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被阎罗星夜一路抱着回到房间,水晶魔化后的恐怖面孔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接受不了温婉善良的水晶姐姐变成那副模样,在男人将她放在床上以后,她拉住他的衣袖。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想水晶姐姐变成那样,水晶姐姐好可怜。”
阎罗星夜见她紧紧拽住他的衣袖,那架势大有他不答应她就不松手的决心。
他短暂思考了一瞬,索性又将安璃抱起顺势坐在床上,把安璃搁在自己的腿上。
“本座可以救他们,但现在改变主意了。”
安璃微微睁大双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对上女孩疑惑的眼神,阎罗星夜还是耐着性子开口解释,“水晶虽然堕魔,但她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你救了她,她醒来后却攻击你,这说明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她仍有理智?”
“她如果真的完全丧失理智,她会首先攻击那个离他最近的人,你在看见她醒来的时候,就被吓得尖叫并往我怀里跑,离她最近的人成了墨云。”
说到这里,男人轻呵了一声,“她不攻击墨云,反倒舍近求远攻击你,你说奇不奇怪。”
听完阎罗星夜说的话,不知怎的,她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各种丧尸片。
那些丧尸完全没有人性理智,逮谁咬谁……
“这么说来,刚才都是水晶装的吗?”
“也不完全是,我们把她的两个孩子伤阴,她心中对我们有怨气,堕魔这事儿倒是让她有理由来攻击我们。”
安璃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在她的心里水晶姐姐就是温柔知性、心思善良之人,怎么可能会做这么阴暗的事。
“不会的,水晶姐姐她…她…”
安璃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确实如阎罗星夜所说,如果她真的完全没有理智,怎么可能绕过墨云来攻击她呢?
逮谁咬谁才是“丧尸”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夫君,那墨云呢?他也没救了吗?”
提起墨云,阎罗星夜周身的气氛冷了几度,“嗯,他自甘堕落,谁也救不了他。”
“所以你刚刚才问墨云是否想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阎罗星夜一下一下抚摸着安璃顺滑的长发,语气冷漠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可惜,“墨云不想陪着水晶殉情,他想陪着水晶堕魔,真是可笑至极。”
安璃不太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她一字一句斟酌道,“夫君,冥界不是本来会有魔族吗?即使水晶和墨云都堕魔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阎罗星夜睨她一眼,显然是对她刚才说的话极其不认同。
“魔族,不代表真的是‘魔’,那只是天界对不听从、跟从他们之族的贬称罢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但墨云和水晶的情况不一样。”
“有何不同?”
“他们是被操控入魔,言行举止无法自控,他们会听从背后操控之人的话,直至完全丧失自主能力。”
“啊?这就跟傀儡差不多啊。”
阎罗星夜摸了摸她的头,“可以这么理解。”
“可是他们也可以选择不听操控之人的话啊。”
“可以不听,但他们承受不了反抗的代价,他们既然能被操控,就说明对方有能拿捏他们的把柄。”
安璃坐直身体,一只小手撑在阎罗星夜的胸膛之上,“能威胁墨云的应该就是水晶姐姐,那水晶姐姐的把柄是什么呢?”
“那两个孩子,还有应该受情毒的影响,她身中情毒,在幻境之外无法与墨云有接触,而在幻境里面则可以不受情毒的影响。”
安璃无法理解,“可那两个孩子分明是噬灵双花冒充的,根本就不是真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阎罗星夜看着怀中女孩情绪激动的模样,忽而觉得有些可爱。
他的手抚上女孩纤细的脊背,将娇娇软软的安璃按入怀中,“可是有人当真了啊。”
安璃没再继续说话,她也明白有些事如果当事人自己不肯看开,旁人就是说破嘴皮子也没用。
“夫君,墨云和水晶姐姐不愿跟我们一起出幻境,那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不会,但是本座要找到花神繁瑛的下落。”
安璃一听到花神繁瑛,整个人如打了鸡血一般,“夫君,你可以把她打到奄奄一息之后换我上场吗?我想由我亲自来结束她该死的生命。”
阎罗星夜真的没想到他的人族小妻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的意外几乎不加掩饰。
耳边传来清朗的笑声,安璃转过头刚好和阎罗星夜对视上。
她原本就觉得阎罗星夜的美貌无人能敌、世间仅有,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眉目舒展的笑容,心下更觉赏心悦目。
安璃捂住自己的心口,她不想让自己心跳的声音被阎罗星夜听到。
其实,她不捂住自己的心口,对方也不可能听见她心跳的声音。
此番掩耳盗铃的行为,反倒是引起人的注意起。
阎罗星夜见她的小手一直捂着心口不放,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怎么了,心口不舒服吗?”
安璃的头几乎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我没事儿。”
阎罗星夜又看她脸蛋红扑扑的,直觉有些不对劲,他按住怀中女孩胡乱扭动的身体,俊脸凑近观察她,“本座劝你实话实说,不然有你的苦果吃。”
安璃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脸,一个没忍住,凑上去亲上男人的薄唇,然后一头钻入男人的怀里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阎罗星夜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自己被这小女孩偷吻了。
他想把安璃从怀中扯出来,但她就是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肯露出来。
大概是猜到安璃害羞了,阎罗星夜也没有真的使上力气。
别无他法之下,男人轻轻拍了一下安璃的臀部。
这下安璃更是脸红的厉害,但她坚持不抬头,只是在男人的怀里扭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