在宰客,如若不然,你如此谄媚,曹煜哪怕最终接纳与你,也定是不会重用。
若不是我以赔礼为由重新更换了菜品,给耶律家四人也是上了一十二碟,那曹煜定会起疑。
第二,介绍菜品之时过于亲近,而且时机拿捏的极不合适,说到底还是急躁!
你就敢确定那曹煜定是为了提点你我,才将耶律尚涛的信息透露吗?
你就敢保证他不是在试探你我?
即便你不介绍的那样仔细,他也定然会吃出菜中的不同,
但是你详细介绍了,那便不一样了,他会觉得,你在向他示好,别有他图,甚至于对其有窥伺,
像曹煜这样的人,手上怎会没个别人眼红的宝贝物件,你若让他升起了警惕之心,我们的后手还如何进行的下去…
而最大的败笔就在这时机之上!冒进贪功!
这曹煜自从次仁家族的四人进门之后便低头不再言语,明显就是互有嫌隙,不想生事,
你忘乎所以,并不是没有看出来的本事,而是根本就没有在意,
并且你在大堂之中为了刻意与曹煜保持距离,反而更像是极为亲近次仁家族那几位,
介绍菜品时又引起了次仁家族注意,
若我是曹煜,定然以为你就是与那次仁家族一伙的!
幸亏那次仁磨意心细如发,找你打听事宜,才让其放下戒心。
还有,自曹煜与次仁磨吉谈判之始,一直到结束,你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大堂!
这段时间是最容易作拙之时,正是你不适时宜的出现在大堂,然后告罪离开,让其打消顾虑的好时机,但你没有!
你的每次出现和消失都是恰到好处,太刻意了!
哪怕他现在想不透,过后也一定会想明白,自从进了驿站,我们便一直在监视他!
所以,如今你知道我为何突然要兵行险着,改变原有计划的原因了吗?”
沈墨市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原本对自己义父突然改变主意,行贪功冒进之策表示不解,如今才知道,义父压上身家性命的豪赌,竟然是因为自己将戏演砸了!
“义父....”
“最后,虽然我临时改变了策略,但是各中情况,事情会如何发展,均是与你言说了对吧,
当曹煜问你,勾栏之所该你我何事之时,你语塞了!
身为我的义子,正是你表现个人忠诚度的最佳时机,那时的你应该颇为急切,应该口不择言,而不是让我贸然出面,
其实在一开始你就应该发现,曹煜根本就不想管这件事!
我们应该二请甚至三请之后再暴露底牌
而不是急切的将自己的底牌摊在他的面前…
不过你也并不算一无是处,你在卧香阁的时候临场发挥是极好的,
临死前的那个表情就算是我也是自认不及的,这也肯定会打消曹煜之前的所有疑虑…
所以今日便不再体罚与你,但,过是一定要思的。”
“谨遵义父教诲!”
“剩下的窟窿便由义父去帮你填吧,
这次你历经生死之劫,也算是有了一丝脱胎换骨之机,
定是要好好思过,时间便暂定为三日,我会再去问询于你!
你莫要怨为父严厉,日后你便是要在这搅动魔域的暴风眼中行事,一着不慎,厉风就有可能将你撕扯粉碎,
要么就是腾云化龙,要么就是万刃加身,行事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孩儿明白!”
“去吧,若有机会,就提前将情报网铺进神域之中,
想来下次你二人相见之时,便是你向他投诚之日,多一些筹码在手,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见沈墨市恭敬退下,肥胖的身躯软踏踏的瘫在了太师椅之上,仰头盯着房梁,瞳孔散大,喃喃自语
“这耶律尚涛也是残忍的紧,将卧香阁所有娼妓蹂躏致死不说,愤怒之下,竟然将整个卧香阁夷为平地,
真是没想到,这耶律尚涛竟然是靠着入魔的手段才进得尊者境,怪不得提升如此之快,耶律家什么时候有如此了不得的手段,竟能压制入魔后的残忍嗜杀之念?
自己竟然还引人前去挑衅!
败笔啊,一大败笔!
差点就将曹煜推进万劫不复之地了,到时为了救他,自己的底牌也得曝光个干净。
幸亏这曹煜心机深沉,口灿莲花,竟是祸水东引,将自己择了个干净。
他如今也定是嫌隙于我了!
唉!
不过,此次我用将近五十年的寿命探得了一丝天机,下了一招先手棋,绝对不能一无所获!
这后手便是要提早部署起来了!”
.......
