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弦乐喂完最后一次奶,去了纪卿尘的房里。
一进屋就差点被热情的小乐扑倒。
纪卿尘养的阿拉斯加又胖又大,站起来都要比沈弦乐高了,浑身毛发被打理的整齐干净,虎头虎脑的可爱。
宋时砚的乐宝被他带走了,养久了已经有了感情,自然是放心不下被别人照顾着,正好他一个人在异地也孤单的很,能有个猫陪他,不至于那么冷清。
“去去去,一边玩去,掉的哪哪都是毛…”纪卿尘现在可嫌弃了,实在是这货太爱掉毛了,他都不敢放这家伙进卧房。
他把狗牵去狗窝拴好,抱怨道,“早知道它这么掉毛,我就不养它了,每天给它梳毛就要梳很久。”
沈弦乐轻笑,“正好给你找点活儿干,省的你闲着没事。”
“我的事多着呢,有那时间,多去乐乐这多好…”纪卿尘已经心猿意马了,从身后搂住沈弦乐的腰,低喃道,“想死了…乐乐现在身上一股奶香味,还肉乎乎的,抱着贼舒服。”
“滚吧,我的小蛮腰都没了,纪卿尘,你给我配一个减肥的药方吧,我不想这么胖…”沈弦乐还懒得运动,这要怎么减肥啊!
“不用减,就这样比以前一模都是骨头强。”纪卿尘闻着她头发的香味,身上燥热难耐,他揽过沈弦乐的肩膀,笑呵呵的道,“让我看看还能不能抱得动你!”
臂膀用力,他微微弯身一把抱起沈弦乐,是挺重的,但没到抱不动的地步,纪卿尘也是练过武的,别看他身子显瘦,但那都是精肉。
“还行,不是很重。”抱着人走进卧房,随意的踢上房门,大步来到床前。
沈弦乐身子着床,手抵在他的胸前道,“把灯灭了。”
“不用…”
“你去灭了!”沈弦乐推了推他,执着的道。
她现在的肚子很难看,她不想让男人看。
如果面对的是书钰,她或许可以自然一些,因为这是为他生孩子留下的,他敢嫌弃,她就敢休了他!
可面对其他男人,她还是会自卑,怕他们嫌弃。
或许是明白了她的焦虑,纪卿尘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温声道,“乐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他大手盖在她的肚子上,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僵硬了一瞬,他叹息道,“你之前安慰宋时砚说,疤痕是他的勋章,你不觉得丑,只会心疼。”
“你的肚子,也是勋章,是你做了母亲伟大的勋章,别因为它丑而感到自卑,我们都不会嫌弃,都只会心疼你的付出。”
“可是好难看…”沈弦乐很委屈,肚子上的皮肤松弛又黑黑的,还都是妊娠纹,她再也不会有以前那么好的皮肤了。
“明日我给你配置一些温养肌肤的药,用最好的药材,一定还会养回来的。”纪卿尘安慰的道。
“好…”沈弦乐揪着他的衣领,求道,“去熄灯吧好不好,别看…”
“好。”纪卿尘亲了她一下,起身去熄了灯。
屋子里陷入黑暗,只有月光透进来,隐约能看得见人的轮廓,沈弦乐这才慢慢的放开了些许。
“你干什么?!那是孩子吃的…”
“让我尝尝,我瞄了好几天了…”
“不行、啊!”混蛋!
黑暗中,传来某男不要脸的轻叹,“甜的,难怪她们吃这么香…”
……
早上吃饭的时候,纪卿尘的指尖还时不时的划过唇角,看着沈弦乐的目光温柔又缠绵,可沈弦乐就觉得他这眼神很流氓。
每每对视,都忍不住羞涩的红了耳朵,也不知道是她思想肮脏,还是这死男人在故意撩她,她已经无法正视他的眼神了。
饭后,夏灵从外院回来,对沈弦乐轻声道。“主娘,门房来报,说白公子与您约在逸仙居的茶楼见面。”
“我知道了。”沈弦乐点头。
她进屋换了身衣服,稍稍打扮了一下,才出来对书钰道,“我出去了。”
家里只剩下书钰在照顾孩子,其他人都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书钰刚给孩子换完纸尿裤,有了这些现代东西,带孩子都方便不少,要不还要每天给洗尿布。
“去吧,带上青柠和碧落,早点回来。”
“嗯。”沈弦乐应着,听他的话带上了俩保镖出门了。
逸仙居。
沈弦乐报了白清屿的名字,便被小二领去了楼上的雅间,青柠和碧落有眼色的站在了门口,没有跟她进去。
其实进不进来都无所谓,只是说说话,又不干别的。
“乐儿!”白清屿一看到她,热情的起身迎过来。
这没人的时候,表嫂都不叫了。
沈弦乐解下披风,他顺手接过挂在架子上。她笑着问道,“到很久了吗?”
白清屿摇头,“也没有很久,一杯茶的时间。”他抬手给沈弦乐倒了一杯,“乐儿尝尝,这是我从上京带来的,宫里赏赐的,尝尝味道如何。”
沈弦乐干笑了两声,让她品,那不跟对牛弹琴差不多吗,她不会品的。
端起茶杯,沈弦乐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刚想夸一句好茶,入口竟是一片苦,她顿时皱着脸,道:“这茶这么苦啊!”
“是啊,是苦的,就像相思很苦,一如我的心情,也很苦涩。”白清屿幽幽的看着她,“乐儿偏心,你说过不想生孩子才不能再娶,可为什么那个叫季澜舟的,就可以。”
沈弦乐笑容尴尬了几分,“这个说来话长,他是书钰的师弟。”
“还是人家师兄好使,像我家表哥就会训斥我。”白清屿更难受了,“那现在呢?”
“乐儿还想让我等多久?”
“不用等了。”沈弦乐笑看着他,“你若想,随时可以来,他们都不反对了。”
“只不过,你不是在上京还有官职,只怕也不能在青州久留吧?”
白清屿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怔愣着问道,“真的吗?我可以嫁给乐儿了?”
沈弦乐单手杵着下巴,笑眯眯的点头。
“我还以为…”白清屿欣喜的笑着,“上京的官职我可以申请调令,来青州任职。”
沈弦乐不赞同的道,“你傻啦,人家都巴不得留在上京,你怎么还要往外处调?”
白清屿不以为然,“若嫁了人,自然是要离妻主近一些才好。”
“你不必为了我牺牲自己的事业,可以学学宋时砚,即便分隔两地,心里有家就够了,逢年过节的回来看看,也挺好。”沈弦乐宽慰道。
“我不学他!”提到宋时砚,白清屿脸上有些不自然,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眼神闪躲的道,“乐儿,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激动,宋大人在上京…”
他停顿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弦乐心里咯噔一下,嘴角的笑容平淡了一些,“宋时砚怎么了?”
“他…好像被刑部的一位女官…嗯、缠住了,我好几次都看见他和那位大人出入风月场所…”白清屿看着她不好的脸色,又急急的道,“可能也是我误会了,他们或许是在办正事,两个人在一起举止有礼,没有过分的亲昵举动…”
“我两次撞见他们的时候,宋大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像是很不情愿,应该是被那女官缠上了,他不是自愿的吧…”
沈弦乐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了。
好像?可能?或许?应该?
宋时砚不守夫德了?
这是升了官就飘了?
他可从来没在信中同她提过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