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扶余氏留了半个月,没办法,扶余煊太想孙女了,不让走。
直至临走前,沈弦乐想了很多天,最终还是决定婚礼继续筹备。
临走前,她去找扶余煊询问扶余氏嫁儿子有什么习俗等,刚进书房,便碰到了扶余氏的一位嫡系公子。
沈弦乐记得他好像叫扶余澈,算是书钰的堂弟。
因着听话,懂事,做事稳重的原因,他被扶余煊培养成了左右手,这些时日经常能在主院看到他进进出出的身影。
每次碰面,他都腼腆的红着脸,温声叫她嫂嫂,又乖又纯情。
沈弦乐见到他,礼貌的冲他笑了笑,“爹爹在里面吗?”
扶余澈生的俊美,一袭白衫,风度翩翩,好似在扶余煊身边待久了,身上有几分他儒雅的影子。
面对沈弦乐的笑容,扶余澈面色微微红润,明亮的眼神纯澈有神,躬身行礼道,“嫂嫂好,家主在里面呢。”
“我找爹爹说点事,你去忙吧。”沈弦乐提着裙摆错开他,走进里面。
好闻的清香在身边一闪而过,扶余澈心底止不住的悸动。
想到家主刚刚说,她们明日就要离开了,扶余澈袖中的拳头握了握,抬步走向书钰的房间。
“堂哥,家主说,你们明日就要离开了。”
房间里,书钰正在收拾东西,听闻他的话,头也不抬的回道,“嗯,已经待很久了,该回家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那何时还再回来小住?”扶余澈帮着他一起叠孩子的衣服。
书钰道,“有空的吧。”
他抬头看了眼扶余澈,见他好像有话要说一样,欲言又止的,书钰语气淡淡的问道,“你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扶余澈咬了咬唇,面色微微涨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向书钰,“堂哥,我有件事想问你…”
“我…我可不可以和堂哥共妻?”
书钰听到这话,刚刚还平淡的目光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奶瓶,一手搭在了腰带软剑上的暗扣,脸上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想死吗?”
声音虽然平淡,但任谁听了都会不自觉的脊背发寒。
扶余澈眼见着他要拔剑了,吓得面色一白,连连改口后退着,“不不不,堂哥我胡言乱语的,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扶余澈没出息的跑了。
书钰冷眼看着落荒而逃的扶余澈,咬牙切齿,亲哥哥和师弟来凑热闹也就罢了,堂弟竟然也要来!
那得问问他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他现在终于能理解陆宴辞的心情了,怪不得他那么讨厌弟弟,弟弟果然都是一群不讨喜的东西!
可怜的扶余澈,他就不该来问书钰,他就算有这种心思,也应该去找沈弦乐告白,这下好了,心意还没等对心上人表露,便一切都结束了。
次日,扶余澈跟着家主一起给沈弦乐她们送行,即便躲的远远的,他还能收到书钰警告的眼神,吓得他更加不敢有心思了,一句话都不敢再对沈弦乐说。
……
离开扶余氏已是七月末,估摸着赶回上京时,得八月中旬了,正好是秋收的季节。
队伍依旧不紧不慢的行驶着,行至聊城时,她们遇到了一队特别的车队,两队人马好巧不巧的,都歇在了聊城最大最好的一家客栈。
然而,却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客官,不好意思,楼下新来了一队人马,小店房间不够用了,能否请客官们换一家客栈居住?”店小二来到沈弦乐的房间,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对她说道。
沈弦乐与书钰对视了一眼,“你有没有搞错?是我们先来的,已经付了房钱,凭什么让我们走?房间不够也应该是让他们换地方才是,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实在不好意思客官,对方包下了整个客栈,掌柜的说愿意将房费退给您,请您行个方便。”小二赔着笑脸,好声好气的商量着。
沈弦乐闻言起身道,“你们掌柜呢?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她起身往外走,不是不能去别的家,只是聊城最好的客栈就当属这家了,别家无论是环境还是房间都与这家相差甚远。
出门在外,她不愿意委屈自己,更何况不光她自己,夫君们还有孩子也在,怎么能让他们住那么简陋的地方?
走出房间,还没等下楼,她就看到了客栈掌柜的站在一楼的大堂内,对着一群衣着华丽的男子们笑脸相迎的说着什么。
沈弦乐楼都没下,站在栏杆旁喊了一声,“掌柜的,他们有多少人?就非得让我们搬走呗?”
大堂内的所有人闻言都应声抬头,女子生的花容月貌,风华绝代,清澈的杏眸中温婉平静,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表情略带着一丝烦躁。
掌柜的听闻,歉意的说,“这位主娘,不好意思了,这位客官把客栈都包下了,他们随行的人也多,客栈内的房间实在住不开。”
“请主娘换一家吧,这附近还有别家的客栈。”
“别家的没有你这好啊,如果有选择,我怎么会不愿意走?我们还有孩子呢,就不能通融通融吗?”沈弦乐皱起眉头,烦躁之意更甚了,她甚至想着,要不要让人去牙行现买一座宅院来。
“主娘有一句话没说错,我们陆家的客栈,的确是聊城最好的客栈了,只是这位公子说了,不喜欢同陌生人同住一家客栈,只能麻烦主娘了。”掌柜的依旧好声好气的解释。
沈弦乐迈步下楼,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德行,还不喜欢同陌生人住一家客栈,又不跟他睡一屋,矫情什么…”
虽说是嘟囔,可是这会儿堂内没什么人,静的很,将她的话都听在了耳中。
年轻公子身旁的护卫听到这话,面色闪过一丝怒气,便想动身与她理论,被那位年轻公子拦下了,还对他暗暗摇了摇头。
“主娘莫要生气,只要你们肯换,主娘一家住客栈的费用,在下包了。”年轻公子语气慢悠悠的说了句。
沈弦乐只是扫了他一眼,哪怕此人长得再好看,她现在也无感了。
没理他的话,沈弦乐看着掌柜的,问道,“你刚刚说,这家客栈的少东家姓陆?哪个陆家?是青州的陆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