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弦乐彻底安抚好闺蜜,意识回笼时,竟看见宋时砚不知何时醒了,正挣扎着起身。
沈弦乐惊的起身去制止他,“你要干什么?伤口还没好,不能乱动。”
宋时砚因为起身,扯到伤口,疼的直喘气,“我想去如厕,见你睡得沉,就没叫你。”其实他叫了,可怎么也叫不醒,以为她是累了,就自己慢慢起了。
沈弦乐内疚的皱起眉头,“我刚刚在和闺蜜聊天,没注意到你,你在床上别动了,我去拿恭桶,你就在床上如厕。”
说完,她转身出去拿恭桶。
宋时砚掀开被子,看着自己下身穿着四角裤,还愣了好半天,这是阿乐给他穿上的?
一想到自己昏迷的时候,被她看光光,宋时砚脸上显出一抹羞赧。
没一会儿,沈弦乐拎着恭桶回来,“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宋时砚怎么好意思让她做这种事?他就是疼死也要爬起来自己如厕。
“你…”宋时砚见她还在这看着,不好意思的说,“阿乐,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太难为情了。
沈弦乐捂唇一笑,“睡都睡了,你还怕我看呀?”
“那不一样…”平时怎么看都行,如厕就免了吧,有她看着,他也尿不出来啊。
“行,我出去,你好了叫我。”沈弦乐也不逗他了,转身去了外屋。
来到外面吹着夜风,沈弦乐又沉下意识扫了眼超市里,见闺蜜正在收拾一处睡觉的地方,看来今晚她是想住在超市里了。
她能想开就好,在她看来,心情最重要,男人都是次要的,世上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抽回意识,听见屋里传来宋时砚的声音,沈弦乐推门进屋,把恭桶拎出屋子,然后扶着他慢慢躺下。
“要吃点东西吗?罐头吃不吃?”她生病了,就喜欢吃黄桃罐头。
宋时砚点头,“想吃。”
沈弦乐也不含糊,直接从超市里拿了瓶黄桃罐头,用剪刀撬开盖子,一点点喂给宋时砚吃。
“好吃吗?”沈弦乐也吃了一口,问道。
“好吃,水灵灵的,解渴。”宋时砚之前就感觉嗓子很干,吃了几口罐头,感觉舒服多了。
“你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以后可别这么拼命了,那有人来劫囚车,打不过就给他呗,为了个囚犯搭上自己的命,多不值得。”沈弦乐忍不住碎碎念。
宋时砚无奈的看着她,“犯人丢了,大人会责怪的。”
“那就不干了,不如阿砚辞了这差事,来帮我赚钱吧,我想着等我们办完婚宴在青州先开一家面馆,正缺人手呢,你来给我当掌柜,以后这家面馆就当聘礼送给你了,赚了钱都是你的,怎么样?”沈弦乐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你辛苦开起来的面馆,我不能要。”宋时砚摸上她的脸,“阿乐,人总得有自己的理想,我喜欢捕快这个差事,喜欢每次抓捕逃犯后,那种为民除害的正义感,虽然危险了一些,但我做的开心。”
“阿乐别怪我好不好?我不会经商,让我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自己喜欢的事,好不好?”
嫁了人,就该事事以妻主为先,可宋时砚真挺舍不得自己的差事。
沈弦乐还能说什么,总不能逼他辞了差事,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吧,她也不舍的看他日后郁郁寡欢。
抚上他的手,沈弦乐亲昵的用脸蹭着他的手,“好,那钱我来赚,我的阿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有一点,你再也不能像这次这样,伤痕累累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不会有第二次了,我保证,我一定会保护自己。”宋时砚心暖暖的,这是他的妻主,愿意支持他的妻主。
他怎么舍得死去?他还没陪够她。
两人说了很久的话,直到宋时砚再也撑不住了,再次睡去,沈弦乐才趴在床边小憩了一会儿。
翌日,沈弦乐一大早去给宋时砚熬粥,门房那边传来下人的禀告,说陆宴辞派人带话给她,今天烧烤店开张,让她过去看看。
沈弦乐想着就看一眼,一会儿就回来了,不耽误照顾宋时砚,便答应了。
饭后,嘱咐纪卿尘好好看着宋时砚,沈弦乐坐马车去了烧烤店。
这一次她到的时候,店里也放过了鞭炮,已经开始营业了。
堂内,客朋满座,伙计们忙的脚不沾地,陆宴辞站在二楼的栏杆旁,俯视着整个大堂的热闹场面,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沈弦乐的身影出现在大堂时,陆宴辞眸光微亮,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随后匆匆迈步下楼。
“你又来晚了。”陆宴辞目光之中没有责怪,反而带着些许宠溺之意。
沈弦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家里有事耽搁了一会儿,这会儿人多吗?二楼还有客人吗?需要我帮忙不?”
见她已经拉起袖子要忙活了,陆宴辞拉住了她的手,“不用你忙,让他们忙,你是老板,哪有让老板亲自干活的道理?那我雇他们来干什么来了?”
沈弦乐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拉着自己不放的手,心寻思,她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而且,今天的陆宴辞怎么有点怪怪的?之前火锅店开张的时候,他可没说自己是老板的话。
沈弦乐弄不清楚,干笑的抽回自己的手,道,“我这不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吗…呵呵…”
陆宴辞突然凑近了她一些,“那天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沈弦乐不解的看着他。
陆宴辞一愣,“就吃火锅那天,你送我出来后,说会好好想想的事。”
“我说什么了?”沈弦乐迷糊的看着他,脑中仔细回想吃火锅那天,她好像没跟陆宴辞说什么呀?
“你忘了?”陆宴辞嘴唇紧抿,表情甚是不悦,“你那天对我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你都忘了?”
看着她眨着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陆宴辞心中气结,合着他白白在家里期待了两天,她竟然醉酒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下陆宴辞便气的甩袖上楼,半点也不想再看到沈弦乐这个人!
沈弦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真心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她记得那天吃完饭,把他送到二进门那,自己便醉倒了,清醒前还记得说过让他自己走出去的话。
后来她不就被书钰带回去恩爱了吗?那一整晚都没出门,包括第二天也是,她啥时候跟他说话了的?他让她想什么?
陆宴辞气鼓鼓的走了一半,见沈弦乐一点也没有要追他的意思,又气鼓鼓的回来,然后抓着她的手腕一起拽上楼。
“哎?你干什么…”
陆宴辞绷着脸,暗暗咬牙,不记得了是吧,那他就帮她好好回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