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倒数第一!”
苏景笙看到了季澜舟手中的竹签数字,大声嘲笑着,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
季澜舟黑着脸,反复看着自己手里的竹签,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倒霉,抽中了九。
然而事实证明,他就是这么倒霉。
听着耳边苏景笙毫无顾忌的嘲笑声,季澜舟捏紧了拳头,黑着脸举起手,狠狠在他头上来了个暴栗,敲得苏景笙疼的嗷了一嗓子。
季澜舟骂骂咧咧的,“笑笑笑!我看看你抽了几?”
他抢过苏景笙手里的竹签,上面刻着八,他心里瞬间平衡了,食指屈起,??????的敲他的头,“五十步笑百步,你个倒数第二又比我强到哪去?笑我,让你笑我!”
他咬牙切齿的敲着,疼的苏景笙又躲又叫的。
打闹间,季澜舟忽然瞧见了洗完澡的沈弦乐,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侧门门口看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深沉夹杂着几分不悦。
季澜舟下意识的收回手,紧张的叫了一声,“乐、乐乐…”
沈弦乐看了眼揉着头的苏景笙,他脸上的伤都还没好,这个季澜舟竟然还对他动手,脑门儿都敲出包来了,再小打小闹也不该这般没分寸。
她平静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满,“他身上的伤都是你打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在陈述。
“之前的还没好,现在又对他动手,季澜舟,要不要我去把你的剑取来,你一剑杀了他得了,何苦那么折磨他?!”
语气微微拔高,惹得屋里其他男人话都不敢说了,任谁都听得出来,沈弦乐这是生气了。
看了眼苏景笙脸上还彻底未消肿的伤,如今脑门儿上又多了两个包,季澜舟这下手的确重了一些。
季澜舟表情有些慌乱无措,沈弦乐从没如此责备过他,她也很少生气,如今这是心疼苏景笙了…
他慌乱的伸出手,揉着身旁苏景笙的脑门儿,急急的认错,“乐乐,我给他揉揉,我帮他上药,你别生我气,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对他动手了。”
苏景笙被触及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但还是咧着嘴对沈弦乐笑着说,“姐姐、嘶…我没事,我们闹着玩呢,不是太疼、嘶…别揉了别揉了,疼死了。”他实在受不了了,推开季澜舟那没有轻重的手。
季澜舟尴尬的收回手,小心的看着沈弦乐道,“乐乐,你听到了,我们只是在闹着玩而已…”
沈弦乐抿着唇,转身就走了。
季澜舟彻底慌了,他丢下竹签追了过去,离得远了,还能听见他低声下气认错的声音,“乐乐,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我以后真的不打他了,乐乐……”
追到沈弦乐房间门口,眼见着她推开门要进去了,季澜舟没听到她的原谅,一把拉住她的手,嘴里委屈的叫着,“乐乐…”
沈弦乐一个冷眼看过去,季澜舟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一句话也不敢说,她推门走进了房间,什么话也没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季澜舟委屈巴巴的被关在门外,唉声道,“乐乐,我知道错了,乐乐…”
前厅,众男面面相觑,书钰沉默了片刻,替季澜舟给苏景笙道歉,没办法,谁让那是他师弟呢,就得他给他擦屁股。“季澜舟是下手重了一些,但他没有恶意,他玩心大,又性格冲动易怒,你多担待。”
苏景笙连连摇头,“没事没事,都是皮外伤,两天就好了,我没往心里去…”
苏景湛见主君都出面调解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他脸上的伤,他看着也怪心疼的。
书钰吩咐下人去取药来,“这药有奇效,你拿去多擦两次,两天就会好利索了。”
“季澜舟那边,我会去说他的。”
苏景笙嘴唇动了动,低声回道,“谢主君。”
“咳咳!”陆宴辞轻咳了一下,在众男的注视下,亮出手里的竹签,“承让了各位。”
竹签上的数字,赫然是一。
他面容带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炫耀之意。
这次运气极好,抽中了一,今晚乐儿是他的了!
宋时砚也放下竹签,淡淡一笑,“我是二。”
“我是三!”白清屿笑眯眯的。
书钰是四,苏景湛是五,柳晏宸是六,纪卿尘是七。
秦淮月和萧祈年看的这个羡慕啊,可惜他们还要很久才能排上名。
书钰把竹签放回竹筒里说,“未来一段日子,就按照这个顺序来侍寝吧,谁也不许赖皮。”
纪卿尘看着那几个有官职的,提醒了一句,“如果到你们的时候,有事错过了,不补也不换啊,继续后面排着去。”
说完,他也放下竹签,转身去抱姩姩了。
宋时砚把竹签收起来,就听苏景湛道,“明天婚事定下来后,我们就搬过来。”
陆宴辞含笑点头,“房间都备好了,我若是不在,你们找青柠和碧落就好,她们是府里的管家。”
苏景湛点头,“好。”
“明日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纪侧君去趟将军府,看看我二爹爹的病。”
纪卿尘哄娃的动作一顿,他淡然的回道,“行,我明天同乐乐一起去。”
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好拒绝,再说就看个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多谢纪侧君。”苏景湛特别真诚的道谢。
“一家人,客气了。”纪卿尘手里拿着宝宝磨牙棒让姩姩啃,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苏景湛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和阿笙先回去了。”
“好,慢走…”陆宴辞送了二人一段路,然后便调转脚步,找沈弦乐去了。
众男也该干嘛干嘛去,都散了。
沈弦乐的卧室门口,季澜舟还在门口眼巴巴的站着呢,看到陆宴辞过来,他低声叫了一句,“陆哥…”眼神带着祈求,想让他进去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陆宴辞看了眼房门,清了清嗓子,假装扬声训斥道,“你还站在这干什么?犯了错就要受罚,自己去领家法去,别在这烦乐儿!”
季澜舟也看了眼房门,连连应着,“哦好好好,我现在就去跪搓衣板。”
“乐乐,我自己去领罚了,你别在生我的气了!”
他喊完,见陆宴辞给他使了个放心的眼色,季澜舟感激的看了眼陆宴辞,转身走了。
陆宴辞推门进去,沈弦乐正在敷面膜,做护肤,他轻轻关上房门,来到她身后低声替季澜舟说好话,“我让他去领家法了,相信他这次也知道了教训,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