耶律尚涛将曹煜夹在腋下,全力奔袭,
曹煜身上紫光萦绕,在突破音障的速度之下,身体倒也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只是这破空的隆隆之声极为震耳,自己都感觉,等到了魔阴宗,耳朵怕不是要聋了。
耶律尚涛为了袭杀次仁磨如也是下了血本,紫品魔器说给就给,
曹煜将神力灌输进魔器之中,魔器便紫光萦绕,哪怕耶律尚涛突破音障的速度却也是伤不得他,似乎与次仁磨吉的魔器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这破风之声甚是聒噪。
不过速度也是奇快的,也是因耶律尚涛心急火燎,第二日日头刚刚西斜,便是到了魔阴宗。
看着耶律尚涛丝毫没有落地的意思,便知道这货是想硬闯山门,不过曹煜可不想多嘴,被拓拔花芊当场斩杀了才好!
魔阴宗一众女弟子看这飞行速度,根本就不敢去拦,一个月3000块钱在这看个大门,他们可不想过去拼命。
“什么人!敢在魔阴宗放肆!”
魔阴宗一众长老瞬间腾空而起,欲将耶律尚涛拦下,却不想耶律尚涛横冲直撞,根本不顾及他们
几大长老的领域刚与耶律尚涛接触,瞬间大惊失色,赶忙撤回…
“是尊者!”
......
“放肆!”
一声娇喝之后,从魔阴宗正殿,领域壁障转瞬间便来到近前,耶律尚涛终于是被阻挡了下来!
曹煜也不敢去看二人眷属战况如何,但见耶律尚涛面色阴沉,便知其应该是吃了闷亏。
“尊者,你先放我下来,咱们还没到与魔阴宗兵戎相见的程度。”
耶律尚涛松开曹煜
“在下曹煜,随耶律尚涛尊者前来,恭贺魔阴宗新圣女继位。”
“倒是不知还有这擅闯山门的恭贺手段,耶律尚涛,你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耶律尚涛尊者自从听说魔阴宗宗主后继有人,喜不自胜,一时忘了分寸,
但其共情之心日月可鉴,只是行事稍显鲁莽了一些,
这是尊者特地嘱托在下转赠与新任圣女的紫品魔器!”
曹煜将耶律尚涛借给自己使用的魔器从体内激出,恭敬的托于双手奉上。
有这好机会,是得多给耶律尚涛放放血。
“如此说来,倒是显得我魔阴宗泾渭不分,怠慢了贵客!”
拓拔花芊随手一招,魔器便乖乖的飞到正缓步而来的拓拔花芊手上。
耶律尚涛瞳孔放大,眼神直愣,口中涎水滴答,厚重的面皮竟是遮不住内里的潮红,鼻子哼哼喷着热气,也不知是心中想的什么。
“只怪耶律尙涛尊者莽撞,哪能怪罪到宗主护宗心切的头上。
我与尊者这就前去登记,尊者,我们走吧?尊者...尊者....嘿!”
耶律尚涛看着拓拔花芊离去的背影,一时竟是痴了,待到曹煜叫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来。
“咋啦?”
“拓拔宗主已经原谅了尊者的莽撞行径,我们先去登记吧。”
“你去帮我登记便是,我正好前去与拓拔宗主亲近亲近。”
“尊者切勿急躁,如今拓拔宗主并未对尊者有所厌恶,可见那竖子还并未将尊者之事递上去,我们还需及早将此事了结为好!”
“是了,如此大事,怎会忘了!”
看着一脸猪哥相的耶律尚涛,曹煜怎会不知其想法,但真是不敢再背地吐槽他了。
“尊者且随我来。”
.......
拓拔花芊看着手中的魔器,喃喃自语
“自己离开葬宗这才几天,曹煜这小子就跟耶律尚涛这虎笔走到一起了,什么情况?
话说这小子还真不让人省心。
老杂毛也是,不好好看着自己的便宜师父,让他四处乱跑,万一折了,待到百年之后,他有什么脸面去见年轻时候的自己?”
远在葬宗的康普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怎么地,莫名其妙的就受了个无妄之灾。
“师父,您找我啊!”
“嗯,这是曹煜送你的。”
拓拔花芊把魔器交给苗灵儿
“煜哥来啦!在哪儿?”
“瞧瞧你这急躁性子,怎么跟当年你师父我一模一样,真是好的不好学,坏的不用教。”
“师父....”
“你暂时不能见他,他不是为你来的!”
“哼!我就知道!这块烂木头,气人的紧!”
“他如今和耶律家的一个尊者在一起,我怀疑他应该是被挟制了,不过不知为何,那人并未有伤他之念。”
“啊~哪怕不伤人也不行啊,师父赶紧救救他吧!”
