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树枝都被拽走,苏景笙用力揭开了洞口的迷彩布,露出里面的人影。
“啊!呜呜…终于得救了!”沈弦乐看到苏景笙兄弟俩,都不那么抗拒了,一把激动的窜起来抱住了苏景笙。
“终于找到了,担心死我了。”苏景笙抱紧了她,喃喃自语,“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上下左右的看了个遍,沈弦乐露出笑容,“我没事,好好的。”
“太好了…”苏景笙又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
苏景湛朝山洞里看了一眼,顾瑾容默默的坐在床垫子上,目光看着相拥的二人,眼中晦暗难分。
苏景湛先是吩咐士兵们去给其他人报信,随后走进山洞对顾瑾容道,“誉王殿下,可还好?”
顾瑾容微微垂眸,再抬眸时,已然恢复了往日那般清润的神情,“还好,多亏了乐儿多番相救,不然就算躲过了刺客,也会因为身上的伤和糟糕的天气而殒命。”
“我能活到现在,全靠她的精心照料。”
苏景湛眯了眯眼,“乐儿?”他嚼着这两个字,语气深长。
顾瑾容淡笑不语,什么也不解释。
苏景湛压下心底那股不爽,瞄了一眼这洞里的东西,疑惑的问道,“这些东西…”
顾瑾容微微皱了皱眉,听他这么问,想必就是还不知道沈弦乐的特别之处,他隐瞒道,“这些东西是洞里本身就有的,不知道是谁留在这里的。”
苏景湛会信吗?当然不可能!
他意味深长的说道,“那誉王殿下身上的衣服也是洞里的吗?”
顾瑾容笑容平淡,“苏将军这是在逼问本王吗?不如将军去问问乐儿,看她愿不愿意告诉你。”
苏景湛面容冷峻,“殿下误会了,本将军不过是照例询问罢了,您不愿意说便算了,总之人平安就好。”
“来人!扶誉王殿下出去,回驿馆养伤。”他朗声冲着外面吩咐道。
话音一落,立马就有士兵进来扶起顾瑾容出去,见他每走一步都挺艰难的,苏景湛再次吩咐道,“抬担架吧。”
“是,将军!”士兵们应了一声,立马去取担架来,随后抬着人往回赶。
沈弦乐这边,季澜舟第一个赶来,他看到完好无损的沈弦乐站在自己眼前,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乐乐!”季澜舟语气透着浓浓的担忧,紧紧抱着她,低声道,“以后,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半步了。”
季澜舟很后悔这次回京时,没有跟她一起去香春楼,如果有他跟着,他绝对不会让他的乐乐受半点伤害。
“没事了,别担心了。”沈弦乐轻声安抚着他,心中也升起几分眷恋来。
还是有男人在身边好啊!
“乐乐!”书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不知怎的,沈弦乐一看到书钰,鼻子就发酸。
她在别人面前可以保持冷静,唯独见到书钰,眼中就控制不住溢出矫情的眼泪。
忍了几下,实在忍不住了,她也不忍了,小嘴一扁,泪珠子滚落下来,委委屈屈的喊着,“书钰…”
书钰心疼坏了,他疾步上前,拉开季澜舟将她拥在怀里,柔声安抚道,“乐乐不哭,不会再有事了…”
沈弦乐埋在他怀里狠狠的抽泣着,声音哽咽,“吓死我了,好几次、我都以为要见不到你们了…”
她这一哭,让在场的几个男人心里挺羡慕书钰的,沈弦乐就只有看到他才会脆弱的流泪,主君果然是不同的。
尤其是顾瑾容,他心里更为复杂,沈弦乐同他一起经历生死,都没有露出过这种神情,这得多依赖那个男人,才会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便委屈的哭的像个孩子。
他也想成为那个,能让她极度依赖的人…
不只是他,季澜舟心里都酸酸的,但他一直都知道,书钰师兄在乐乐心里,始终都是最重要的人。
书钰吻着她的侧脸,语气之中带着自责,“怪我,是我没有派足够的人保护你,都怪我…”
沈弦乐摇着头,她红着眼睛抬头,吸着鼻子说,“不是你的错,对了,魏朗怎么样了?”
“他没事,命大被救回来了。”书钰指尖轻柔的抹去了她的眼泪,眸光柔情似水,“以后不许再乱跑了,说好的只是去香春楼订酒席,办完就回家吃午饭的,怎么能跟着柳晏宸就走了呢…”
沈弦乐没说话,脑袋靠在他怀里,满满的依赖,家里任何男人,都没有书钰能给她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乐乐!阿乐!”两道男声先后响起,是纪卿尘和宋时砚赶来了。
沈弦乐轻轻松开书钰,脸上挤出一抹笑来,看着二人,“你们也来了。”
纪卿尘来到近前,抚上她的眼睛,“哭了?”
沈弦乐轻咬下唇,眼眶不争气的又红了几分,她吸着鼻子,小声道,“还好,就是看到你们,有点激动了。”
“谢天谢地,平安就好。”宋时砚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朝她伸出手道,“来,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沈弦乐上前,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身子被男人结实的手臂抱起,众人往回赶。
回去自然是找别的路,不可能再费力的去爬那么高的山崖,穿过密林,就能看到山路了,这条崎岖的小路正好通往皇觉寺山脚下的一处村庄。
当他们一行人回到皇觉寺的山脚下,她的其他男人早就等在那里了。
沈弦乐看到自己的男人们,一改之前的矫情委屈,活泼的笑道,“哎嘿嘿!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她趴在宋时砚的肩上,冲着几人招手。
欢脱的样子,惹的宋时砚等人唇角微勾,目光皆是溢满了宠溺之色。
一天一夜没见,那几个男人比下来找人的那几个还要憔悴。
尤其是柳晏宸,他一直都没合眼,这一天一夜焦灼的等待,坐立难安,无数次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学点武功呢?!
如果他也能像季澜舟或者顾瑾容那样,就不会让他最重要的女人去独自面临那些穷凶极恶的刺客了。
他也不会只能无力的在山上等消息,什么也做不了…
“小柳子,你的伤怎么样了?”沈弦乐扫了眼柳晏宸肩上的绷带,担忧的下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