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回家,沈弦乐吃饭的时候笑眯眯的说着,“今天去看望白姐姐,她家的儿子小眼睛生的可漂亮了,这眼看着姩姩和糯糯就要满周岁了,我也可以备孕了。”
“阿砚,阿辞,下一个宝宝的爹,在你俩之间选一个,你们谁要啊?”
宋时砚和陆宴辞对视了一眼,陆宴辞放下筷子,“不是说排队吗?怎么还有我呢?”按排名算,他都排在纪卿尘后头的。
“孩子出生后我不带,咱家的娃都爹爹带,然后我是觉得,阿砚现在刚升官,要是有了宝宝可能就要辞官了。”沈弦乐解释道,“他若还不想辞官带娃,那就晚两年,先生你的,谁让你也是主君呢。”
陆宴辞看向宋时砚,语气斟酌的道,“其实我是觉得你先当爹吧,宋老伯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前些日子还听说发过一次病,幸亏有下人及时发现,请了大夫又悉心照料。”
“我是想趁他有生之年,能亲眼见一见孙女儿,应该也无憾了。”
宋时砚想起父亲,心中腾升起极大的愧疚感,他现在成了家,又升了官,却没有对父亲尽到孝道,实属不孝。
其实他有想过把父亲接来上京的,可是父亲不愿意来,他就喜欢待在上河村,只能嘱咐下人多多照顾他,可别人照顾的再周到,怎么也不及自己的亲生儿子承欢膝下来的舒心。
宋时砚沉声说道,“那官我也做够了,这辈子能做到三品官,也知足了。既如此,我明日便向寺卿大人提一下辞呈的事吧。”
不光带娃是爹爹的事,沈弦乐怀了谁的孩子,谁就要负责照顾整个孕期的。
“那你想好了,过了年便开始备孕吧。”沈弦乐夹了一筷子青菜,送进嘴里咀嚼。
众男一想到怀了孕就要当和尚了,纷纷都在心里琢磨着,趁宝宝没怀之前,可得好好享受享受,不然后面有的憋了。
自这天开始,沈弦乐被迫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几乎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小蛮腰就没直起来过。
十二月二十八,沈弦乐与苏景湛和苏景笙完婚,应苏主娘的要求,她十里红妆,大张旗鼓的将两人接进了府中。
游街时,她坐在马车里,一身喜庆的婚服风华绝代,马车前面,苏景湛和苏景笙身穿大红喜服,骑着白马,面带喜色的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婚礼很是隆重。
婚宴还是在香春楼办的,流水席整整摆了一天。
而这场喜事的三位主人公,在傍晚时分,回去洞房了。
沈弦乐原本还以为,和兄弟俩洞房应该也就是上半夜一人,下半夜一人。
可万万没想到,这俩兄弟要一起来,羞赧的沈弦乐抱着枕头,缩在床角直抗议。
可惜家里没人,沈弦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抗议无效,被他俩折腾了很久。
(至于场面有多激烈,请自行脑补。)
下场就是,沈弦乐第二天一整天都没下来床。
年三十,沈府上下一派热闹景象。
全家齐聚一起做年夜饭,包饺子,放炮竹,打牌娱乐。
这是沈弦乐在上京过得第一个年,家里今年又添了不少新人,年夜饭准备的十分丰盛。
她在家人的欢声笑语中,许下了新年愿望,祈愿新的一年事业平稳,家人都平安康健…
大年初一,沈家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二哥!呜呜呜…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想死你了二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进入府里,看到季澜舟后便哭唧唧的抱上去了。
季澜舟愣愣的看着眼前之人,“你、你是三娃?”
“是我啊二哥!我可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我身上一点银子都没有了,若不是遇到好心的江公子,差点就去要饭了…”丁三娃哭的特别凄惨,与他糙汉的外表十分违和。
季澜舟推开他,略微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你怎么来上京了?”
丁三娃低着头,一脸受气包的模样,说道,“是娘让我来找你的,她说她养不起我了,让我来投奔你。”
“二哥,我嫁不出去了,村里没人愿意娶我,阿娘说你找了个好妻主,我可不可以跟你共妻啊?”
“咳咳…”
沈弦乐听到这话,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呛得一阵闷咳,这个大汉,他可真敢说。
书钰和陆宴辞同时黑了脸,弟弟,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没有之一!
季澜舟也脸色铁青,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滚滚滚!别惦记我的妻主,你有手有脚的,就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吗?非得靠爹娘?”
想当初,他竟然为了这种夯货去找书钰师兄报仇,如今暗恨自己真是瞎了眼,这种熊货就该让他死翘翘,省得大年初一的来给他找不痛快!
简直晦气死了!
丁三娃也不觉得羞耻,委屈巴巴的说,“可我什么也不会,就只有一把子力气,在家种田分不清粮食和草,被阿娘赶了出来。”
“我去码头扛货,那管事看我老实,骗我扛了好多的货物,还不补工钱,我一气之下把他打残了,差点进官府。”
“去镖局走镖,我武功不够格,去饭馆当小二,人家说怕我把客人吓跑了,不要我。我给地主家当打手去收租,地主嫌我下手太重…”
“二哥,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了,我太难了,我连单身税都交不起,你帮帮我吧,明年的税还没交,交不上我会被拉去充军的…”
“我不要上战场,会没命的,我只是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嘤嘤嘤……”
沈弦乐:“……”
众男:“……”
这个丁三娃,可真是个神人啊!
季澜舟脸都红了,被他臊的,太特么丢人了!
“他这样的,当初是怎么进的了血魔宗的?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书钰简直难以置信。
丁三娃听到他的话,还老实巴交的解释,“当初血魔宗的五堂主招宗徒,说是听话就管住管饭,我就去了,当时跟我一起的还有好多人。”
“可后来血魔宗和暗阁打了起来,堂主逼着我们去杀人,我打不过,还差点死了,在一个晚上,暗阁的人偷袭血魔宗时,我就趁乱跑出去了。”
“我躲在一个村子的地主家里,给他做工,放牧,累死累活的,还不把我当人,直到听说血魔宗的人都死了后,我才敢回家找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