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仅凭单手,就将一百六十多斤的顾标新提到了半空中。
看着眼前这名肌肉虬扎,身材高大的警探,顾标新自知抵抗毫无意义,他当即放弃了挣扎。
两行热泪从他的眼眶中汹涌而出,“警探同志,我认罪,我认罪,呜呜呜~”
林渊松开了他,顾标新顺势掉落回地面,双腿一软,跪在了林渊脚跟前,掩面痛哭起来。
瞧见这一幕,工地上的工人们忍不住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顾标新认罪了?他犯了什么罪?”
“不知道啊,我起初只是以为他这个人不好相处,没想到他还犯过事?!”
“就这叫现世报!刚才还趾高气扬地欺负阿伟,现在你们看他,缩头缩颈的,胆小的像一只耗子。”
工头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刚才还给顾标新偷偷发了一笔奖金,此刻懊悔不已。
“警探同志,我可以问一下顾标新犯了什么事吗?”
工头鼓起勇气,来到林渊面前询问。
林渊愤怒地瞪着顾标新,没好气地用脚踢了他一下,“你让他自己说!”
顾标新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他不敢直视工头的眼睛,更不敢看向林渊,而是别过头看向了空无一人的工地,“我...我杀了人。”
“什么!!!”工头倒退三步,浑身汗毛直立。
一想到朝夕相处的同事里竟然有杀人犯,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你果然不是什么好料!”工头突然反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事情?整天欺负人家林伟同志,林伟是好同志,不和你计较,你却依旧蹬鼻子上脸,你这种人就该进去好好改造改造。”
“这是改造的事吗?”李长鸣带着大部队随后赶到,他用嫌弃的目光看向顾标新,“杀了自己女儿,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会上法庭请求法官判你死刑!”
“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工头害怕地又退了三步,他的整张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畜生啊畜生!我们先进单位里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我回头要好好问问人事,是怎么把你这种人渣招进来的!”
“她不是我亲生女儿!”工头的话触碰到了顾标新的逆鳞,他突然大吼大叫起来,“她是野种!是我家那没有伦理道德的贱货在外面搞出来的野种!”
“什么?”众人大感吃惊,只有林渊并不意外。
“所以你就杀了徐萌萌,她有错吗?”林渊强忍着动手的冲动,他的眼眶红红的,仿佛一座火山即将喷发。
“我...我...我那时一时冲动...”顾标新神经叨叨起来,“我离开了江陵市,去到海天市租了个房子,本想着忘掉过去,重新开始生活。”
“可一个月后,那个野种突然跑过来找我,求着我回去。”
“我怎么回去?警官同志,你们说说,我怎么回去?”
顾标新情绪越来越激动,李长鸣赶紧按住他让他别乱动。
“但那个野种就是不听劝啊!她反反复复恳求我,我听烦了,我就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然后...然后...”
“然后呢!”瞿梦颖红着眼眶,显然偷偷哭过,她很少以感性的一面示人,但今天她真的忍不住。
“然后...我杀了人了,我害怕警探你们找上我,就干脆将她的脑袋砍下来后藏了起来,尸体我丢到虎山郊外去了,想着那里僻静,一时半会也不会被发现。”
“可还是被发现了,所以你就逃到了这里,还改了一个名字,是不是这样?”林渊追问道。
顾标新唯唯诺诺地点头,“就...就是这样,警探同志,说实话,这二十多年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找上我...”
林渊无视顾标新的忏悔,而是进一步追问,“那徐萌萌的头颅呢?”
“在员工宿舍呢。”
“啊!!!!!”
和顾标新同一个员工宿舍的工人们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
“就在我床底的痰盂罐里。”
“那装得下吗?”李长鸣深表怀疑。
可顾标新却说出了一句更为骇人惊闻的话,“我将它剁碎了放进去的...”
“混蛋!”林渊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抡起一脚将顾标新踢飞了出去。
这一脚直接踢在了顾标新的脸上,将他的两颗大门牙全部踢碎。
一想到徐萌萌的魂体到死都不愿说出凶手是顾标新,林渊就一肚子气。
多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她无权决定自己的身世,却依然选择保护这个养父。
可她不知道,她的养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畜生,践踏了她的爱。
“林渊,你冷静!”李长鸣赶紧拉住林渊,生怕他继续做出更加出格的举动。
“踢得好!”胡逵在一旁全程听着顾标新的自述,他来到林渊身边,撑腰道,“林渊,你放心,要是因为你刚才的举动被你们姚局责罚,我一定亲自过去给你说情去。”
“谢谢胡队。”林渊点点头,谢过了胡逵的好意。
李长鸣给半死不活的顾标新上完手铐后,将他押送上了警车,瞿梦颖陪同在一旁看守。
“好了,案子总算也告一段落了,我要赶回去向我们沈局汇报案情,林渊,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胡逵和林渊亲切握手,随后带着大部队离开了。
此时,工地上只剩了林渊一人。
正当工人们以为林渊也会就此回到警车上随后驱车离开,可他却朝着林伟走了过去。
“爸,刚才听他们说那个顾标新总欺负你,儿子那一脚也替你出气了。”
“爸?”
工人们全都懵逼了,他们纷纷投去困惑的目光。
“那个超人警探叫阿伟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不可能不可能,阿伟那身材多单薄啊,而你们看那个警探的身材都壮成什么样了?他们是父子?我是不信的。”
“等一下等一下,阿伟姓林,那个警探好像也姓林,这...”
“再等一下,我记得林伟就是天海市人,那辆警用面包车的车标显示它是从天海市过来的...”
分析至此,工人们就算不愿意相信也得信了,林伟是那个壮汉林渊的父亲!
工头瞬间慌了,一想到平日对林伟多有责备,他懊悔不已。
林伟憨厚地笑了笑,“我没事,儿子,你刚才真厉害!”
“对了,听说你升了副队长,爸还没来得及恭喜你的,这些钱你拿着。”林伟从口袋里翻出了一沓皱巴巴的纸币,都是五块十块的散钱。
林渊笑着谢绝了,“爸,不用,你每个月都给妈寄钱,你自己要留点。”
可林伟却一再坚持,怎么也要林渊收下这笔钱。
“阿...林伟,林伟!”
工头笑嘻嘻地从警用面包车里跑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信封,气喘吁吁地交到了林伟手里,“林伟,这是你这个月的奖金,五百块,差点忘了给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