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是一副面面相觑的样子,乔云烟心里头虽然也有些心虚,不过她向来爱面子,强行冷哼了一声,道:“就是不过分,她算计我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余安安都供出来了。她配不上我哥,她就是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罢,乔云烟这才看向了余笙笙,道:“余厂长,我先上楼去洗澡休息了。”
余笙笙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先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乔云烟反正也觉得有些尴尬,听了余笙笙的话,当即就回了宿舍去了。
见乔云烟走了之后,旁边的余承行这才看向了余笙笙,道:“笙笙,现在这赵三明因为犯罪入狱了,他犯了这么大的罪,到时候他的财产岂不是要充公没收了?那他拖欠我们砖厂的货款岂不是就这样打水漂了?”
这砖厂可不是他们家的私人财产,这可是公家的砖厂,这么大一笔烂账下来,到时候余笙笙这个厂长肯定要受牵连的。
王惠惠听了余承行的话,也当即将头从碗里头抬了起来,急忙将嘴里头的粉丝咽了下去,这才弱弱地开口道:“副厂长说的有道理,余厂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赵三明现在犯了事儿,那咱们砖厂的货款是不是就烂账了?”
余笙笙就算做事再周全,也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正好,余承行要是不提出这个问题来,她还真的就忽略错过了。
余承行说的不错,这赵三明拖欠他们砖厂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他们不及时作出措施应对的话,那到时候赵三明的财产被充公了,他们这笔钱就是打了水漂了。
作为厂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有这么一笔烂账,余笙笙也难辞其咎的。
“我倒是有个办法。”余笙笙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抬起眼看向了余承行,道,“昨天你们说,这赵三明有个作坊在码头上,是吧?”
余承行道:“是的,那作坊还挺大的,主要是做干货的,里头一股腥臭味道,他就是利用这个作坊做幌子,暗地里头用渔船做不法生意的。”
余笙笙道:“赵三明今天晚上才被关押,等判决下来的还是要有一段时间的,如果想要挽回我们砖厂的损失,要趁早,我看那个作坊不错,在码头上,而且你也说了,作坊挺大的,我们拿下来,可以有用处的。他用渔船做不法生意,但是我们可以做正经的生意啊。”
余承行顿时就明白了余笙笙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要让赵三明将作坊卖给我们,用来抵押砖厂的货款?”
余笙笙点了点头,道:“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他的渔船昨天晚上又着火了,家里的房子和钱财肯定也要没收的,也不一定有钱还给我们砖厂,想要减少我们的损失,只能试试这个法子能不能行得通了。”
余承行当即点头道:“我来办,我保证将这事情办成。”
见余承行将事情应了下来,余笙笙这才点头道:“那大家先休息吧。”
折腾了一整日,余笙笙都觉得很累了。
余承行和王惠惠两个也是担惊受怕了大半夜的,放下碗和筷子也都连连打起了哈欠来。
余笙笙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之后又吹了头发。
吹头发的时候,余笙笙的动作忽然停顿了瞬间。
脑子里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严司白。
余笙笙刚到岛上的时候本来是短发的,头发后面慢慢长了,她本来想去剪短的,但是严司白好像很喜欢帮她吹头发,睡觉的时候也会经常把玩她的头发,所以余笙笙也就没有再剪了。
明明余笙笙已经很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了,尽量不去胡思乱想,但是脑子里头还是会在偶然某个瞬间,不经意的就想到严司白。
这大概正应了那一句话,年少不知相思苦,才懂相思,便害相思了。
余笙笙不想伤春悲秋,所以极力压住了自己的思念,将脑子里头的想法压了下去,躺到了床上。
不过,入睡之前,余笙笙还是提醒了自己,打算明日一早给严司白那边打个电话过去。
这边,京城部队医院。
做完手术之后昏睡几日的严司白总算是醒了过来,而且烧也已经全退了。
看到他睁眼,余承言可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了。
“要不要喝点水?我扶你起来?”余承言当即迎了上去,凑近了严司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严司白这几天一直都是靠着输液维持的,这会儿清醒过来后,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喉咙甚至有些痒。
余承言将他扶起来之后,严司白这才声音嘶哑道:“水。”
余承言急忙在旁边的柜子上倒了一杯温水,正要端到严司白跟前,门口就忽然传来了孙嘉怡惊喜不已的声音,道:“司白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你要喝水吗?我来吧。”
孙嘉怡兴冲冲地上前,然后一把夺过了余承言手里头的水杯,就坐到了严司白的床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严司白。
余承言见孙嘉怡这副样子,心里头那股不祥的预感当即就更加强烈了。
他目光同样若有所思地落在了严司白的脸上,这孙嘉怡跟严司白到底是个什么旧情,什么关系,他又要跟笙笙怎么交待呢?
就在余承言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时候,严司白这才缓缓地抬起眼,目光疑惑又陌生地落在了孙嘉怡的脸上。
他拧紧眉心,好半晌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你是哪位?”
这话一出,简直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满怀期待的孙嘉怡直接砸了个外焦里嫩的。
她还满心欢喜和期待的,想要跟严司白邀功呢,毕竟他的手术是自己做的,而且做得很成功,不仅将腐烂的骨头清除了,而且还将伤处重新接好了,司白哥恢复之后,他走路再也不会一瘸一拐了。
她为了这个技术,深造了好几年,就是为了报答他,帮他做这个手术!
但是,现在,严司白却一脸懵逼和淡漠地看着自己,问自己是哪位。
他居然不记得自己了!
孙嘉怡只觉得自己一颗炽热的心瞬间就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从头凉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