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茵担心玉佩会丢,所以才贴身挂在胸口,原以为被陈景亭发现,她会很没面子,但感受到他的激动和兴奋,柳文茵突然觉得,他这么高兴,与此相比,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子算什么?
被人珍视的感觉,让陈景亭浑身颤栗,把玉佩放回原位,虔诚地落下一吻。
“文茵,谢谢你。”
唯一深爱的女人,有在尝试着爱他,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陈景亭觉得,没有!
哪怕深入交缠,也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没再继续“惩罚”柳文茵,替她整理好衣襟,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不放,时不时亲一下她的脸,幸福得无法言喻。
陈景亭对柳文茵的痴迷,快要从他火辣辣的眼神里暴露出来。
柳文茵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你先松开。”
陈景亭拒绝,理直气壮道:“我又没做别的。”
“你这样我不舒服。”
“哪不舒服?”
陈景亭一脸你说我改的表情,但就是不松手,让柳文茵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姿势,回到了谢府的门口。
林妈妈提着灯笼等在那儿,“老太君听说您游灯会去了,放不下心,让奴婢在这儿等您,眼下您毫发无伤地回来,老太君可以放心地睡觉了。”
陈景亭突然明白,为何柳文茵那么敬重老太君,做不到和谢家一刀两断了。
因为老人家是真的疼爱她。
比起某些有血缘关系,却互相算计的亲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好的长辈了。
对着林妈妈颔了颔首,“劳您帮我跟老太君问声好,明日我再上门拜年。”
林妈妈连声应下,“时辰不早,侯爷,就不请您进府喝茶了。”
陈景亭自然地抬手揽了揽柳文茵的腰,“进去吧。”
柳文茵点头,“你也回去吧。”
“我先看着你进去。”
这么多人看着呢,柳文茵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含糊地点了点头,连道别的话都忘了说,快步进了府。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林妈妈看在眼里,当看到陈景亭自然而然揽柳文茵的腰时,更加确定了之前的判断。
亲密接触过的男女,举止才会如此自然,好在皇上也同意了这门亲事,不然表姑娘就要吃大亏了!
柳文茵的身影消失在沉重的府门之后,陈景亭又站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在拐角处遇到谢安的马车,完全没有下去和他说话的意思,这人无外乎是想说教罢了。
陈景亭从来没把谢安放在眼里,谢安要是知道柳文茵想要的是什么,知道该如何对柳文茵好,他也不会落得如今的结局。
真要听了谢安的胡言乱语,陈景亭觉得,自己才是大傻子!
得知柳文茵已经平安回府,谢安最终还是没去韶光院惹人嫌。
说好了不纠缠文茵,就要说话算话。
除夕要守夜,柳文茵先去了一趟锦绣堂,等老太君睡下,她才回韶光院歇着。
黄金面具被她放在了匣子里,好生地存放了起来,美其名曰,日后要是落魄了,这些东西可以救她一命。
又是参加宫宴,又是夜游京城,柳文茵很累,卸了妆发,匆匆泡了个热水澡,回了寝房沾了枕头立马入睡。
梦里,又回到了那间包厢。
只是被捉弄的人换成了她,陈景亭无比磨人,说要亲死她……
梦境冗长而又真实,次日天还没亮的时候,柳文茵被小月喊醒。
“表姑娘,可是身上不舒服?”
柳文茵有些懵。
“您后半夜一直在翻来覆去,脸也红得不正常。”
轰地一下,柳文茵的脸彻底红透了,她总不能说自己做了那样的梦,要是让别人知道,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用被子遮了遮脸,最后干脆翻了个身,“我没事。”
“真没事吗?”小月眼里带着怀疑,守夜的丫头可说了,表姑娘昨夜睡得不安生。
“没事。”
缓了一会儿,柳文茵脸上的臊意逐渐消退,见她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小月这才放心。
“今日是大年初一,不能赖床,表姑娘您先起身,咱们去跟长辈拜年,完了再回来补觉。”
柳文茵这才想起另一件事,“陈景亭是不是要来拜年?”
“是,侯爷昨儿是这么说的。”
拜年要赶早,要不了多久陈景亭应该就来了。
可能是做了关于他的梦,柳文茵想到陈景亭就心慌气短。
为了让自己清醒,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我要沐浴。”
小月愣了愣,表姑娘向来是晚上沐浴,怎的今日如此反常?
主子说的话没人敢不从,连忙让人去备水,沐浴之后要绞头发,紧接着便是梳妆打扮,过年穿衣有讲究,得比平日里装扮得隆重一些,一通折腾下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陈景亭是来拜年的第一个客人,府里的长辈都收到了重礼。
柳文茵也有,是一对玉镯子。
谢钰送的那只玉镯柳文茵已经没戴了,此时,她的手腕空空荡荡,陈景亭觉得不抓紧时间把那地儿占了,就是给别人留送礼的机会。
这辈子,谢钰做梦去吧!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柳文茵已经收到过陈景亭的许多礼物,无一例外,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
知道陈家家大业大,但陈景亭出手太阔绰,柳文茵收着,心里其实是有压力的。
论钱财,她比不过陈景亭,不管给他送什么礼,好像都不够贵重。
该送什么回礼,这让柳文茵止不住地发愁。
看出来她的心思,在两人逛园子的时候,陈景亭主动道:“别人都给情郎缝荷包,我也想要,茵茵,你送我一个。”
说着话,手无意识碰了碰腰间的位置,上辈子那个荷包,是他从柳文茵手里抢来的。
这辈子,他想让柳文茵心甘情愿送给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柳文茵总觉得此刻的陈景亭有些黯淡,他双手捧上无数珍宝,换的却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荷包。
再联想到陈景亭的身世,柳文茵的心突然被扎了一下。
他要的是荷包吗?
从始至终,他想要的应该是有人毫无保留地爱他。
柳文茵上前一步,伸手抱了抱陈景亭,“一个不够,要两个!”