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钰看着她脖子上的青紫,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后悔。
手指缓缓摸上她脖子上的痕迹,低声说,“还疼吗?”
“疼,可疼了!你下手真狠,那时我若不电你,你是不是真就把我掐死了?”沈弦乐目露委屈的问道。
书钰没说话,会吧…
他那时真的被气坏了,什么都不顾及了,脑中只剩下乐乐没有等他,乐乐和别的野男人好了……
“对不起。”
沈弦乐握住他的手,笑意盈盈的说,“我原谅你了,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再这么对我了。”
“不会了。”书钰捞起她的身子搂进怀里,神情满是眷恋。
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书钰心都安宁了下来。
“乐乐,我不阻拦你娶别人,以后不能再负我了。”书钰低喃道。
沈弦乐蹭了蹭他的脸,“这辈子都喜欢你。”
“我要做主君。”
“好,主君是你的!”
“你也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宴。”书钰望着她的眼眸,认真的说道。
“过几天宋时砚回来,要不一起办?”沈弦乐小心的问道。
“不行!”书钰一口回绝了,扶余氏嫁儿子,怎么能如此寒酸?他的婚宴必是要轰动江湖的!“我要盛大的婚宴,昭告天下的那种!”
沈弦乐迷茫的眨了眨眼,昭告天下的?她又不是什么皇女陛下,怎么昭告天下?
“那我现在办不到,你若能等,等我赚大钱了真成了首富,就给你办一场最盛大的婚宴。”
“好,我等。”书钰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桃花眼微微眯起,薄唇微张便要吻她。
沈弦乐扭过头,“吃饭吃饭,都快凉了,你瘦了好多,我得给你养回来。”
书钰唇角微弯,“好,那晚上我要吃糖醋鱼,红烧肉,还有排骨还有鸡。”
沈弦乐无奈的看着他,“你一下子能吃这么重的荤腥吗?”
“再说鱼是发物,伤口还没好,还是先别吃鱼了,我做别的给你吃好不好?”
“我要每天都不重样的。”书钰越来越过分。
沈弦乐都应了,“行行行,每天都做不重样的,先吃饭吧,我做了甜甜的粥,你肯定爱吃…”
书钰爱极了她宠自己的样子,如果她能只宠他一个就好了。
想到此,书钰眸光一暗。
下床坐去椅子上,书钰端过粥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米粥吃下,甜甜的味道席卷味蕾,好吃的他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沈弦乐杵着下巴看着他,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他现在这个表情,好像只小猫,她以前养的三花猫吃到小鱼干时,就会眯眯眼。
可爱死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纪卿尘拉着个脸子走进来,“你们都吃上了,说好的有我的那份呢?”
沈弦乐无语的看着他,“不是给你留厨房了吗?”
“你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在厨房?你就不能给我端去吗?”纪卿尘被差别对待,心里不平衡的嚷嚷道。
“我不伺候除了夫君以外的人。”沈弦乐扭过头,“给你做都不错了,还想让我给你端屋里去,我直接喂你得了呗?!”
她白眼一翻,甚是没良心。
纪卿尘气结的瞪着她,这女人用过就丢,刚刚让他出去买人参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书钰看到纪卿尘,脸色微冷,他沉声问道,“你把我内力封住了?”
沈弦乐惊讶的看向他,又看了看纪卿尘。
纪卿尘咧嘴一笑,“是我封的,省的你被余毒侵蚀干扰,别再走火入魔了。”
“解开!”书钰冷声说道。
“我不!”纪卿尘懒散的往门边一靠,“我还没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东西?你把乐乐当东西?”书钰挑眉,声调微扬。
沈弦乐:“……”
她目光不善的看着纪卿尘,只要他敢承认,她一定上去揍他。
纪卿尘才是个东西!他全家都是个狗东西!
纪卿尘收到沈弦乐的凶光,语气一噎,“我说的东西不是乐乐,是、是你的诺言!”
