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某冒昧的问一下,沈主娘的主君,可有人选了?”陆宴辞不是那种,不能为利益而牺牲的人。
如果对方给的利益能令他动心,需要他用婚姻来换,也不是不行。
“有了。”沈弦乐大大方方的承认。
陆宴辞:“……”
有了你还想钓我,多大的脸觉得我愿意嫁给你做小!
看他表情,沈弦乐就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不过没事,她不要脸惯了,拒绝就拒绝呗,她还会有下一个,不纠结!
“火锅店也没什么需要我过目的了,陆公子定好价格,出一本菜单,再弄个优惠套餐,选个吉日开张即可。”沈弦乐敛去了几分笑意,淡淡的继续说,“昨日厂子里做出了新品,有鱼丸和豆芽,都是适合下火锅的配菜,如果需要,开张前一天来预购一下数量。”
“明天就着手研究另一家铺子吧,陆公子想试试烧烤,还是甜点?”
她这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听的陆宴辞一阵气闷,沈弦乐对他到底不过是一时色心,试探过他的态度后立马就变了。
他若真的不计后果嫁了,有朝一日她失了一时兴趣,等待他的,可能就是独守空房的孤寂。
陆宴辞掩下眸中的冷意,再抬眸时换上了往日的招牌笑容,客气疏离,仿佛刚刚崩了人设,激动不已的人不是他。
“甜点吧,沈主娘只管写出需要的食材,店面和人手明日便能准备好。”陆宴辞平静的回道。
“好,给我一张纸。”沈弦乐当下便放下筷子,要了纸笔写上自己所需要的材料。
资源有限,只能做些简单的面包,蛋糕,蛋挞,饼干之类的甜点,但就这些,都足够在青州众多糕点铺子中立足了。
一笔一划写出她要用到的食材,然后交给陆宴辞,“如果你能找来一些水果就更好了,山楂啦,黄桃啦,什么水果都可以。”
陆宴辞接过单子扫了几眼,“还要牛奶?”
“对,我做的甜点,食材里离不开牛奶,你要想每天都能供得上销售,这些食材就一天都不能断。”
“我知道了,食材有些难弄,但也不是弄不到。”陆宴辞抬眸,“不过短时间未必能成了,要找到这些食材,还需要有固定的供货商提供货源,三五天都不一定能办妥。”
“那就什么时候办妥了,什么时候开店。”沈弦乐无所谓,她出的是技术,随叫随到,“陆公子可以先找着,我们试试别的,比如烧烤,米线,这些食材都是好准备的。”
“那就烧烤吧…”
留下食材表,二人约好明天新铺子见,沈弦乐就走了。
陆宴辞在她走后,嘴角的笑容就不见了,饱满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心中仔细思索着沈弦乐说的那些生意点子,究竟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心动是必然的,可牺牲也是巨大的。
陆家没有女儿,所以偌大的家业都落在他这个长子的身上,要不然也轮不到他一个男子作为陆家的继承人。
近几年,他接管陆家后,将生意做出了青州,渗透了周围的两个城,只是收益都不太好,那些州城的商户都很排斥外来户。
但是如果是像沈弦乐的豆腐厂,做的是独一无二,又很快就能被大众接受的生意,定能力排众难,让陆家势力在那迅速扎根。
若能和沈弦乐联姻,要到豆腐的制作配方,那他就愿意考虑考虑了,哪怕没有主君之位,屈居侧君,也不是不能忍受。
或者再等一段时日,看看火锅店可不可以打开这个口子……
沈弦乐回到家才下午,翻出她和宋时砚的脏衣服洗干净,然后回屋睡了个下午觉,快傍晚了又起来做晚饭。
依旧是四个菜,避开了酸甜口味的菜,她记得,宋时砚不喜欢。
晚上,宋时砚下衙回家,没等进门就闻到了菜的香味,脚步迈进院子,晾衣绳上还晾晒着他们的衣服。
宋时砚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人家的妻主都是众星捧月般被夫君供着宠着,家里的琐事也都是男人来负责。
可沈弦乐却一直为他洗手作羹汤,还给他洗衣服,住的房子也是老房子,他都没能给沈弦乐买一处像样的雅居,娶了他反倒没有享到福。
都是他做的不够好,才辛苦了沈弦乐。
走进屋里,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卧室里传来沈弦乐哼着小曲的声音,他轻轻走过去,就见沈弦乐趴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像铁盒子的东西。
有男人的声调从那铁盒子里传出来,唱的是和沈弦乐哼的一个调调。
“你回来啦!”沈弦乐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宋时砚,高兴的关了手机扔回超市,她快速下床来到他身边,低头看向他两手空空的手,“你是不把我的糖葫芦忘了?”
宋时砚想起来后,立马道歉,“对不起,我忘记了,我现在就去买。”说着,转身就要走。
沈弦乐一把拦住他,“好啦,不吃了,别去买了,我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呢,还是吃饭去吧。”
宋时砚被她拉着坐在桌子旁,沈弦乐一一掀开盖在菜盘子上的盖子,露出里面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肉沫炖豆腐,烧茄子,小鸡炖蘑菇,玉米排骨汤。”沈弦乐笑眯眯的介绍了菜名,“开动吧,今天要不要喝酒了?”
“不喝了。”宋时砚摇头,“你也吃,辛苦了。”
“不辛苦。”沈弦乐给他夹肉,“我今天闲了一天。”
她今天真没干什么活儿,难得清闲,骨头都懒散了。
“阿乐,等我再休假,我们去看看房子吧,买一处大一些的宅院。”宋时砚突然说道。
沈弦乐愣了一下,“这不是有地方住吗?做什么又要买?”
“这里不好,太老旧了,而且这处是我阿娘留给我阿爹的,我想买一座我们俩的家。”他目光含情脉脉。
沈弦乐听懂了,她想了想直言道,“宋时砚,要不我们办婚宴吧,房子我来买,我要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家,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沈弦乐的夫君!”
她现在的银子足够办婚宴,买婚房了,要买就买一座大宅院,够一大家子住的。
一想到以后夫侍成群,大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和和美美,热热闹闹的,她就忍不住翘起嘴角。
天真的沈弦乐忘记了,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会争风吃醋的,未来会有一日当众多夫君住在一起,却因为侍寝的问题争论的喋喋不休,而她就像个物品一样,被男人争来争去,她就后悔死买了大房子,恨不得把房子卖了,大家都散伙了才好。
当然,这是后话。
宋时砚没想到自己的一句买房子,能让沈弦乐给他办婚宴,他怔愣了片刻后,紧张的说了句,“我不是这个意思,婚宴办不办都可以…”
“我知道,可我想办婚宴。”沈弦乐放下筷子,笑容温情的望着他,“宋哥哥,嫁给我吗?”
宋时砚眼底涌上一片湿意,心底被感动的悸动不已,却要装出一副轻松的表情说,“我不是早就嫁给你了…”
他别开脸,不想在沈弦乐面前丢人,原本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等来他的婚宴了。
侧君不似主君,主君是明媒正娶的夫,大户人家都讲究迎娶主君,需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而侧君是侍,那些东西都可有可无,全凭主娘的心情。
但谁没期望过自己穿上喜服的那一天?
哪个男人都想光明正大的嫁给妻主,而不是悄悄的签了婚书,一辆马车就接进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