“放心便好!只要二人在魔阴宗,曹煜必然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放耶律家的那个尊者和曹煜一起离开。”
“那就好!”
........
曹煜与耶律尚涛登记之后,便随着魔阴宗接引人员来到客房,由于耶律尚涛是尊者境,所以要被单独安排在贵宾房,
“曹老弟,看到那竖子没有?”
“暂时还没,我先四处观察一下,找寻其位置,尊者连夜赶路,定是疲乏的紧,先去休息一下。”
“找到了便捏碎它,我便会前来。”
耶律尚涛将一块小牌牌抛给曹煜。
“是!”
“好了,将魔器还给我吧,我要先去歇息了。”
“啊?”
“啊什么?”
“刚刚已经将魔器当做庆贺礼物送与新圣女了啊!”
“什么?那可是紫品圣器!我也没有几件,你这小子怎么能擅自做主,将其送了出去,即便要送也该跟我商量一下!”
这魔器极为好用,功能也是不少,如今送了出去,耶律尚涛心疼的紧啊。
“尊者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此行的目的。”
“此行目的跟我失了一件紫品魔器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啊!”
“我是说进魔阴宗。”
“哦...飞进来的。”
“你去别人家也都是先拆人大门,砸烂牌匾,然后再进去做客吗?”
“那不就结仇了,怎么可能嘛。”
“可你进魔阴宗之时可是飞身跨过门匾,硬闯进来的!
这行为无异于骑在拓拔花芊头上拉使啊。”
“啊~不是,刚刚...我.....之前.....你怎么就不能早提醒我一下!”
“尊者速度太快,我张不开嘴啊!”
“可这跟我丢了魔器有什么关系!”
“你擅闯山门,根本一点面子没给拓拔尊者留,拓拔尊者跟你进行领域战的事你还记得不?”
“有点印象,当时只顾欣赏拓拔花芊的美貌,还吃了一个暗亏。”
你那是欣赏美貌吗?
就看你当时的样子,谁能猜不出来你在馋她身子。
不过那拓拔花芊可不像一个因为一件小小的紫品魔器便能放过对她不敬之人的尊者。
何况当时耶律尚涛那猪哥样子,拓拔花芊怎会猜不出他的猥琐想法。
拓拔花芊怎么能忍的住?
反常,太特么反常了,
有事儿,里面绝对有事儿!
不管这事儿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自己也定是要坏事的!
“幸亏我从中斡旋,又越俎代庖将魔器赠出,如若不然,我俩定会被拓拔宗主好打一顿,扔出魔阴宗,
到时不但尊者的目地无法达到,以后耶律家便是直接和魔阴宗决裂了。
到那时尊者怎么办?耶律家真的会为了尊者不与拓拔家修好?
还是直接将尊者踢出耶律家族?”
“诶呀…竟是如此!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尊者如今深陷意乱情迷之境无法自拔,思虑不周有情可原。”
“得亏是你啊!得亏是你…如此说来,这魔器送的倒也妥帖!”
“何止啊…尊者如今在拓拔花芊心里,定然是烙上了年轻有为,快意恩仇,知错能改,厚德载物,视金钱如粪土的一众标签。
小小一个紫品魔器而已,为追芊大业打下了这么坚实的基础,这买卖!划算!”
“是了!划算!划算的紧!我这儿倒是还有四五个紫品魔器,前去一并送了如何?”
“不可操之过急啊,尊者!若是刚刚行此事,必会获得更丰厚的回报,但是如今时机已失,只能静待下一个机会。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稳扎稳打,总好过孤注一掷不是吗!”
“对对对....孤扎一打,孤扎一打。有曹老弟相助,万事可成啊!”
“如今尊者便前去好好歇息,待我捏碎这牌牌,尊者便可赶来将那竖子斩杀!”
“好好好!曹老弟费心了,待我成就大业,必将曹老弟奉为左膀右臂,咱们一起把耶律家族做大做强!”
“尊...嗯?...这?...啊~....没想到尊者竟是还有如此野心与胆识?”
“呃....一时忘乎所以了,不过如今说出来倒也没啥,
有曹老弟辅佐,又有拓拔花芊在背后撑腰,做个耶律家族长却也是小材大用了。
再说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尊者是大才,坐耶律家族长之位是小用。”
“啊~是吗?怪不得气门芯每次夸我,我都觉得他不怀好意…”
“尊者此话切不可再与他人言说了!
虽尊者无心,但若他人有意,尊者与耶律尙莫的关系便无法调和了啊!”
“还是曹老弟想的周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