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典型的虎父犬子!好在发展的不错,现在的职位,已经和他爹不相上下。”
“这都是命运使然!这也算独辟蹊径,和他父亲殊途同归了!哈哈哈哈!”
父亲感慨都尉这种异类的升迁之道。
“对,对,对!殊途同归!”
一句话说到了张副将心坎里,似乎找到了共鸣,他高声回应。
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更加火热。
“我猜,他一定在营门口有求于你,难道他想打收捐的主意?”
如蛔虫附体一般,张副将一下子就猜到都尉之前的行径。
“哎呀!将军您真是太厉害了!他想让我把他也算进收捐任务中!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父亲一边向张副将晃动大拇指夸赞,一边锁眉犯愁道。
父亲把这事说给张副将,一来是想让他帮忙想想办法。二来收捐是两个人一起领的差事,有必要知会对方一声。
“这个不必多虑,就说他平整了营门口的道路,还派人帮忙推了镖车。”
“只是这些?会不会太敷衍了?”
父亲担心,都尉误会自己没有尽力。
“那也没办法,他能做的事情只限于营门口和大营之内,总不能说他帮我们出去收捐吧?私出军营可是犯军纪的,这样已经够意思了!”
张副将说得在理,父亲点头同意。
“那就这么办!”
再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别的事由来安在都尉的头上。
这时,车队突然停下。父亲知道,最前面的队列已经到了大帐前。
“我先去交差!你稍等片刻!”
张副将要先去叫带兵追击劫匪的差事。父亲只能等他回来,再一起交收捐的差。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还不见张副将出来,父亲在大帐前来回踱步,一近卫突然出来传话。
“王爷让您进去!”
张副将没有亲自出来,可见王爷对他偏爱,在王爷面前,他和父亲还是亲疏有别。
父亲跟着近卫走进大帐。
大帐内除了敦王爷、张副将和几名近卫之外,还有一名年轻女子。
听声音,父亲以为是梦一琪。待适应帐内的光线,才看清是一位身穿教派服饰的道姑。
这道姑看着二十多岁,瘦长脸,面容清秀,乌黑的头发高挽,发髻上插着一个白色象牙的发簪,黑白分明格外显眼。
灯光映衬下,道姑整个人透着一份出尘和高冷。
她身上穿着九宫图案的教服,衣摆拖地,两手自然下垂,站在敦王爷身边。
父亲进来,道姑抬起头向外看,目光盯着父亲满是好奇,修长的脖颈伸着笔直,露出衣领里大截白皙的皮肤。
“好一个绝色的道姑!这是敦王爷又寻到的新欢?”
和所有人一样,父亲第一反应就是敦王爷好色成瘾,身边一定离不开美女。
目光越过女子,父亲又看向一旁的张副将,张副将冲父亲微微点头。
父亲回以微笑,然后快走几步,向正中威坐的敦王爷施礼。
“禀告王爷,托您的福,收捐任务顺利完成,特来交差!”
父亲双手捧着敦王爷给的出入营门的特殊令牌,大声说道。
“好!好!好!”
敦王爷今晚心情不错,有几十万银子进账,脸上堆满了笑容,指了指身旁的张副将。
“我已问过张鹏,他说多亏你尽心尽力,收捐任务才得以完成。”
父亲感激地看了张副将一眼。张副将投之以桃,父亲也不能不懂人情世故。
“张将军谦虚,若不是王爷派张将军出马,只靠我一个人,收捐任务断不会这么顺利。”
父亲一句双拍,敦王爷十分受用,即使看透父亲和张副将互相吹捧,也不点透。
回头看向道姑,道姑会意,接过父亲手里的令牌。
“这是我玄教道侣荣仙姑,她一直负责定期给我讲法传教,是我亲近之人,等下你跟着她,把东西入库,明日早会我定有大赏!”
“多谢王爷!”
顺利交差,如同摘下一道枷锁,父亲站直身子,倍感轻松,转身准备告退。
这时有兵士进来禀报。
“启禀王爷,不好了!粮草库着火了!”
众人闻听一惊,敦王爷“噌”地一下站起来。
“火势如何?是否已经控制住?”
“火势不大,已经控制住了,梦营主正带着人清点损失!”
“这个梦一琪!你让她速来见我!”
粮草是军中之重,敦王爷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梦一琪刚接管粮草一天就出事,他有不识人之嫌,虽然军中他官职最大,没人敢说,但是明摆着让他很难堪。
“你们还有事吗?”
他突然对父亲和荣仙姑说。
“没有!属下告退!”
父亲随荣道姑急忙灰溜溜出了大帐。
“崔盟主!你的武功天下第一吗?”
荣仙姑突然提问。
“武林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崔某自知绝不是武功最好的那个。”
“那你怎么当上武林盟主的呢?”
“这都是武林同道厚爱!推着崔某到了这个位置。”
“原来如此,那岂不是人人可以做武林盟主?”
“可以这么说!”
荣道姑思索片刻,突然抬头。
“我还有一个疑惑,想向崔盟主请教,希望崔盟主不要介意!”
“仙姑有话直说,只要是崔某知道的事情,我都如实相告。”
“崔盟主一介武林盟主,在江湖上逍遥自在,为何也想挤进朝廷,来庙堂插上一脚呢?”
父亲突然停下,目光炯炯盯着她,身上迸发出强大的气势。
荣仙姑被父亲的气势吓得连退几步。
“我只是羡慕崔盟主的逍遥自由,不懂你为何甘入羁笼。”
荣仙姑轻声说道,像是解释自己言语中的冒失。
父亲收起强大气场,他误会荣仙姑开始的话,以为对方在讽刺他甘做朝廷爪牙。
“想要自由自在,哪有那么容易!”
父亲仰望夜空,想起他最初的梦想———做一个不受约束的盐帮帮主。
荣仙姑看着父亲,目光中竟有一丝心疼。
“崔大侠一定有难言的苦衷!”
她从小跟着师父学道,对玄教的各种条条框框的管教早已腻烦。
一心向往着去民间游历大川,快意喜怒,今天听张副将提到父亲时,那颗向往的心更盛。
所以父亲一进大帐她就死死盯着父亲。
民间最惬意莫过当武林盟主。
现在听父亲这么说,她有些替父亲惋惜。竟升起帮助父亲的冲动。
“崔盟主若想向上再进一步,我可以帮你!”
“哦?”
父亲被她突然的主动,弄得一愣。
“你想怎么帮?”
“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