差点被他摆了一道。
“我不同意!”书钰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诺言,凡他有的都要分他一半,亏他想得出来!“我那时人是昏迷的,你自己自许自应,我可从来没答应过。”
“没关系,现在答应也不迟。”纪卿尘冲他挑了挑眉。
被封住的内力以及残留的余毒,没有他,书钰一点办法也没有。
书钰狠狠的瞪着他,“纪卿尘!你信不信我去告诉母亲!”
纪卿尘唇角的笑容微微变冷,“书钰,只有小孩子才会总去和母亲告状,你已经是大人了,难道还要让哥哥教教你,怎么当个大人吗?”
“你们是兄弟?”沈弦乐惊讶的出声问道。
纪卿尘看了眼沈弦乐,收敛了几分笑容道,“你可以考虑,我这几天不走,等你的回复。”
说完,纪卿尘迈步离开了正屋。
沈弦乐歪头看向书钰,“怎么回事啊?”
“他恨我。”书钰放下勺子叹了口气,“我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他是我阿娘和她侧夫君的孩子,只比我大两岁。”
“小时候我是家里最受宠的,母亲疼我,几位爹爹也宠我,导致我性格顽劣,无法无天,经常以欺负乖巧的他为取乐。”
“幼时我喜欢抢他东西,还总到母亲跟前抹黑他,告黑状,导致母亲厌烦他,将他送走了。”
沈弦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小时候这么坏呀…”
书钰瞟了她一眼,“都说了那时候不懂事,后来长大了我们也没多少交集,他当他的神医,我做我的杀手,如果不是这次中毒求到他那,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是因为记恨我小时候做的事,才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报复我。”
沈弦乐皱了下脸,这就很难评。
这波她没法昧着良心站在书钰这边。
“不用管他,我自有办法解开。”书钰说完,重新拿起勺子喝粥,吃鸡肉。
他吃完后,沈弦乐去厨房洗碗,看到纪卿尘孤零零的蹲在厨房里吃东西。
她迈步走过去,纪卿尘听见脚步声回过头,语气轻快的说,“看不出来啊,你这厨艺有两下子,简简单单的老母鸡炖人参都能做的这么好吃,我吃过别人做的,可油腻了。”
沈弦乐把碗放在一旁,答非所问道,“所以,你就只是想报复书钰,才想要我的。为了让他不痛快,搭上自己的婚姻也值得吗?万一你以后真正遇到了喜欢的人,后悔了呢?”
纪卿尘沉默了一瞬,轻哼道,“后悔是以后的事,老子现在开心就好。”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步步逼近沈弦乐,直至将她逼退到墙边,再无可退后,低声嘲弄道,“怎么?听他说了我们俩小时候的事了?他让你来劝我的?”
沈弦乐摇头,“没有。”以书钰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低头。
“小时候的事都过去了,你们俩就不能和解吗?”
纪卿尘冷笑,久远的回忆袭上心头,那一次次子虚乌有的诬陷,母亲的责备,厌恶,还有他哭着被母亲赶回神医谷的狼狈……
那些都是他最难堪的童年过往。
“哪有那么容易和解,他跟你说的远比小时候做的还要恶劣,你没经历过我所受的委屈,没办法共情我的心情。”
沈弦乐抬眸看着他,“我知道没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句话,我就是觉得你们是亲兄弟,那些事过去那么多年了,或许可以释怀……”
“我可以释怀。”纪卿尘眉眼弯弯,“让他过来给我跪下道歉,我就跟他和解。”
这怎么可能?
让书钰道歉都不可能办到,还让他跪下道歉?沈弦乐觉得,他宁愿选择不要哥哥,也不会选择道歉。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
纪卿尘抬起她的下巴,“你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那你怎么就能说出让我释怀的话呢?你喜欢他,所以帮他来当说客,想让我给他解开被封住的内力和余毒,那我的想法和心情都不重要是吗?”
沈弦乐知道是她幼稚了,她摇着头,想挣开他的手,“我不劝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